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兆玄宦海浮沉實錄

媒體作家：黃創夏

前言：劉兆玄最欣賞的是種「為君之師、為君之友，但不為君之臣」的瀟灑和遊戲人間。但劉兆玄終究還是向馬英九「稱臣」組閣了！

「馬英九需要一個動作，做為他推動國民黨改造的動力。」這是在2006年，重回教壇接任東吳大學校長的劉兆玄接受記者專訪時，開宗明義的第一句話。

當時，已不願留任國民黨的中央委員、中常委，自認已「脫離政治」的劉兆玄想也沒有想到，在那一年三合一大選的最後階段，由於他的獻策：國民黨黨主席馬英九拋出「不過半就辭黨主席」終極殺招，讓「劉兆玄」三個字又回到政治新聞版面。

劉兆玄恐怕更沒有想到的是，2008年，馬英九當選總統了，馬英九依然需要許許多多的「動作」，做為馬英九「推動台灣改造的動力」，同樣地，「劉兆玄」這三個字，還是再度回到政治版面，馬英九要劉兆玄擔任行政院長。

眾所皆知，14年前，「掃黑玩真的」之法務部長，與「擋人財路」的交通部長，兩人都因得罪舊國民黨的黑金勢力，被拔烏紗帽。馬英九與劉兆玄因此成了莫逆之交。此交情下，隨著馬英九一路攻頂，劉兆玄總在幕後幫馬英九思索，所想的，不是馬英九要怎樣去打一場戰，是馬英九能成為一個「有領導力的總統」嗎？

歹戲不拖棚，國危靠老臣

2007年初，當面對該不該找王金平搭檔之「歹戲拖棚」？馬英九找了劉兆玄商量，馬蕭辦公室指出，劉兆玄不和馬英九分析「王、馬合」好或不好！他只是告訴馬英九：「歹戲是外在環境，由不得人；拖不拖棚？領導人該自己做決定！」談的，就是「領導格局」。

馬英九找副手被黨內「八大公、九大老」塞了一堆名單，不想被迫「送做堆」的馬英九，還是找了劉兆玄商量，劉兆玄替馬英九想的是「國危靠老臣」，出奇兵，想到了蕭萬長這人選。

劉兆玄總是在幕後替馬英九想「大戰略」問題，他沒想到的是，馬英九要他「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要劉兆玄不能只「出點子」，也要「捲起袖子」來幹活。

要幹這場活，劉兆玄顯然不會輕鬆，八年的「扁珍亂政」，國家機器百廢待興，怎樣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行政團隊組織起來？又在最沒有干擾情況下，替行政機器「清理廢墟」、「災後重建」？又要如何立刻讓人民感到「馬‧上，果然就會好」！劉兆玄將要面對的，和馬英九一樣，都是一個「千斤萬擔」。

而在這麼多的挑戰中，劉兆玄還要面對的更大難題就是，那個會「搞黑函、放小話」，八年在野，改革尚未成功的國民黨。

改革國民黨其實一直是劉兆玄關心的重點。2006年底，他受訪時，談到那場選舉關鍵時刻獻的關鍵策略，劉兆玄說：「用什麼策略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展現出馬英九的另一面，他已有往國家層次領導人發展的格局出來了：在關鍵時刻會有關鍵作為，且有絕對的意志力去貫徹。」

對於這個獻策被認為是國民黨催票成功的關鍵，劉兆玄曾不以為然地說：「我和馬英九談話時，重點不是要去『催票』，催票的方法有很多，不需要我去操心。重要的是，馬英九過去一直讓各界有一個刻板印象：馬英九在關鍵時刻總是比較退縮，比較瞻前顧後，這一次馬英九的動作，不但是做給國民黨內部看，也是要讓國民黨外的民眾看到，馬英九真的是不一樣了。我和馬英九在談的時候，談話的重點並不是催票，交換的是更深刻的意義，要透過這一個動作，讓馬英九可以在順利推動國民黨的改造，當場，馬英九也很認同這種分析。

