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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怪談之老平房與公寓(4)
2024/11/20 15:12:26瀏覽118|回應0|推薦3

大家好啊,開始講述兒時住家附近的詭異矮平房跟公寓。

上一回提及,法會開始之前長時間的等待,當中不乏孤月從小怕到大的,那種由廟方人員扮演的巨大神像,每一尊皆青面獠牙,上下身比例詭異,左起路來搖搖晃晃挺駭人的。許多人詢問我自小敏感體質,想必親身體驗過不少光怪陸離之事,甚至親眼見過啊飄,看文章或者私聊直覺我應該不怎麼害怕,為何獨獨畏懼那些高大神像?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我就是從小怕那些玩意,每個人都有罩門,而那些神像偏偏就是我的罩門。當然啦,我罩門不少,哈哈,有認真看文章的都知道我還有哪些罩門才對。

話說,當年瞎折騰好一陣子,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印象中從學校游泳社放學就被抓去參加,整個下半天都在等待,吃完午餐又吃完點心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無奈法會儀式就是遲遲尚未展開,我跟堂弟堂妹還有阿嘉已經不耐煩,人人像一條蟲一樣在蠕動,時不時還得轉頭看一眼家長是否正在嚴厲盯著我們。阿嘉老媽也挺嚴肅的,只要阿嘉一任何動作,立刻拉開嗓門喝斥:「坐好!」阿嘉他才不管他老媽念咧,從頭到尾跟我艾琳堂妹並肩而坐,兩小無猜,聊得很開心。老實說,這一對可能真的今生再續前生緣吧,所謂一見鍾情,初戀及深戀,首戰及終戰,從小到大眼中只有對方,阿嘉退伍後沒多久立刻將艾琳打包帶回家,還有這樣的啊?靠,我就沒那麼好運氣。

前一篇聊到法會儀式在幾個身穿紅色道袍法師手持七星劍,腳踩七星步,口中唸唸有詞的情況下展開。紅袍法師團隊七星步踩著踩著,漸漸變成類似國標舞,我跟一堆弟弟妹妹還有其他認識或不認識的小鬼開始笑,連另一邊比我們稍微年長的哥哥姐姐也在笑,口中咒語聽起來像唱歌,七星步踩得像國標舞,就算現在這年紀看到我也還是想笑。那幾個原本吐得很兇的弟弟妹妹被帶去一邊處理,因為我被珍妮花吐了一身,被阿媽簡單處清潔一下,立刻被喝令坐回原位,未經許可不得擅自離開。

回到位置上,吐得亂七八糟的堂弟妹也差不多回來了,那個吐了我一身的珍妮花還是堅持坐在我旁邊,我看了他一眼,眼神帶有一點點嫌棄。珍妮花很好笑喔,他抓住我的手臂學起克萊兒天生嗲嗲的聲音:「葛~格~對不起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他的聲音很溫柔沒錯,不過沒特色,跟克萊兒一句「葛~格~」令人銷魂差很多。於是乎,我隨意敷衍珍妮花並沒有怪他,給我乖乖坐好,不要一直抓著我蹭。

前面法師在幹嘛我沒有認真看,而且也看不懂,在座位上跟堂弟妹們打鬧開玩笑。忽然間,前文提及,五府千歲面前各有一個香爐對吧,有夠巧合有夠離奇,轟轟轟轟轟五個聲響,接二連三,紛紛發爐冒出火光,而且不僅僅一次喔,五個香爐各自大約發個兩三次有!更奇怪的是發爐後火焰並非持續燃燒,似乎在提醒甚麼訊息,發完爐後火焰瞬間變小,返回原本一縷縷輕煙緩緩上升那個樣子!發爐期間,在場眾人無不驚訝,甚至有人發出喔喔喔喔喔的驚嘆聲,阿公阿媽可能識多見廣,對於發爐反應不大,但是事後聽阿公說如此五爐同發連環炮的確少見。

法師見狀趕緊終止動作,逐個上前確認狀況,討論了一下子之後,各自焚香一對一參拜問訊。差不多過了幾分鐘吧,其中一個法師表示根據五府戰隊千歲之一李大亮李千歲指示,失蹤的阿婆跟阿諺下落有解,確確實實一個在矮平房,一個在公寓,說著開始分配搜救隊伍與工作,另外還有注意事項。

此時,有五個應該是某廟方人員吧,我看他們都穿某某宮廟的黃色短T,哪家宮廟我忘記了,應該說根本沒有記,當時不會去記憶這些玩意。總之,印象中五個廟方義工師兄人人手捧一尊千歲爺,其中一隊是李大亮千歲、吳孝寬千歲,范承業千歲,這三位即將率領阿婆家屬前往矮平房,另一隊尋找阿諺的由池夢彪與朱叔裕千歲帶領。分配好任務後,兩隊人馬各自帶開,分別朝目的地前進。孤月不是家屬所以不能去,就算我想偷跟過去也沒辦法,因為阿媽的火眼金睛始終投射在我身上!

