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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西蘭散記 |
心情隨筆|雜記 2017/02/07 18:04:07 |
紐西蘭散記
如果沒有水,山只是兀自隆起相互爭鋒的土丘,是自由放任沒了章法的地表;因為有了水,有了基準,產生了對位關係,大地,也得以被統合成為了一個安定的整體。
如果沒有山,水只是一灘平凡的面,儘管平靜,但沒有表情;因為有了山,讓水有了邊界,有了包被,也因而產生了空間的廣度與深度。山的奔放不羈,更讓水顯現了內斂平和的性格。
紐西蘭南島,有個中央山脈,有個美麗的名字叫「南阿爾卑斯山」。千萬年前,冰河切割出了一個個寬廣的縱谷;多少年後,冰河雖然退去,但山頭終年的積雪,日日夜夜點點滴滴化成雪水,匯流成溪、成川,最後找到一個最完美的地方,匯集成湖。這水,來自這山,是經歷了多少個晝夜與這山的纏綿,最終無怨無悔的駐留在山的腳邊。在那多少個日夜裡,山其實留不住水,反倒被水勾勒出了一道道的傷痕。當水成了湖,山又似乎安然的護衛著水,成了一幅山與湖的聯袂畫面。
看紐西蘭的地景,好像是在閱讀一篇又一篇山與水的奇戀。
站在湖邊,與站在海邊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同樣是水,海有太多的情緒,太容易被外在的事物干擾。海總是想要以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向大地傾吐她長途跋涉與長年積累的身世和遭遇;站在海邊,人總被帶起澎湃的情緒,很悲壯,但也很無助。而湖,像是哭鬧過的可人兒,只是靜靜地躺在她該存在的地方,只偶而以輕柔的鱗波,拍向山腳岸邊。站在湖邊,是一種深邃的感覺,思想,可隨著清風,在湖面自由飛翔。
湖邊是很好的思想的地方。梭羅在瓦爾登湖寫成了「湖邊散記」,馬勒也在哈斯達特湖邊完成了多首交響樂。傍晚時分,站在湖邊,夜幕低垂。太陽下山的方向,留下一片魚肚鱗光,倒影著山形,是一幅充滿禪意的水墨。倦鳥畫過天空,偶爾清點水面,線條極簡而優美,讓人想起巴哈的G玄之歌。山區多雨,偶而會飄下雨滴,雖然輕柔得聽不到一丁點聲響,卻又讓人墜入蕭邦「雨滴前奏曲」的浪漫旋律裡。而貝多芬的「月光」,我相信創作過程也一定與湖有關係。 紐西蘭秀美,很像瑞士的山與水;但紐西蘭是大一號的山水,喜歡瑞德奧,絕對會愛上紐西蘭。紐西蘭的山與谷,像極了我們的台東;但紐西蘭是台東山谷的各式各樣想像不到的變奏。奔馳在紐西蘭的山與谷之間,是對個人想像力的極大挑戰。
紐西蘭似乎是被世界遺忘的地方,因為她被發現與開發還不到三百年,世界歷史,很少提到紐西蘭。但紐西蘭偏處在天涯海角,卻自己自足的存在著。與其說她被世界遺忘,還不如說她把世界給遺忘了。
我與家人途經不知名的小湖,下車走近沒有人跡的湖邊。一群鴨兒在水裡載浮載沉,過著牠們日常的生活。我以為牠們會轉頭看一眼遠從台灣來的我們,或至少因我們的到來而表現一點收驚的模樣。但牠們沒有任何反應,仍兀自、自在的繼續悠遊在牠們的世界裡。我明白,我們只是過客,如鴨兒有知,也會以浮雲般看待我們吧。謙卑,謙卑,再謙卑,這是鴨兒告訴我的!
到紐西蘭,可以跟團,但最好租部轎車或露營車,可以更能隨心所欲。左駕不是問題,只要記得「左轉隨緣(路緣),右轉跨街」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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