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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背影(2)
2009/07/28 07:42:38瀏覽262|回應0|推薦6

為何在斷絕音訊多年後的今日,又主動要求會面呢!

李讀百思不得其解,他想從回憶中尋求蛛絲馬跡,當初既然如此不顧情份的斷了「父子親情」,現今,是無論如何也沒有充分理由要求相見的。
難道他有求於我?

李讀又這樣假設,反正在尚未見著父親之前,諸如此類的疑問一直困擾著他。他望向車窗外在暗黑的夜裡急急倒退的景物,此刻他的心境一如暗夜裡那些模糊的景像;實在搞不懂為何要莽撞的前往赴約。當他聽完菊姨的電話時曾經呆楞半響,他詢問妻子的意見:到底該不該赴會,妻子那時語重心長的告訴他:
「到底他還是你的生父啊!」
「是我的親生父親當初為何求助於他時,竟絕情到那種地步?」想及此他就氣沖牛斗。
「也許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妻子替生父辯解。
「藉口而已啦!如果他想真心對待我的話,這點困難是難不倒他的。」
「去吧!也許他準備向你懺悔哩!」妻子鼓勵地說。
「他該向母親懺悔而不是我。」他由鼻孔中哼了一聲。

最後還是成行啦!毫無骨氣的傢伙。他看著映現於車窗上自己的影像;輕蔑地嘲笑自己。也許是嘴角掛著那付狀甚怪異的笑容吧?女郎好奇地望了他一眼。

機會來啦!他抓住一閃而現的機緣,立刻開口:
「小姐,妳在哪個車站下車?」
「南鎮車站,你呢?」女郎展靨一笑大方地答道,同時反問他。
「啊!真巧,我們是同路。」李讀興奮地說。
「真的嗎?」女郎半信半疑偏著頭問。
「不相信?要不要看車票?」李讀摸索口袋,想要拿出證據,此時方才想起自己是趕著時間進站,口袋中哪有什麼車票,但他手還是裝模作樣的在摸索著。
「不用看啦!相信你就是了。」女郎俏皮的說。
「小姐,我好像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妳哩!」李讀輕吁了一口氣,趁此機會立刻換了話題。
「先生,有沒有新鮮點的台詞啊!這句話我已經聽過不下幾百次了,難道這句話是你們男人認識女人的公式話嗎?」
「哦!曾經有人向妳說過相同的話嗎?」
「有,有很多,不過都是些無聊的人。」
「那妳的意思是我也很無聊囉!」
「我可沒那麼說。」
「喂!說真的,我第一次看見妳時,就有一股親切感,那種感覺真好。」李讀正經八百的說道。
「喂!人家有名有姓的,你怎麼叫我喂。」女郎噘起小嘴抗議。
「妳不是也叫我喂嗎?」李讀笑著說。
「好嘛?那我們交換名姓吧。」女郎建議。
「我叫李讀,李世民的李,讀書的讀。很好記的名字?妳呢?」
「我叫採香,姓黃。我本不姓黃,我姓媽媽的姓。」
「嘿──我也是跟我媽媽姓。哇──天底下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李讀既興奮又驚訝地說,說話的聲音也因此而大了點,他環顧四週,立即伸伸舌頭降低了聲音說。
「真的嗎?那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想不到我們這兩個陌生人竟有那麼多相同的地方。」女郎也高興的挪了挪身體,調整坐姿。
「是啊!首先是目的地相同,現在是姓也一樣隨母姓。」

兩人便這樣愈談愈投機,只是誰也不想先去探觸對方為啥隨母姓的原因,也許這當中隱藏了多少人間的秘密吧?

夜已深沉,眾旅客們早已進入夢鄉,此刻,唯獨他們倆是清醒的。談著…談著…也不知曉火車到底經過多少站,女郎大概睏了吧!閉起眼睛開始尋夢去了。而李讀卻仍睜著雙眼,說什麼也難以成眠。他利用夜深人靜時思索許多前塵往事,由自己的身世開始追索,然後是童年心靈的傷害,然後是尋找生父時戲劇化的過程,一直到現今;應生父之約前往赴會之際,竟然遇上了旁坐一位好可愛的女郎。

她,到底是什麼來歷的女孩?她,前往南鎮所為何事?這些疑問盤旋在李讀腦間良久良久;揮之不去。

他偏過頭去看見女郎正做著香甜美夢,嘴角尚留存一絲笑痕。李讀仔細端詳她的面容,那五官明晰的輪廓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一時想不起這女子在何時在何地曾經見過她一面。這絕非空思夢想,那是一種自然親情的召喚吧?當他更深入一層去探索時,立即停頓了所有的思考,他的內心深處受到沈重的撞擊。他嚴重警告自己;縱然假設千萬理由,但卻不可設想自己與她會有任何關連。(待續)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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