以下就是聽兩隊人馬家屬事後分享的畫面,先從矮平房找阿婆那一隊開始。

由李千歲率領的人馬浩浩蕩蕩來到矮平房前,幾個義工師兄按照法師跟神尊指示先行焚香祭拜,又在一邊燃燒許多冥紙,法師朝矮平房大門念了一堆咒語,比劃一次又一次,再度三鞠躬後前腳剛踩進去而已,後面有幾個應該是阿婆家屬的年輕男子立刻無緣無故倒下,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抖啊抖的。眾人大吃一驚,法師似乎也嚇一跳,聽說法師面面相覷,壓根不曉得為何會如此?之後認為禮數不夠,同樣的儀式再來一次,香枝狂點,冥紙狂燒,家屬狂拜,法師咒語狂念,擲茭請示屋內眾生,三次聖茭喔,結果..法師又是前腳往屋內踩一步,後面有個拿法器還啥的義工馬上雙腿一軟癱坐在地。該義工沒有口吐白沫昏死,但他反應身體如同觸電般忽然沒力,整個人毫無著力點,而且耳邊不斷聽到笑聲,那笑聲男男女女都有,仔細聽似乎還有老人跟小朋友的聲音!

法師一聽之下感覺有點不爽了,有個比較土公仔個性的大罵一聲幹,緊接在後一連串髒話連珠炮,罵完之後一把抓起應該是鹽米吧,當跟去看的人也不知道是啥,只說是一把把白色的粉末,我想可能是祭拜過神尊施過法的鹽米。話說,那法師幹譙一番之後抓起鹽米往屋內一撒,鹽米所到之處,在毫無任何外力干涉下,竟然發出劈劈啪啪如同甩炮的聲響,聽鄉民說有人還看得到稀稀疏疏的火光一閃即逝!

奇怪的是鹽米一撒,屋內無理由無原因一陣輕輕的怪風裡而外吹出來,不是一陣而已喔,而是一陣又一陣,有人事後回憶那怪風陰寒刺骨,令人猶如感冒似的從體內冷出體外,當年正值盛夏,理應不該有這種怪風才是,可偏偏那一陣陣的風就是矮平房內吹來,除此之外,怪風還夾雜一股怪味道,聞起來類似郊外草木腐朽的腐敗氣息,大家紛紛遮住鼻子閃躲。其中有人說怪風聽起來不是尋常呼呼聲響,稍微豎起耳朵仔細聽的話如同鬼哭神號!

法師再度嘗試入內,說巧不巧,才剛有入內的念頭,屋內不知何時三三兩兩出現好幾隻黑貓!那些黑貓雙眼閃寒光,緩緩一步步上前,不一會兒便將門口堵住,其中一隻黑貓張牙裂嘴,發出貓咪生氣時那種喵哇嗚的警告聲,其他黑貓竟也跟著發出一樣的聲音。其中一個法師對為首的大黑貓手印比劃,黑貓似乎受到攻擊而向後跳開一步,可立即又上前發出怪叫聲,其他貓咪尾隨其後喵喵怪叫。貓咪叫歸叫,他們似乎也忌憚,總是上前兩步退後三步,雙方你來我往,僵持不下,家屬們或許第一次見到這陣仗,紛紛閃避,躲到法師或義工師兄身後。

法師們看不是辦法,紛紛轉身朝三尊小型千歲爺神像膜拜,比劃一些手勢之後,各自從小神案上方取下類似金剛杵的法器。三位法師抓起一把把鹽米往金剛杵一撒,對其施咒比劃,緊接著又對著屋內黑貓以金剛杵比劃,三人各自踩著各種步伐,踩個幾步便對屋內比劃,其後逐漸圍成一圈於門外順時鐘旋轉,轉了幾圈,面對屋內一前二後,三個人動作整齊劃一,同時蹲下,手中金剛杵往地上一插,齊聲喊道:「敕!」便在當下,那些黑貓如同驚弓之鳥,好像受到原力打擊般跳起到處亂竄,鬼吼鬼叫發出怪聲,有幾隻可能抗擊打能力比較強一點,作勢準備攻擊,可也僅僅裝腔作勢,法師金剛杵往地上再刺一次,黑貓們往屋內各角落逃竄,沒多久便不見蹤跡。

