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吹來徐徐秋天的氣息,我又要在忙碌的一天過後,趕赴一場朝聖般的約會。

今天是中秋節連休後的補班日,也是我三個多月前就排定好的重要日子---碧娜．鮑許"烏帕塔舞團"睽違十年,終於又要與台灣觀眾相見歡! 帶來一齣明朗活潑充滿熱力與速度的舞劇---《熱情馬祖卡》。

趕在最後一分鐘找位子還真是不太優雅,還好國家戲劇廳的服務人員都很親切;天哪,三個多月前自己網路挑選的位子還真是讚呢, 1樓 - 7排 - 6號, 好中間的位置,而且算是距舞台相當適當的距離,很近,而不會有壓迫感! 我一坐下就吐了吐舌頭笑得好開懷,雖然本姑娘是孤身朝聖來的,四面八方都是成雙成群閒聊聲不絕; 但今天這個大日子我真的是苦等良久,應該是說從大學畢業之後就引頸渴盼能碰觸到一點碧娜鮑許的什麼東西都好,但無奈管道所悉不多,時常還是落寞落空沒能滿足過; 大四那年接觸的現代與後現代舞蹈影片,其實悉數幾乎忘光;唯一最忘不了的就只有四個字---碧娜鮑許。

她關懷的是人的本質。愛情,孤獨的存在,心靈的陰影與恐懼,兩性的對話糾葛,矛盾或掙扎的面貌;透過簡短巧構的對白,各式樂曲的拼貼呈現,舞者充滿表現主義表達內心世界的肢體動作,還有那些充滿挑戰性、原創性,與前衛駭俗的舞台設計; 這就是我最愛的碧娜鮑許,會令我內心受撞擊,錐心似地刺穿內心敏弱的要害; 那些抽象的舞蹈動作配合著舞者的呢喃或驚吼,甚或是發出莫可名狀的喉音,不斷重複點燃勾起內心陰暗角落的漣漪甚至撼動; 那些似是不連貫卻拼湊在一塊兒的情節發展,都圍繞著探索人性,關懷人之存在本質,時而活生生撞擊, 時而詼諧熱情。

碧娜鮑許最聞名於世,巡演多次的【穆勒咖啡館】是最令我觸動神傷的一支舞作,女高音淒美的歌聲似在哀悼或撫慰著受傷心靈,碧娜本人的獨舞充滿內心戲,詮釋著內心底層的悲吼, 擺動著掙扎神情與胴體, 配合著周圍的混亂與歇斯底里的失控, 似在沈痛中呼喊著失落人生, 悼念著充滿苦慟的如夢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