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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8/04 18:10:58瀏覽301｜回應0｜推薦0 | |
| 「阿母，我是阿好啦！我回來看妳啦！」女兒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哦！我不認識妳咧，妳說妳是阿好，哦！阿好……」 阿木婆拄著拐杖一步步地走向客廳，留下怔怔站在那裏傷心垂淚的女兒，嘴裏只不住地說：「我不認識妳咧！我不認識妳咧！」 阿木婆的「思想枝」停了，抱在懷裏的布娃娃斜斜地靠在沙發上，阿木婆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娃娃的手生怕它跑掉似的，她微微張著嘴睡著了，只是沒有剛剛那般潑辣，綿綿密密這場雨還有得下咧，村裏的人們都這麼說。 清海、清洲、清河、清圳、清池五兄弟集合在祖厝清海的家，他們就是在這裏出生長大的。下午的家庭會議已經足足進行了約莫有兩個半小時了，可是仍然沒有獲得任何結論，五兄弟都臉紅脖子粗的堅持己見，沒有人願意做一些些的讓步，好像做了些讓步之後自己就會吃大虧似的。 清海夾在手指間的煙快要燒到指頭了，他也一無所覺，只專注聆聽他們的爭論。 「老實說，阿母在我這裏，我是從來也沒有說過半句話，現在我會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前段時間我在壙場受傷時候才引起的，阿母每天吵著要到老大那兒去，吵得我都沒有辦法靜下心來養病，病中的人總是特別怕吵的。所以我才會發下狠來寫信要你們來，好參商出一個結果。」 清海說話的聲音宏亮，他希望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聽見他說的話。 「清海，我也知道你的苦處啦！阿母在你這裏，老實講也住得慣慣的，要她老人家遷來搬去的，也不是辦法，而且我們都很忙哩，現在我那個大孫子又帶回來家裏住，你大嫂一天忙這忙那的，阿母去了那裏也沒有人照顧呢！」老大清洲解釋自己的苦衷。 「像我們做生意的最忙啦！清海你去過我們那兒你最清楚啦！我們那邊進進出出的人實在很多，阿母現在上了年紀，而且又是蕃蕃顛顛的，萬一得罪了顧客，現在的生意可是很難做哩！其實，我也老想著要接阿母去住一段時間，可是生意做下去總是抽不出空來。」老二家在樹林做生意，他也有他的道理。 「三兄，很早以前我就想到這個主意，只是沒有機會說出來，今天趁這個機會提出來參商參商。我想三哥這裏空氣最好，也比較清靜，就讓阿母留在這裏，阿母的生活費呢，就由我們四兄弟平均負擔，每個月寄錢給三哥，你看這樣好不好？」清圳看看大家徵詢他們的意思。 「我同意清圳的意見，我看就這麼辦罷……」 沒等清池的話說完，清海暴漲的青筋浮滿光頭的兩邊太陽穴上，憤怒使他說話的聲音高低不勻。 「好啦！好啦！明白你們的意思啦！不要找那麼多理由啦！你們不要養阿母就說一聲好了，理由一大堆，你們忙我就不忙，你們要賺錢，我就不要生活啦！你們都不寄錢回來我照樣能夠養阿母，以前阿母在這裏你們誰拿錢回來過，阿母還不是照樣健健康康的。」 清海從來都沒有連續著說過那麼多話，廳裏靜悄悄的，每個人的頭都低垂著，清海的二女兒站在通往廚房的門檻上，她突然激動的說： 「阿媽不也是我阿爸一個人的，我阿爸也沒有義務一輩子養阿媽。」 「死查某鬼仔！還不死進去，大人的事不用妳插嘴。」清海大聲喝女兒，其他人愕愕然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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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