眼見怪貓鳥獸散,法師鬆了一口氣,其中一個認為這些貓可能都被惡靈附體,光看眼神就不太對勁。幾個鄉民跟家屬一聽貓被鬼上身立刻又一陣陣喧嘩,法師請諸位安靜淡定,這只是前菜剛開始而已,誰知道裡面還有啥在等待?另外一個土公仔個性法師則表示剛剛不是吩咐過除了家屬盡量不要圍觀嗎?為何聚集一堆人?想看又沒膽,煩請不相關人員離開,避免殃及池魚。講這些有用嗎?根本一點鳥用都沒有,大家怕歸怕,還是想看熱鬧,眾法師在無奈之下繼續展開作業。

其中一個法師示意隨行義工師兄燃放鞭炮,我不曉得為何要這樣做?當下鞭炮聲大作,連我離矮平房有一小段距離都聽得到,那個膽小鬼大摳待強納森堂弟被忽然的鞭炮聲嚇一大跳又一臉想哭的樣子,隨即跑過來坐在我旁邊的空位上,我看了他一眼,其他堂弟妹開始操著台語取笑他:「大摳待,愛哭鬼,羞羞臉!」原本只是一臉要哭要哭的樣子,被一頓取笑之後真的哭了,啊還不是我這個葛格最好,左手搭他肩膀安慰他鼓勵他,這才令他稍微緩和情緒不再哭鬧。

一大串鞭炮鳴放完畢,眾人在幾位法師帶領下一個接一個進入矮平房。房內如孤月之前獨自探險所述,老是有一股木材潮濕腐敗的臭味,有時還夾雜一股酸臭,聽說有幾個年紀較小的小朋友進去沒多久便受不了,直嚷嚷想出去,無奈只好由長輩帶回法會現場。

無人居住腐朽的矮平房有不少間,孤月每一間都去探險過,當年不曉得他們從哪一間開始找起,某個阿婆家屬表示,第一間平房除了黑漆漆之外,其實沒有甚麼,但令人不解的是他大廳上還有一個閣樓,找遍整間屋子完全沒發現樓梯或攀爬物銜接,到底要怎麼上去?我在想,這間會不會是之前艾蒂絲堂妹與強納森堂弟亂爬卡住下不來的那一間?此時,有個義工師兄不曉得踩到甚麼東西哇的一聲大叫,眾人趕緊上前觀察,在手電筒照明之下,剛才義工師兄腳踩的地方有一個大拉環。那個拉環有點生鏽,再看仔細一點,地上有一個大圓盤物體,顯然是一道通往地下的門。那道圓門不難打開,雖然生鏽但不影響開閉,幾個人稍微用點力一拉,通往地道的門便被打開。結果,不開還好,一打開裡邊一股如米田共的味道批鼻而來,嚇得眾人紛紛遮住鼻子退避三舍。待臭味稍微消散,往前用手電筒一照,地道裡邊積水很深,還有一些怪蟲爬來爬去,更有蒼蠅啥的飛出來,可見下面就算有路也無法通行,失蹤的阿婆理應不在裡邊才是。眾人在共識之下將門蓋上,準備繼續尋找。

晃了一下子,有個家屬還誰的,突然發現某個應該是廚房的隔間裡另有一道被腐朽斷木擋住的門,大夥兒快步上前一瞧究竟,有人伸手去開,發現這門沒上鎖,一推就開,裡邊飄出些許塵埃。某個法師阻止大家貿然前進,直說裡邊磁場很亂,連他帶有修行都覺得頭暈,進去之前必須先作法平衡一下磁場。某幾個家屬一聽「磁場很亂」這四個字,可能馬上就跟阿飄做連結,趕緊退開閃到旁邊。三位法師焚香朝門比劃施法持咒,抓起一把鹽米與焚燒幾張黃色靈符往裏頭扔。門的另外一方烏漆抹黑伸手不見五指,正當鹽米與凌拂被扔過去之時,現場又無故產生類似甩炮劈哩趴啦的聲響,隱約聽得到老鼠吱吱吱的叫聲,該不會是炸到老鼠吧?