念茲在茲：國民黨再站起

在國民黨被政黨輪替掉後，怎麼讓國民黨在記取失敗教訓，改造成功重新站起，一直是劉兆玄這些年以來念茲在茲的心事。二○○○年，前國民黨主席連戰接掌國民黨，也是把改造國民黨喊得震天價響，當時連戰就是授命劉兆玄擔任國民黨改造委員會的執行長，在三個月的任期中，劉兆玄想了許多點子，但國民黨中央對劉兆玄，總是「言聽」但「計不從」，許多改造國民黨的方案都胎死腹中。

譬如說，一敗選時，當時劉兆玄就建議，立刻把國民黨中央遷出富麗堂皇的中央黨部大樓，宣示：「沒拿回政權絕不回來。」以展現國民黨「知恥」、「臥薪嘗膽」的決心，但國民黨中央會談了半天，不了了之。

劉兆玄更一貫地認為，國民黨會一度失去江山，除了「當家三年，連狗都嫌」，必然被人民挑剔外，國民黨的貪腐、黑金更是讓人民嫌惡的根源，劉兆玄認為國民黨要贏得人民的信心，就要主動開展「政治道德重整運動」，延請社會上有聲望的公正人士，組織「政治道德重整委員會」，主動公布政治道德規章，約束國民黨的政治人物，違反規章的國民黨政治人物，國民黨不待司法調查和輿論抨擊，就要主動黨紀處分，即使因此讓國民黨在國會裡變成祇有三十席都要在所不惜，不能為了要維護第一大黨的門面，讓國民黨內依然龍蛇雜處，黑金包袱永遠擺脫不了。

劉兆玄的邏輯是，國民黨不能祇想保有現在的版圖，結果把門外面的民眾都推到門外。劉兆玄甚至還曾經主張過，國民黨應該「主動調查至少兩位社會都認為是黑金的立委，公布罪證，開除黨籍」。

不怕造成國民黨的許多民代馬上就會被民進黨挖牆腳嗎？國民黨竟變成小黨！劉兆玄對這種顧忌是頗不以為然的，他說過，要是國民黨要開除黑金，馬上想跑的民代，「不是證明自己是黑金嗎？民進黨敢收他們嗎？黑金的帽子就可以從國民黨頭上拿掉，戴到其他政黨頭上，不是更好！」

從小黨茁壯才有新生機

劉兆玄對國民黨改造的觀念是，國民黨有孫中山「從無到有，一個人就可以搞起來」的歷史，不應該怕再度「從小黨做起」，且「從小黨再茁壯才有新生機」。但當時國民黨並沒有接受劉兆玄的大膽意見，在他洋洋灑灑的改造建言中，祇選擇性用了「提名排黑條款」，以及「黨主席黨員直選」幾個門面而已。

劉兆玄的想法一向和國民黨內主流意見不一致，劉兆玄認為，「民意其實一向都比黨意的頭腦更清醒」，他認為泛藍選民頭腦很清晰，在陳水扁的風格下，泛藍選民根本很清楚團結的重要性，潮流一定會回到「正藍」旗下。

劉兆玄更主張，國民黨要拿回江山與坐穩江山，更不能有讓人民有「舊政府班師回朝」觀感。在二○○四年初，三一九槍擊案前未發生前，國民黨有望拿回江山，已超過五十五歲的劉兆玄就「以身作則」提案：除了當時預計閣揆呼聲的江丙坤外，內閣組成時「五十五歲以上的人都要宣示不會重回政府當部長」，要讓國民黨與社會各界的新才俊冒出頭，因此他受到了許多過去同僚的責難，受到不少暗傷。

不過，在那些時候，國民黨中央無法接受劉兆玄提出的「創造性破壞」、「先大破才能大立」觀點，只是對劉兆玄這一位還在就讀師大附中時，就已是知名武俠小說家的才氣頗為欣賞，在連戰擔任黨主席期間，連戰的重要文稿，往往最信任劉兆玄抓刀的文稿，這個「策士」因此有五年時間，其實祇是個「文膽」。

