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雨】 Chapter 6.5

老哥和少臣哥在新年後便準備模擬試，之後就要面對高考。有時候，看著老哥面對著一本本厚疊疊的參考書和筆記，也替他感到辛苦和吃力。再想到，下年輪到我，心情不由地更沉一些。

不過，我沒有空餘的時間去想這些看似遙遠但其實相當近的問題，因為第二個學期的考試，隨著模擬考結束而步至，而我是前所未有的吃力。第二學期的地理比第一學期的更難，再加上考試範圍會聯結上第一學期那些，舊的問題未解決，新的又接踵而來，讓人覺得很辛苦喔。

可是，我又可做什麼呢？只得沉著應付這一切，不能找老哥幫忙，因為老媽常說別妨礙他溫習，而他的確又好像很忙，所以只得算了。
珮珊和喬喬本身也有課業上的問題，大家明白彼此的苦，無謂再增添各自的煩惱。

考完地理那天，我知道自己是非常非常的糟糕，根本不懂回答，這次真的考砸了，徹底的考砸。那天是考試的最後一天，大家都忙著去慶祝，只得我暗自垂淚，不敢去面對身邊的同學。

最害怕聽到他們說，會考這麼高分還擔心什麼之類的話。當你在別人眼中是置身於高分的那群，無論你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你考得多麼的差。
派試卷那天，看著手上連四成合格也不夠的結構題卷，議論題的卷更沒希望可言，我的地理完全失敗收場。

這回連中文也掉了很多分，第一名，甚至前三名也無望了。

我勉強打起精神，因為校報還有一堆訪問稿要處理，不可以什麼都搞砸了的。放學後，當值的中四同學又要統測了，學生會室只剩下我一個，唯有開電腦整理訪問稿。

怪不得別人說，心情差的時候，別關著自己一個人，因為會想很多有的沒的東西。我一邊改稿子，腦海卻不停的飄過每份卷的分數。明明有溫書，為什麼成績會差成這樣子的。我的淚忍不住掉到鍵盤上，心中是前所沒有的徬徨和不知所措，中六都弄成這樣悲慘的局面，以這樣的水平，怎樣升上中七，怎樣面對高考？

門突然推開，我嚇得彈起來，擱在鍵盤被老師修改完的稿撒到地上去，只得立刻蹲下去撿。

「小青蛙，你在幹什麼虧心事？」討厭鬼疑惑的望著狼狽的我，放下手上的東西，幫我撿稿。

「沒有！是你突然進來，嚇我一跳。」我索索鼻子，趕忙擦擦臉，不讓他察覺我在哭，要不然一定會給取笑，甚至唱通街！

他站起來整理拾好的紙，「奇怪！為什麼這幾張稿會濕了？字也化了點，地上應該沒水啊。」他看了看地板。

我立刻把稿搶回去，那是我哭的時候弄濕的，絕不可給他知道。「是…我剛才喝水，不小心弄濕的。」我坐回電腦前把稿子排回原次的次序。「是了，你為什麼會來的？」今天明明不是他當值。

「聽文峰說中四的同學要統測，只剩下你一個當值不太好的，所以來陪你喔！」

「你會這麼好？！」我睨了他一眼，回頭繼續改稿。

「呵呵！是擔心有同學來買文具，你算錯數收少錢。」

「哼！」我高哼一聲，真過份！雖然我不是唸理科，但是有計算機的嘛！

空間靜下來，我在電腦前改稿，而討厭鬼就在桌上不知寫些什麼，這樣的寧靜，讓我想起了去找他寫報告的那個晚上和珮珊之後轉變快速的態度。

真不明白為什麼珮珊處事可以這樣灑脫，不像我對人對事都執意得很。為一個分數，不停的丟淚，但是哭完了心還得不到復甦。因為在乎太多東西，怕太多東西了，不可以很輕鬆的什麼不去想。

「你好像很喜歡這首純音樂，每次當值你都在電腦播。」討厭鬼開聲說。

「嗯！機緣巧合在一個網誌聽到，覺得聽起來很舒服，不過我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我把網頁按出來把聲量調低點。正常來說，這樣公然在當值時開著電腦播歌是不可以的，而且還被負責老師撞過幾次，不過她不是訓導組的老師，所以才隻眼開隻眼閉。

「留言問網主不就行嗎？」

「他好像不愛回應留言。」我翻到新一頁的稿，打開相關資料夾做修改。

「小青蛙，不想說的話，聽一些喜歡的音樂也是抒緩不快情緒的好辦法。」我打字的手僵了一下，怎麼他好像嗅到點端倪！

「哈哈，我可是開心果來的，怎會不開心！」

「嗯！只是給你一個提議。」他一邊把相關的資料夾收進櫃子，一邊說。

「謝謝！」

「不客氣！當值時候快完了，你的稿打完沒有？」他從後圈著我的位置，湊到螢幕前，在距離我的臉不到兩公分的地方。

「你要用電腦嗎？」我欲站起來，將位置讓出。

「沒關係，妳繼續用！」討厭鬼將大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壓」著我坐回位置。 由於距離近在咫尺，幾乎可以感覺到從討厭鬼鼻子裡呼出的熱氣以及淡淡的髮香，不知怎麼的，心臟撲通撲通地加快了跳動節奏，我不懂自己在緊張什麼，真奇怪！

「誒！這兒詳細的詳是言羊那是詳，不是示羊的祥。」他指著螢光幕，「還有這，亞馬遜熱帶雨林，欠了個遜字。」

「哦！」我立刻把鼠標指到相關的字作修改，「謝謝喔。」

「呵呵！舉手之勞罷了。你一個人要改那麼多稿，沒有其他人幫忙嗎？」他翻了翻我的稿。「總編的意思，不是校對吧，你可以叫張蔚妍做嘛！」

「我叫她，她不會做的。說多兩句就吵起來，最後吃虧的又是我。」我呶呶嘴。

「那你跟老師說！」討厭鬼搭著我的肩把我轉過去，認真的看著我！「由老師分配，她就沒有推卸的理由。你這樣子處處忍讓，只會讓她的氣焰更高，也會增加你的負擔。」我眨眨眼睛看著他，不懂給反應。

「把這些儲存好，回家啦。明天把未改的稿丟給張蔚妍，兇一點指揮她去做，不願意的話就恐嚇她去跟老師理論，我敢擔保她立刻答應。理論在你一方就不怕跟她吵，吵大了，對她沒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