那扇門有點窄,大家必須一個跟一個通過,那三個捧神像的義工率先入內,法師緊隨其後,正當輪到家屬通過時,有一兩個義工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情,竟然頭也不回的落跑!其他人原本想追他們回來,法師卻說不必了,可能無意中感應到或看到甚麼頂不住才跑掉。

繼續往前,那扇門後經過多盞手電筒照射之下原來是一間小廁所,一座馬桶,一個洗手台但是鏡子已經不翼而飛,馬桶正前方上緣有一小窗用於通風,裡邊就這樣沒有了。值得一提的是這小廁所居然有兩道門,一左一右共兩扇,另外一扇門打開來就是另一平房。奇了個怪,居然有這樣的室內設計與格局?兩戶人家共用一間小廁所?更令我好奇的是那幾間平房我都獨自探險過,裡邊環境不敢說完100%完全攻略,可是小廁所跟兩扇門我真的從頭至尾沒有發現過,還是聽當年那群家屬的小孩分享才知道,難不成我探險全程被鬼遮眼而不自知?細思極恐啊!

通過另一扇門,如上述是另外一間無人居住平房內部。屋內一樣雜亂不堪,那股怪味道依然濃烈,有人發現角落一處有幾道若有似無的亮光,走進用手電筒一照,驚覺是剛才擋在門口的其中幾隻野貓!那幾隻野貓一見到人又是張牙裂嘴怪叫,義工師兄作勢要揍他們才將野貓嚇跑,一溜煙的幾個輕功小跳躍不知道又上哪去了?

法師四處觀望,拿出大羅盤與先前詢問家屬得知的阿婆生辰八字開始做法,同時請眾人喊阿婆的名諱,一番操作之下,阿婆不在此處,根據神尊指示,阿婆身處平房沒錯,身體狀況都ok,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不曉得被此處地縛靈藏哪去?法師每每想要溝通協調,無奈地縛靈完全無視不甩。根據家屬事後分享,法師手上大羅盤猶如林正英電影一樣,快速轉動,代表磁場非常混亂,其中有無形看不見的到處亂竄轉移,沒有確切的方向與地點,時而在東,時而在西,忽上忽下,前前後後到處移動,搞得眾人團團轉。

於此同時,砰的一聲有東西掉落在地,眾人一聽之下手電筒一陣亂照,發現某個捧著不曉得哪一尊千歲神像的義工師兄忽然倒地不起,神像跟法器掉落一地,現場黑壓壓一片視線不良且悶熱,法師詢問義工師兄發生甚麼事,豈料對方口齒不清,詞不達意,根本問不出所以然,情急之下,趕緊命人將該義工師兄抬出屋外。當時我在現場看到有人被抬出來,然後又聽了那些人在矮平房裡的奇遇不禁大吃一驚:「平房真的那麼可怕?那幾間沒有人住的我少說獨自進去三次到四次,外加陪朋友跟同學一起入內探險不下幾十次,每每一點收獲也沒有,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同時,我產生一個小小的邪惡想法,那就是..我一個小屁孩進去摸魚都沒出事,總是全身而退沒卡陰,啊你們這些天師大師法師老師啥的這麼多人還被搞得胡說八道,看來也不怎麼樣,說不定等等就可以看到一個個師公手按胸口,呃了一聲慘叫倒地再起不能。不過,當時孤月是失望的,法師功力強不強不好評論,但是隨機應變的能力倒不差,各位慢慢看下去就知道了,稍微有個不對勁馬上退出來請五府戰隊人間體神打比較快。

被抬出去的義工師兄被扔在一邊沒人關注,只有三三兩兩充滿好奇心的鄉民圍觀,發出悉悉囌囌的討論聲。孤月也想上前觀看..ㄟ,與其說觀看不如說看笑話,孤月最愛看的除了之前文章提過的李秋水生氣跺腳、小美婷婷咬香搖頭、王母小玉莎朗史東換腿翹腳、二美蜜雪兒踩著板凳綁師刀之外,那便是某些兩光神職人員呃一聲倒下,不過阿媽始終盯著我,故只能作罷,乖乖坐在椅子上拉長脖子東張西望。