創造性破壞，大破求大立

到二○○四年的凱達格蘭廣場的抗爭，劉兆玄又提出了大膽想法，當時劉兆玄認為光是訴求「阿扁竊國」的「政治道德」號召力不足，連戰應該要主動宣示，抗爭是為了「爭是非、護民主」，所以建言連戰要宣示，「即使重新投票也不會再參選」，在2004年4月10上午，劉兆玄幫連戰寫完稿，還很有信心地說，「連戰一定會展現出大格局。」沒想到，當天下午，連戰沒說這段話，反而是宋楚瑜說了，在號召性與正當性都不足以震撼民心下，國民黨的抗爭弄到虎頭蛇尾。

不久之後，早當過排名前茅的清華大學校長的劉兆玄，突然轉換跑道去當還有許多進步空間的私立東吳大學校長，對此讓人意外的選擇，曾有劉兆玄的學生問他：「是不是看破了留在黨內有人不受教，祇好去教育下一代了？」劉兆玄當場祇是笑而不答，事後，則是以「帶領過研究型大學﹝清華﹞，再去帶領一個教學型大學，也是人生的一種挑戰，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嘗試。」做為他淡出國民黨的理由。

這種心境會產生，並不讓人意外。和2004年那一年，江丙坤介紹陳文茜給連戰，連戰因此讓陳文茜的「緊急應變小組」主導了選局有關。當時陳文茜重攻擊，讓強調「治國能力」的國民黨專業官僚系統無用武之地，淪落成「陳小姐助理」的地位。

其實，出身於大學教授、長期接受官僚政治培養背景的連戰，對於學有專精的政務官僚，還是會照顧與信任。

小妹最大，部長變小助理

所以，二○○○年接掌黨務以後，國民黨的改造工程，連戰找了科技官僚出身的劉兆玄主持研究，為了替眾多前朝政務官覓棲身之所，連戰成立了智庫，交由財經官僚背景的江丙坤領軍，而掌控金脈與政商版圖，仍是交由從未在企業歷練過的張哲琛、張昌邦負責，連戰可說是算得上重用專業官僚的政治領導人。

可是，養兵千日，在連戰捲土重來的二○○四年大選，專業官僚卻無法用在一時，當連戰愈來愈倚重由陳文茜主導的緊急應變小組打天下，國民黨內的眾前朝政務官於是彌漫著終將「告老還鄉」的哀愁，因為，從二○○二年，江丙坤找陳文茜當智庫「資深顧問」，智庫的「穩重」和陳文茜的「攻堅」兩種路線，彼此衝突的新聞就常成為媒體題材。

選戰白熱化，陳文茜主導泛藍步調，東建議，西提案，智庫卻都要隨時待命，立刻找資料寫報告配合，自主性正在喪失。而且，智庫替連戰準備的講稿，更常被緊急應變小組直接刪改，甚至退件重寫，讓許多前朝政務官都不爽在心裡，「我們現在應該改名叫秘書組，專門替陳立委當助理」，這是一位曾和陳文茜為了高鐵釋股案攻防策略，曾在會議上語言衝突的前政務官自我解嘲的新定位。

除不滿客卿陳文茜的反客為主的情緒外，國民黨中央卻也從來沒把智庫這群「坐辦公桌」的人，視為有孔明之智、張良之略，壓根不想理智庫的書生之見﹝反而是2008年這場大選，馬英九倚重他們，更甚於依賴國民黨﹞。例如，2004年，國民黨正緊張地觀察二二八手護台灣活動的效應，其實早在2003年，前陸委會副主委鄭安國就提到二二八這一天，民進黨一定會大作文章，建議國民黨要有所因應。

有趣的是，其實二二八全台手牽手的構想，反而是國民黨先提出來的，鄭安國在智庫中提案，在二二八這一天，泛藍發動人民全台連手，企求台灣走出族群對立的歷史糾葛，方案一出，智庫討論得興高采烈，興沖沖地派代表赴黨中央，向黨中央提案邀功。

