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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9/11 09:20:19瀏覽579｜回應0｜推薦3 | |
| 「你這樣匆忙的找我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瑪雅想起此行的目的，忽然掙脫亞奇的懷抱，偏著頭問。 「是的，明天，明天我們族裡的勇士要出戰。」亞奇往前踏了兩步，眼睛望向叢林深處，眉宇緊蹙。 「為什麼呢？幾天前不是剛出草回來嗎？怎麼現在又……」瑪雅不安的搓揉著手掌，十指糾纏的攪弄一起。 「我也是昨天傍晚才接到通知的，所以立刻告訴妳，想見妳最後一面……。」亞奇回過頭來。 瑪雅上前用溫柔的手掌封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講那些不吉祥的話。 「有沒有人知道我們相見的事？」瑪雅緊張的問。 「沒有，除了瑪芝以外。」 瑪雅鬆了一口氣，原來在他的族中有一傳統的規矩，就是每當出戰的前夕，戰士們絕對不能和女人同房，或者和情人見面。否則在出戰當中會有災難降臨，遭到敗戰的命運。 夜，在陰雨的氣候中似乎來得較往常早。停了一陣子的雨，又不知不覺地下了起來，瑪雅和亞奇沿著山道往前走，黑暗中他們倆互相攙扶著，瑪雅一路行來一路流淚，她真想放聲大哭，但又怕自己在亞奇面前失態。 兩個人手上拿著棕笠，卻都沒有戴上，任由細雨綿綿下著，瑪雅頭髮濕了，雨淋在臉上，淚水和雨水混合著潸潸而下，她已分不清那是淚？還是雨？只覺得一陣溫熱之後又是一片清涼。 亞奇用他勇壯的手臂摟抱著她的頭，他用自己的頭遮擋住下落的兩滴。他曾經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一定要盡自己的力量保護她，頭部被亞奇保護著的瑪雅，不再覺得雨是涼的，經由亞奇臉上流下來的雨水，已經有微微的溫熱。那是亞奇的體溫，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猶如沐浴在溫泉裡那樣的幸福、滿足，並且有絲絲快感由心底深處冉冉上升、上升，因此當亞奇說，要找一處避雨的地方時，她仍然堅持要這樣走下去，她寧願如此走下去，她希望眼前的路長的永遠走不完。 眼前不遠處，出現一頂大型棕笠，亞奇眼尖，一眼瞧見立即拉著瑪雅的身子往旁邊山坡上一躍，他矯健的身手不愧是族中第一勇士。他們找了一處凹進去的山壁蹲了下來，那人手拿竹製酒筒搖晃著身體從他們腳下走過，黑暗裏加上棕笠覆蓋，使得他們無從辨認來人是誰，那人過去後，他們並沒有離去的意思，兩人改蹲為坐的就在山壁間互相挨著身子。 雖然雨淋不著他們的身體，但全身濕透的瑪雅在一陣山風過後，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亞奇關心地擁抱她的上半身，問： 「冷嗎？」 「嗯！」 瑪雅還想往下說，嘴巴卻被迎面而來的兩片熱辣辣的唇封住了，此刻她的上半身是躺在亞奇的大腿上，儘管如此，瑪雅仍然全身顫抖，亞奇暫時停頓熱情的動作，用雙手在黑暗的地上摸索著，這山壁的面積不算太小，終於讓他找到了一些乾燥的枯柴，他將它們集合起來，摸出身上帶的火摺子，將枯枝點燃起來，然後替瑪雅脫掉濕透了的衣服，自己的也脫了下來，就著大火烘乾。 如今，兩人完全裸裎相對，眼前柴火的溫度，加上兩人體內散發出來的熱情。亞奇已經全然忘掉明天的決戰，瑪雅也暫時拋開離別的愁緒，今夜，正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山壁是他們的新房，天地為證、風雨為媒，也不管族中有關勇士出戰前的禁忌，兩人這樣天翻地覆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翻雲覆雨的快樂時光稍縱即逝，柴火也已剩下微弱的光，架在火上的衣服快要乾了，瑪雅仍依依不捨地躺在亞奇懷裡，她撫摸著亞奇的胸毛，在他的胸前輕輕地、憐惜地來回摩挲。她要珍惜眼前的一分一秒，現在誰也不願先開口，剛才彼此間肉體互相包容的氣氛仍然持續著。亞奇只覺得體內尚有排除未盡的勇力，一方面他的內心中也有那種面臨死亡的絕望，他想或許藉著瑪雅的身體，可以看到希望的種子在發芽。這樣想著，他又禁不住趴下身去，緊緊的將她的身體蓋住。火光在他們面前熄滅了，剩下餘燼也歸於黯淡時大地陷於一片黑暗。 他們不知道這樣互相擁抱睡了有多久，醒來四周仍然混沌未開，亞奇挪正了瑪雅的身體，幫她把衣服穿上。瑪雅開始哭泣，亞奇真不知該以何種話語來安慰她。 「亞奇你明天不要出戰，好嗎？」瑪雅以哀求的口吻說。 「這怎麼行呢？妳可別忘了我可是族裡的第一勇士哪！」亞奇幾乎跳了起來。 「為了我，難道你不願犧牲嗎？」 「可是，如果我臨陣脫逃了，要怎麼向族人交代，何況明天的出戰關係著我們族人將來的生存，那些漢人一步一步的逼近我們生存大地，他們想掠奪我們的土地，為了我們生活的土地，不戰不行啊！瑪雅。」亞奇搜盡枯腸，把最堂皇的理由搬了出來。 「我可不管什麼土地不土地，我只要我倆能在一起就滿足了，沒有了這裡的土地，我們可以到別處去求生存，今晚，今晚我們就走好嗎？走得遠遠的，到一個不需要戰爭的地方，到一個沒有殺人流血的地方，好嗎？亞奇，求求你，好嗎？我們到那樣的一個地方去生下我們的孩子，快樂的過完這一生，好嗎？亞奇。」瑪雅說完把臉貼近亞奇的臉，然後正視亞奇，以祈求的眼神等待他的答覆。 「讓我想想看應該怎麼做，好嗎？」亞奇雙手抱頭，陷入沉思狀。 「離開這裡是唯一的辦法。」瑪雅仍然這樣堅持。 「那也要等到明天的戰事結束以後。」亞奇說。 「我就是要你避開這場戰爭，你知道嗎？這些天來我的眼皮老是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不祥的禍事要發生。」瑪雅憂心忡忡地說出自己的顧慮。 「妳不會瞭解做為一個勇士的心情，捍衛土地是我們的天職，戰鬥是我們的第二生命，這世界如果沒有戰鬥，我們活著就沒有意義。」(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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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