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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與黑
2006/08/25 23:50:32瀏覽391|回應0|推薦2

我的心思一直沒停過~穿梭在藍與黑的時空裡。

如果要我現在將自己的心放在一個空曠的盒子裡,我會找一個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藏起來保管好~這就是所謂的祕密。

打從習慣跟朋友在網路上聊天後,我開始不出房門,連跟爸說話的機會也變少了,爸總問我怎不吃飯時吃飯,每天一回來就關在房間裡對著電腦打呀打的,有這麼忙嗎?

每次爸問我~我都是不應他,他懂什麼呢!?他能瞭解我在外面面對不同人的臉色與無奈嗎?他又能跟我說些什麼呢?他不屬於我的世界。

美華跟我約好下班一道到公司附近的百貨逛逛,但其實呢~盡是說著她跟她老公昨晚吵假的事,美華心裡氣不過,今天不打算回家煮飯,要我好好陪她渡過這難得的冷戰期。聽著美華說著她所受的委屈,直問我她當初是不是太笨了才會嫁給他。我怎會知道呢~婚姻大事是妳的意願呀!當初興奮的告訴我妳要結婚的是妳,怎會現在又告訴我妳真的好想一個人呢?聽著聽著我的心思好累,扮演聽的角色有時真的也會想大叫一場。

關上大樓大門緩步踏上台階,眼睛沒神的看著一格一格的樓梯,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的不快樂呢?我一直問自己,腦袋不停的想呀想,耳邊喚醒了剛剛美華對我說的話語~「還是一個人的好~」。

是嗎?真的一個人好嗎?關上大門~爸坐在客廳前看著電視,看見我回來問了聲吃飯沒便不再作聲,我稍稍點了頭就走回房門緊閉著,心裡好多感覺翻覆著,想到今早小婷笑著跟我說下禮拜要出國去唸書了,要我這禮拜日時間留給她,一起跟她一群好友歡慶她的遠征記,怎麼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一座牢籠裡,心好悶好亂,真的很想把心挖出來透氣。望著書桌前電腦安靜的躺著,順手喚醒它該起來陪我渡過今晚。

小婷在線上等我許久,見到我一上線就噹我,話題在即將出國的感覺~

爸在門外敲了幾聲,而我一直專注著看著螢幕

「早點睡呀~不要忙太晚,明天我會晚點回來,自己弄吃的呀!」爸安靜的離開我的房門外,拖鞋聲緩步的消失在房門外的一端。

靜謐的夜我又一個人守著房,對著一台螢幕”說話”,我似乎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一個總會坐在家門前等著我回家的男人;一個會敲我門叫我早點睡的男人。

加了班的夜,我看著天上的黑雲覆天,站在公司大樓的窗台外,我拼命的呼吸著,但腦子一直緊繃不停的轉著~明天的企劃案得做出預算表,陽台外的空氣暫時驅走了一點點鬱悶的空氣,小陳點了支煙靠了過來,嘴裡吐出一圈一圈的煩悶與無奈。

「ㄟ~下班要直接回家嗎?要不要一起去走走」「被企劃案弄的心煩,一起去喝個一兩杯怎樣?」

看著小陳的臉,我說不上來的無力感~「不了!」

轉身回到室內,繼續敲呀打的,今晚非得有個定案。

凌晨四點半,坐躺在客廳沙發上,眼神呆滯的停格在電視機的黑畫面,這幾天大概是我這輩子對著螢幕說話的時間遠超過我看電視的時間,真是有夠想吐的感覺。

中午半醒中感覺到身上覆蓋著一條毛毯,想必是爸看到我睡在沙發上幫我蓋的,睡意太沉,又睡去~

晚上連續的電話鈴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左手尋著電話聲探去

「小玲嗎?是我淑真,妳今天怎沒來公司呀?我差點被經理罵,妳是怎樣了?昨晚加班加到幾點呀!?.....」

「小陳今天幫妳請好假了,他說昨晚妳最晚走,還堅持要一個人回家,妳喔!!....」

「嗯嗯!好~我知道了~謝謝妳喔~明天見」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此時爸正從廚房端菜出來。

「吃飯啦!別再睏了,睏一整天了。」

爸轉身進了廚房,看著他的身影許久,我像是失了神一樣的呆望著,什麼時候他變的這麼會炒菜了,什麼時候他已經會自己去逛街買東西添家用品了,我倒轉搜尋記憶體的回憶,只覺得事情發生在媽離開後,我就不再有任何的印象在心裡或腦裡,爸什麼時候學會一個人洗衣煮飯的~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爸的身影消失在媽不見的那段光陰裡~因為我忙著忘記難過。

晚上8點多~換上休閒服坐在客廳裡看雜誌,聽著電視機裡傳來鬥嘴的對白,但眼睛卻是看著爸在做些什麼,突然發現他的身材縮水了,臉上也失去了一些光彩,倒是眼神多了一絲絲風霜的痕跡,怪哉~爸何時變的這麼的蒼老!!

今晚偷看爸的結果就是得要坐在電視機前聽著電視劇整晚的對白與情節,而螢幕這東西看來短期之內跟我會是絕緣體。

「明早要上班,喀早去睡,我先入房睡呀!」爸順手關了電視。

「嗯!」

看著爸拖著那緩慢的步伐慢慢從我視線中離去,他真的老了…他在我看不見他的時候,一個人過著自己的生活,而我也過著自己的日子,我要的自由是寂寞飛行,而爸給的自由是沉靜滑翔,孤單是他的遺憾,而我卻一直忘記了他的存在,我的記憶停留在那段憂藍的痛苦而後轉為深黑的心室(事)裡。

猛然感受到自己昏迷許久的靈魂被抽了一刀的痛醒與驚醒,媽離開那天我還故裝堅強的送著她離去,只有爸像是被噬走魂一樣的暗自流淚,也忘了打從哪天起,我的所有色彩都改成了藍與黑,還一直以為自己是藍的內斂、黑的高貴,鐘聲敲擺著十二響,心緒不斷的翻攪著,深深藍水裡的暗海又起了漣漪,今晚的夜~我飛行在狂風暴雨中的黑潮裡;穿梭在藍與黑之間。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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