話說,平房內一陣混亂,所有人七手八腳不知所措,只有法師最為鎮靜,三位法師紛紛持咒施法,雖然現場昏暗,卻有人聲稱很清楚看到幾條發著綠光的影子騰空漂浮,那速度飛快,圍繞在他們周圍。此外,也能明顯聽到吱吱喳喳類似講悄悄話的聲音,聲音聽起來由遠而近,當你豎起耳朵以細聽,卻又感覺在很遙遠的地方。

那三個法師不知道搞甚麼,念咒念了老半天,鹽米撒得到處都是,黃色的靈符也燒不少,眾人以為會有甚麼類似鬥法精彩的,結果竟然是一聲令下暫時撤出屋外,說是平房內磁場過於混亂,而且無形的為數眾多,全部凶神惡煞地縛靈不好搞,為了安全起見,先行撤退再從長計議。

哇哩咧,還有這樣的?所謂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之前文章提及的李秋水超猛,在民宿事件跟斗篷怪客事件都一對多不落下風,哪像這幾個動不動喊撤退?果然閭山的比較猛!提及閭山,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幾個法師何門何派的?

法師跟家屬退回法會現場,過沒多久另一隊人馬也回來了,而且已經將失蹤的阿諺給救下來。那一組人馬表示公寓不難處理,一路上沒有任何阻礙,只有找尋阿諺時遇到輕微抵抗,法師跟對方談條件之後人就在五樓被找到,阿諺當時被扔在五樓某房間,奇怪的是他們上上下下找好幾次都沒看到,這麼多人那麼多眼睛竟然無一人第一時間發現,莫非全部鬼遮眼不成?所幸,法師稍微施法與無形溝通之後,人馬上被找到,但是阿諺他父母得花一筆就是。

阿諺雖然被無形綁架一段時間,可聽他所述,他並不覺得自己獨處在公寓,反而告訴大家他這幾天都在類似兒童樂園的地方!在那邊有得玩有得吃有得喝,還有夢幻宮廷般的臥室可以休息,若不是聽到爸爸媽媽呼喚他的聲音他壓根不想回來!

上述情節與被魔神仔帶往深山野嶺有些許雷同,好奇的是阿飄也有這本事嗎?根據阿諺所描述,他那些日子的飲食真的是山珍海味?該不會是甚麼雜草泥土或怪蟲吧?而且,阿諺也說那邊有好多小朋友陪他玩,沒有父母限制的空間就是爽!靠,感覺起來阿諺不是很害怕。還有人問他是怎麼跑到公寓?阿諺說他不知道,宣稱某一天睡醒父母就帶他去玩,但是一到現場父母就不知所蹤,只剩他一個人跟其他小朋友在一起,然而他玩著玩著渾然忘我,壓根不擔心父母在哪,等等要如何回家,總之當下完全沒去思考這一塊,直到聽見父母跟其他親戚不斷呼喊他的名子,一陣頭暈目眩之後深深納悶自己為何躺在傳說中鬧鬼公寓的五樓小房間?

聽阿諺如此一說,我跟堂弟妹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眼光投向阿嘉。那個阿嘉還在跟艾琳堂妹喇低賽。我不禁在想阿嘉住在那鬧鬼公寓還能每天嘻皮笑臉真不簡單,他父母其實也知道公寓怪怪的怎麼沒有搬離的念頭?

再過來,阿媽一聽阿諺的奇遇後,再次三申五令命令我以後不許再去公寓探險,讓他知道的話有我苦頭吃。我當然連連稱是,之後還是陪同學去探險,不然就是找阿嘉,因為艾琳堂妹常常跑去跟阿嘉玩,我怕妹妹深入虎穴,所以得常常重點關切。哈哈,開玩笑啦,總之事後還是常常去公寓啦,但已經不是探險,而是國中偷抽菸都跑去那邊,跟阿嘉一起吞雲吐霧,其中包含一些也偷抽菸的堂弟妹就是。

上述提到法師建議先行撤退從長計議,當時我只看到一群人在那邊吃吃喝喝,有說有笑,壓根看不出來所謂從長計議啊!特別是法師還喝酒,一杯接一杯,難不成平房裡的阿飄太厲害,法師必須藉酒壯膽?令我感到不解的是之前不是有幾個五府千歲人間體在一旁打坐嗎?這幾個人間體從頭到尾動也不動盤腿而坐,絲毫不受外界影響,當年我搞不太清楚狀況,還詢問阿媽那幾個大哥哥發生甚麼事,莫非原地羽化升仙不成?想當然爾,立刻被阿媽訓了一頓。