但會議上，黨中央高層主管的回應很直接：「你們不要沒事找事，搞一堆花俏，黨中央也沒錢去搞這些花樣！」等到民進黨「手護台灣」了，黨中央才要智庫趕緊想辦法，但主導權被扁李拿去了，無法可想下，黨中央又對智庫冷言冷語，認為無戰鬥力，讓專業官僚個個一談起就是怨言滿腹。

教育下一代，反而更實在

於是，在政策不是主軸、獻策不被重視、募款績效不佳之下，國民黨的前朝政務官在2004年那一場選舉中，淪為寫寫文稿的「助理」，除了私底下罵一罵陳水扁、陳文茜、林豐正與蔡正元，洩洩心中苦水之外，對大局無能為力，於是，「當教授是最好的職業」，在智庫的一樓直到頂樓七樓，這句話已成了專業官僚共同的口頭禪。
劉兆玄是否也是如此？不得而知。

不過，改造國民黨理念一直無法宣揚的劉兆玄並不是太孤單，他的許多想法，都有一位老友馬英九極為讚賞和互相欣賞。劉兆玄和馬英九相熟，是兩人同在連內閣擔任閣員時建立的交情，當時馬英九擔任法務部長，劉兆玄則是交通部長，在當時的施政滿意度調查中，每次民調公布，劉兆玄和馬英九總是分列第一、二名。

一向被認為自負甚至帶有狂氣、眼中看不上眼幾個人的劉兆玄曾說，他欣賞馬英九的原因是，「我觀察了他一陣子，他是一個堅守原則、表裡如一的人，要知道，許多閣員，我不方便講他們的名字啦，常是說一套做一套的。」而當時，馬英九因為「掃黑掃過頭」，被黨內暗箭刺了全身，劉兆玄也因為常要和「利委」周旋，阻擋立委染指交通工程而遍體鱗傷。

兩個理念接近、處境相似的部長，在一九九六年，馬英九被「拔掉」法務部長職務，劉兆玄則是因有黨政高層放話說，蘇志誠已經點名要撤換他，不待他人「掃地出門」，就主動三度向連戰遞辭呈，同是當時不為當道所喜，因此更成莫逆之交。

淡如水，獻策是盡友之義

所以，當一九九八年馬英九首度參選台北市長時，老家就在馬英九競選總部邊的劉兆玄，常常一下班就到馬英九總部獻策、幫忙。後來，納莉風災導致台北市大淹水，讓馬英九備受各界抨擊，馬英九第一時間，就是請在行政院副院長內，負責根據「災害防治法」建立台灣防災體系，以及在九二一大地震時，負責清理災區廢墟的劉兆玄出面，替台北市建立起防災體系與制度。

劉兆玄曾說，他和馬英九都是那種「淡如水」之交，兩人從不會搞飯局，也不會搞什麼聯誼，就是對於國民黨、對時事有許多關心，常常想到一些重要的事就彼此交換意見而已，他自認為建言是「盡朋友之義」，所以，每次，他和馬英九談過話，劉兆玄對於他的名字履履被外洩，言談中是有一些不快的。

他說，他和馬英九見面的事，他一字都未向任何人說過，結果還是被黨中央給洩露出來，讓劉兆玄對國民黨內的放話政治還是有點點不悅的態度。

劉兆玄一向就不想去追究誰放話了。但舊國民黨「醬缸」壞文化長存，這一次，他還是受到了「黑函」所害。

深海潛艦：劉兆玄與金溥聰

劉兆玄更一貫說，做為國民黨員，他當然持續關心國民黨的發展，也有許多關心國民黨的人，「知道我和馬英九可以說得上話」，所以常會找劉兆玄討論時局，也關切地催促劉兆玄：「趕緊去和馬英九說啦。」但劉兆玄一向不當「傳話人」。就算是去年一整年，明明許多人知道，劉兆玄堪稱馬英九的「策略管理師」，和「形象管理師」金溥聰，並稱馬英九的「沉默艦隊」 兩艘王牌「深海潛水艇」，但劉兆玄一貫地強調：「祇有關鍵問題，真的有需要，我才會去說啦，我當大學校長忙得很。」

