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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天空(4)
2009/07/02 19:12:50瀏覽234|回應0|推薦4

他看見兒子活潑快樂的站在他的面前,手裏不知打那兒採摘來的野花野草,一身潔爽素淨的打扮,秋山驚叫出聲:
「邦邦,邦邦,你是邦邦嗎?」
「是的,我是邦邦,爸爸──」
「你會走路啦?邦邦,這是真的嗎?哇────哈────哈。」
秋山狂笑著抱起兒子,然後一個迴旋,將兒子手上的花呀草呀的撒落一地,他不住地親吻著兒子,多年來的希望在此刻實現,他雀躍而起的身子也一併把兒子帶了上去。
「爸爸,我本來就會走路的,我和健康的孩子沒兩樣,只是您們一直都把我當病人看待。」

兒子伶俐的口齒真不像大病初癒的樣子,是了,一定是妻子在遠地的寺廟求神助的誠心感動了神明,才使得多年臥床的兒子立刻痊癒了,她要是知道兒子完好如初的消息後不知會有多歡喜哪!秋山想。真希望妻子馬上出現眼前,來分享這無法言喻的歡欣。

兒子向著藍、綠相交的遠方奔跑過去,張開的雙手像要擁抱大自然的一切,這一切對他來說曾經是遙遠不可及。秋山看到兒子的背影,那是春天的氣息,一度絕望的希望再度點燃火花,秋山的嘴笑得久久合不攏,只覺得自己大嘴愈拉愈大,終至要吞滅了整個宇宙。

當他的目光再次追蹤及兒子的身影時,歡笑的大口突然像洩了氣的汽球,變成驚嚇與惶恐,只見兒子跌落在青青的草原上,秋山想要站起來扶兒子一把,雖然有人常常說跌倒了要自己爬起來,可是他眼看著趴伏在草地上的兒子,卻又於心不忍,他要迅速的跑過去伸出援手使兒子平安的站起來,可是,他剛剛挺直的上半身立刻被迎面而來的強勁力道推了回去,他試著再來一次,結果仍然失敗了,他痛苦的躺在原地。耳朵邊傳來了兒子「咿……咿……」「唔──、唔──」的求救聲,這聲音多麼熟悉啊!聽了長長五年的歲月了,一點也沒變調。

「救命啊!救救我的兒子呀!」
秋山拼死命地扯開喉嚨大聲嘶喊,期望旁人能夠助他一臂之力,這一喊叫,他把雙腳往空中一蹬,身子坐了起來,冷汗粒粒掛在額頭,眼前的晴空綠地消失了。

袤的草原變成侷限一隅的灰白,兒子好端端地躺在柵檻似的睡床裏,正「咿咿」「唔唔」的召喚著,他重重地吁了一口氣,繼之而來的便是失望後的一片空茫。

秋山乏力的起身替兒子解決了尿急,他站在柵檻旁凝神望著兒子,兒子正揮舞雙手,左腳也有意無意的挪動,那樣子像是要掙扎著爬起來似的,蓋著被的腹部正一起一伏的,比正常時候急促了許多。

恐怖的陰影立刻掃過秋山腦際,他的面孔一瞬間扭曲成猙獰的樣貌,他看著兒子的身軀,那挪動的情形正像極了一條蠕爬的長蟲,有點兒像蠶,櫛次鱗比的身體波浪般的往前移動,它的體積也隨著移動而不斷增大。秋山顫抖的雙手停在半空中,突然而來的驚駭使他張開的大口久久不能閉合,眼看兒子就要被吞滅了,他的耳邊適時響起一陣警告的聲音:
「趕快殺死它,趕快殺死它,殺死它,你的兒子才有救。」

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向著床舖壓下,快要接近時,又停住了雙手,生怕因此而誤傷了兒子。

「你要快呀!再不殺死它,你兒子的生命會有危險!」(待續)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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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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