時間被拖了很長,我已經忘記到底浪費多少時間,只知道肚子嘰哩咕嚕叫不停,幸好向阿媽反應肚子沒被罵,反而阿媽也覺得誇張,那有法事進行到一半自顧自吃吃喝喝,完全不管所託之事?阿媽自言自語念了幾句,帶我跟一票堂弟妹吃麵去了。飽餐一頓回來,那些人還在吃還在喝,忽然之間,那五府戰隊人間體雙肩冒出絲絲白煙,有人發現慌慌張張跑去找法師詢問到底怎麼回事?法師一看,立即扔下碗筷酒杯,全部衝上來研究眼前狀況,而當法師到達人間體的身邊時,那五個放置於人間體前方的小香爐接二連三,與上述那些香爐一樣,全部轟轟轟轟轟連五轟,不約而同發爐!這次火焰很旺,小香爐竟然可以冒出巨大火焰,我看傻了,阿嘉傻了,堂弟妹也傻了,阿媽更傻眼,愣了一下被阿公帶到一邊去。那個里長更爆笑,連聲哎唷喂啊,啊娘喂,他的動作離連滾帶爬只差一小步,看他整個失去重心,腳步踉蹌,右腳拖鞋還踢飛出去真的非常搞笑,反應也太大了吧?

小火爐火勢很大,從白煙轉化為陣陣黑煙,有的人想呼叫119被里長制止,這里長搞笑歸搞笑,但是對於神學方面還有些sense,他直覺事態不尋常,不是玩火玩過頭燒起來那個樣子,裏頭應該有玄機。果不其然,那些火焰很奇妙,燒著燒著,又從黑煙漸漸變為白煙,最後緩和下來。當火勢自動緩和,五府戰隊人間體整齊劃一緩緩起身,每個人頭微微下垂,雙手半握拳,雙腳與肩同寬,嘴巴若有似無念著念著,不知道念些什麼,孤月距離較遠聽不清楚,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嘴巴念念有詞,換個角度想,反正念出來的我肯定聽不懂,與之距離遠近似乎無關緊要。

那五個乩身站起身二話不說,各自打起手印,各自展開架式,每一個人的手印與架式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是口中唸唸有詞,身體微微搖晃,過沒多久,全數定格不動。某個法師上前關切,一問之下發現五府千歲突然降臨,來得非常迅速確實,事先沒有徵兆,就這麼莫名其妙完成變身。事後,經過某些鄉民好奇心問東問西,原來五府千歲認為法師效率過低,找個人而已搞得大陣仗又沒有實質效果,他們不想浪費時間,於是乎不請自來,打算親自上陣,協助尋找阿婆,順便問一問矮平房跟公寓的阿飄有何不爽要投訴,或者有任何條件開一開講一講,大家喬一喬比較快。

話說,五府千歲降臨後,五人起初慢慢行走,不一會兒全稍微小跑步,直奔矮平房而去。到達平房後,五人圍成一圈,順時鐘逆時鐘個繞一圈,五人一橫排併肩而立,再度各自擺開各自的架式,雖然當時的孤月看不懂在幹嘛,不過按照自己的理解,這一定就是跟日本特攝片超級戰隊一樣在團隊roll call啊!

李千歲:「李府千歲,千歲Red!」

池千歲:「池府千歲,千歲Black!」

吳千歲:「吳府千歲,千歲Blue!」

朱千歲:「朱府千歲,千歲Yellow!」

范千歲:「范府千歲,千歲Green!」

李千歲:「五府戰隊!」五人齊呼:「千歲連者!」

通常影片中,戰隊身後都有爆破場面很壯觀,但是當時沒有這玩意,可自行想像!可惜的是五府戰隊清一色大鬍子操漢,無論神尊或人間體都是帶把男性,沒有女性千歲,也沒有第六位追加千歲,千歲silver!

孤月以為的戰隊唱名結束後,五府戰隊各自互看一眼,微微點一下頭,一旁剛剛因為跑步上氣不接下氣的義工師兄連忙將法器遞上,五府戰隊各自抓起法器,由千歲red李千歲帶頭,法器往門邊一敲,五人瞬間衝進矮平房進行攻堅!五府戰隊的法器我沒有印象了,依稀記得有鯊魚刀,還有類似流星錘的,似乎還有斧頭!

