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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27 23:20:00瀏覽1864|回應8|推薦31 | |
今年的秋天過去後,母親過世就已過了二十七個年頭了。 當時年紀還小的我,對母親生病到死亡的記憶是片段而糢糊的。只有兩個場景是我到現在都記憶鮮明的,一幕是母親臨終嚥氣時父親的嚎啕大哭,另一幕是當喪事辦完,所有閒雜人等散去,空盪的客廳只剩父女四人時,一向成熟冷靜超乎年齡的姊姊哭喊著想媽媽。直到那一刻看著哭泣的姊姊,我才明瞭死亡是指再也看不到媽媽。那一年,我的妹妹才兩歲。 身兼母職的父親努力讓我們的成長過程沒有缺憾,非富豪之家的我們姊妹,過的卻像小公主,二十多年前就在上鋼琴課、作文班、繪畫課等等這些貴死人的才藝班,真不知當年的父親是如何負擔這些金錢,同時又能照顧好我們,假日還帶著我們全省玩透透。更別提我這個難養的小孩,小時候虛弱過敏的體質,父親常常帶著我四處訪名醫,還耗去大把大把的金錢。 也許是這好幾倍的辛勞,慢慢壓垮了父親的健康,父親六年前發病了,罹患原因不明的帕金森氏症,那一年,我在慌亂驚恐中度過。慌亂的是,受到父親加倍寵愛的我,即使在知名大企業工作,仍然是個月光族,名列敗家女排行榜的我揮霍而沒有任何積蓄,賺的多,花得更多;驚恐的是,這樣的我如何讓生理機能加速退化的父親安心依靠,父親半生辛勞所得都投資女兒們身上,根本沒替自己做打算。因此我收拾愛玩的心,壓抑住雙魚座萎靡的天性,努力賺錢。因為比起固定薪資的公務員姊姊以及還在唸書的妹妹,改去揮霍的我應該有能力提供父親一個安心養病過晚年的環境。 現在的我,活的已比母親還久,也到了當年父親喪妻的年紀。當年母親是否不甘願以及父親當年的喪妻心境,我都無法了解,對於我的母親,我甚至認識不多。我所能做的,是開始護衛那盡了他一生護衛女兒的父親。 後記: 本文寫於 10/03/'05 母親的忌日。本來覺得太沉重而沒放到網誌來,可是又希望大家都能珍惜身旁的親人,所以在這秋之末,還是把它放了上來,為 Mei-Mei 的秋愁作個了結。Mei-Mei 現在並不悲傷,更何況前一篇抱怨工作低潮的文已幫 Mei-Mei 帶來了眾人很多的溫暖了,真是謝謝大家。 大家勿需耽心 Mei-Mei 爸,在藥物控制以及每天太極的養生下,即使已發病六年,整體狀況都很令醫生滿意。年初遷入 Mei-Mei 為爸爸打造的新家後,氣色看來更好了,唯一的遺憾是 Mei-Mei 無法天天陪在他身邊,只能當個三五族,台中新竹兩地跑。 不過 Mei-Mei 每天都在盤算著何時能回台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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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