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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2 08:56:17瀏覽303|回應0|推薦3 | |
3 夜深人靜時,旺仔總要細細地回想自己不中用的原因。那陰影確實已經跟隨他十幾年了,剛娶親的那段時間還顯得平安無事,直到阿海出世以後。生產那天產婆使喚他拿這拿那的,只記得孩子要落地之際,產婆催促他迴避房外,而他卻在回頭的剎那,血淋淋的一幕在他腦海勾勒出一件早已忘懷的往事…… 那是一個燠熱的日午,日本「皇軍」進入南京城已經一個星期了,城裏到處都亂哄哄的,日軍的燒殺擄掠正如火如荼的在每一個角落展開。旺仔這一隊人馬正由山本大尉率領著,繼續一週的暴行。 在一處新被炮彈炸毀的斷簷頹壁堆中,有一個畏縮在牆角的小女孩,女孩約莫只有十二歲光景,長長的頭髮綁著兩條辮子,大概好久沒有梳理了罷,女孩的頭臉顯得格外髒亂,頭髮的綁繩也已經脫落到了髮梢的部位,但仍然掩蓋不了她原來秀麗的臉龐。 他們這隊人正奉命在此稍事休息,以儲備更豐富的精力,以便再做一次更大的攻擊。 旺仔正要闔眼假寐,突然聽到一聲女孩尖銳的叫聲,他迅速抓起手中的步槍往聲音的來處奔去。 收住踉蹌的腳步,一個不穩差點撞上前邊的隊友,就在他的眼前,正有一群他的隊友們,他們一個一個有的站立有的蹲著,胸前同時都抱著步槍,雖然他們各自佔據了不同的角度,但他們的目標卻只有一處。旺仔放眼望去,被圍在中間的是那個滿臉污垢的小女孩,小女孩身邊正蹲伏著一個人,他正是同隊的豬木健夫,此人長得一臉豬像,滿臉橫肉擠在一起,幾乎分辨不出眼、口、鼻的部位。他對小女孩露出粗野的獰笑,然後用力扳開女孩的雙腿,女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並且急急地向後退,身體因為來不及站起而在地上仰躺爬行,旺仔看著豬木正像螃蟹一般的匐伏前進,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槍,心裏有如被刀割了那般痛楚。 小女孩驚恐的眼神望向四周,想在其中獲得一絲半縷救援的目光,而一道道射過來的目光卻都是冷峻絕望的,雖然旺仔眼裏迸放憤怒的火花,但在眼前這個局勢裏,也是愛莫能助。 女孩又「哇──」的一聲發出慘叫,旺仔看見女孩的內褲被脫下來了,豬木爬伏在女孩弱小的身上,正在一起一伏的發洩他的獸慾,女孩痛苦無助的叫聲在曠野間傳盪開來,旺仔摀住耳朵不忍再聽見那痛苦的慘叫聲,眼見手無寸鐵的小女孩,被這一群禽獸姦辱而自己又束手無策,旺仔內心翻湧一股澎湃的怒浪。 隨著豬木之後又換了另外一個人,他們竟然排成一隊候在那裏。 「這群無恥的禽獸。」旺仔在心裏怒罵,手中的步槍握得更緊,右手的食指扣在扳機上。 女孩不再哭喊了,死寂的野地上,除了燠熱之外,所能聽到的就是一陣如豬狗般的氣喘。女孩的靜默使得旺仔感覺事態嚴重,再一看時,旺仔憤怒的火焰就要跳出胸膛,女孩靜靜地仰躺在地上,雙手一邊抓著泥土;一邊抓住了青草,大腿以下全沾滿了鮮血,血淋淋的一片染紅了青草地,也染紅了旺仔的心…… 「巴格野鹿,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旺仔用日本話大聲咒罵,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他再也顧不了生死,他狠狠地向天空開了兩槍。 回到部隊之後,旺仔被隊友們輪流毆打,不讓他吃飯,也不讓他睡覺,他們說旺仔污辱了神聖的日本「皇軍」,他們說要好好的折磨他。 旺仔注視著他們一個個兇惡的臉上,沒有一點人性,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對得起天理良心,雖然在這支隊伍裏他是十足的叛逆,但他懂得做人的原則,他不齒於日本兵的野蠻和毫無人性。 中國的八年抗日戰爭使得旺仔免去一死,但也因此使他失去聽覺,後來雖經求醫診治,也只得百分之三十的恢復率而已。 而南京城裏那一幕血淋淋的慘劇,一直在他腦海浮現,剛回來故鄉的那段時間,更是每晚惡夢連連,甚至還夢見自己與慘死的小女孩一起在相思林裏散步,兩人腳不著地的在林裏飄遊,地上滿是血淋淋的一片紅。白天裏只要靜下心來也不由得你不去想它,這懼怖的往事,一直到他認識靜枝才逐漸被淡忘。 自從這段懼怖的往事因靜枝生產而重新被勾起之後,旺仔萎縮的程度日益嚴重,靜枝可是正值青春年華。(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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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