話雖如此，但由馬英九常常會獨排眾議接受劉兆玄的獻策；當馬英九選國民黨主席後，強調要改造國民黨，拋出的「廉能委員會」的構想，正好過去劉兆玄所提的「政治道德重整委員會」概念相通，可以想見，在馬英九的心中，對著劉兆玄這位老友一向的「破壞性創造」奇謀，有何等之信任與倚重。

劉兆玄對這樣的講法，很感冒！他曾多次說：「我和馬英九談的時候，當場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決定，馬英九還是應該要和幕僚討論，才是正常的決策機制」，對於老是傳出所謂的「劉兆玄」獻策一說，劉兆玄強烈反對這種說法，他再三強調，他祇是「反映一些人的看法」，他不會去干預決策。

其實，多年以來，在馬英九的幕僚群中，對於往往最後關鍵殺招竟是出自一個「局外人」也感到頗為挫折，因為，雖然從邏輯、理性和事後功效而言，他們對於馬英九展現的「魄力」都很振奮，對劉兆玄的腦袋也是心服口服，但對於國民黨黨中央的「無用」，卻感到有點擔憂了。

局外人看得比黨中央遠

一位自馬英九在1998年參選台北市長時，就已經併肩作戰的幕友就說，從馬英九一直這麼信任「黨體制外」的劉兆玄，其實已經凸顯了國民黨的重大危機，這麼大的一個政黨，竟然無一言之功，換言之，國民黨黨機器再不改，是絕對不行的。

而這個即將擔任行政院長的「局外人」，更讓國民黨黨中央驚懼著劉兆玄，國民黨中人談著談著，總會說他是一個「腦袋好但太驕傲的傢伙」，喜歡他的人並不多。
劉兆玄一向就有著我行我素的風格，雖然他曾經歷練過交通部長、國科會主委、行政院副院長，算是國民黨內目前最資深的前政務官，經歷和年齡的條件，其實不下於江丙坤。連戰更特別欣賞他，1996年，劉兆玄三遞辭呈，連戰都是親自到府慰留，有一次還是深夜到訪，在跟過連戰的人之中，連戰對劉兆玄的禮遇，可說是絕無僅有。

但劉兆玄怎麼看連戰呢？談起連戰，劉兆玄都會稱讚連戰的格局大，但也從不諱言：「黨中所有人看到連戰都是恭恭敬敬，祇有我會當面說他的不是。」
在這種笑傲政壇的風格中，雖然徐立德等人早就曾建議連戰，培養劉兆玄當國民黨收回政權後的閣揆人選；也在2001年曾建言，可以任命劉兆玄擔任國民黨秘書長，讓國民黨形象一新，但連戰都因擔心會引起國民黨內的大反彈而作罷。

一身傲骨，不向黑金低頭

劉兆玄自己怎麼看呢？他對自己能勝任倒是自信十足，不過，有一次談到這話題時，劉兆玄曾拍拍自己的肚子說：「以我的學經歷，要養活這張肚皮很容易，何必要去向黑金派系角頭低頭彎腰呢。」

在過往的部屬中，劉兆玄很賞識前中華電信董事長毛治國，也很自負的毛治國，自稱偶像是張良和陶朱公，建立一番功業就飄然引去，但劉兆玄在聽到這樣的說法，竟覺得毛治國「層次」還是不夠，張良和陶朱公，終究祇是君王的臣下，劉兆玄更欣賞的是那一種「為君之師、為君之友，但不為君之臣」的瀟灑和遊戲人間無所羈。

但是，物換星移，劉兆玄終究還是被馬英九拖住不放，終就還是得向馬英九「稱臣」組閣了！他會為了執政，向黑金低頭嗎？還是秉持他宦海的一慣風格，完成他未完成的改革國民黨心願？所有的人，正睜大著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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