五府戰隊衝進平房之後,法師跟里長交頭接耳,里長立刻找來一堆應該是里辦公室人員,配合義工師兄維持秩序,閒雜人等不可以接近圍觀,因此孤月無法看到五府戰隊衝進去到底做些甚麼?甚至,我家阿媽更不許我靠近,我只能站在板凳上又踮腳,拉長脖子盯著矮平房,但是依然啥也沒看到,只聽到裡邊傳出陣陣巨響,乒乒砰砰的聲音不斷,好像很熱血似的。

差不多兩三分鐘時間吧,五府千歲走出平房,五人再度圍成一圈,接著突然轉身衝向第二間平房,這間平房有大門,不知道是哪個千歲大腳一踹,那門就這樣被踢開,五府戰隊一聲大喝,法器互相碰撞,又全部衝了進去。其中一個千歲進屋前,轉身對某法師一番交頭接耳,那法師點頭如搗蒜,又跑去跟里長咬耳朵,兩人紛紛離開現場,沒多久又返回現場。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吧,好幾台小廂型車接連開過來,車體上有寫紅色大字,那是某宮廟的廂型車,但哪間宮廟我忘記了。車門陸續打開,一大堆身穿紅肚兜的各年齡層男性下了車,一下車便跑到五尊千歲巨大神像前開始參拜,令我瞠目結舌的是那些穿紅肚兜的全部集體起乩變身!

這些紅肚兜的不是甚麼神明的人間體乩身,而是孤月之前提及過的神尊麾下兵將的變身者,也就是說他們就是神兵天將的人間體,以乩身等級而言,僅能變身為神尊手下,而之前出現過的阿杰、靜姊他們則是固定神明的人間體,兩者等級有差。

那些神兵天將來做甚麼呢?簡單而言就是五府千歲除了尋找阿婆之外,順手收拾一些長久以來盤據於此的狂派地縛靈,孤月舊家附近以前三不五時有怪事發生,某一部分少不了那些傢伙作怪,五府千歲乾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收拾比較快。反正..他們拒絕溝通協調,那就別怪來硬的!而紅肚兜那些扮演神兵天將的乩身則是負責逮捕及收押的動作。

第二間平房我還是啥也沒看到,屋內一樣傳出陣陣乒乒乓乓聲響,忽然有兩個千歲不知道是誰,總之就是兩個人手持法器指著前方一步步前進,看似追著甚麼東西,一路追出屋外。其中一部分兵將一見如此,紛紛踩著類似官將首步伐朝千歲法器所指方向趕去,兩方人馬在一處死角會合,開始朝空氣嘰哩咕嚕,雖然我聽不懂,但看那表情與口氣應該在謾罵,僅些著兩位千歲與兵將手中法器開始朝著死角的地面或敲打或砍劈。說還真怪,當時我看不到他們究竟敲打什麼?如果金屬法器碰觸柏油地面應該發出鏗鏗鏘鏘的聲音,但那時候卻是傳出猶如金屬物件敲打肉體而發出砰砰聲響!更令我訝異的是,通常這種場面我應該敏感體質會發作,可當年卻沒有,壓根啥也沒看到,頂多有些詭異的飛影或聲音一閃即逝,無法再過更進一步確認。

兩位千歲對著牆角敲打一會兒後,朝兵將嘰哩咕嚕交代一番,轉身返回平房,此時另外三位千歲正好一腳踏出平房,五人再度圍成一圈,相互點頭,繼續往第三間推進。

第三間平房則比較特殊一點,五位千歲進入之後,沒有傳出類似搏鬥的聲響,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了不起傳出搬動物件的聲音,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聲音出現。現場原本非常吵鬧,此時不曉得是何原因大家都不說話了,鴉雀無聲,安靜得令人感到不安與惶恐。

話說這法會相關的一切似乎很容易冒煙,五府千歲衝進第三間平房時,起初很安靜,之後平房內莫名其妙冒出陣陣白煙,我聽到許多鄉民又發出喔喔喔喔喔的驚嘆聲,喔著喔著有幾個男性鄉民忍不住想往前觀看,卻被義工師兄擋下來,雙方因此產生一些小口角。說來甚奇,那幾個跟義工吵架的不曉得發生甚麼事,其中一個忽然全身抖了幾下,身體瞬間僵直,直挺挺躺在地上,幸好旁邊的人扶了他一把,不然這樣摔在柏油路上肯定腦震盪!

更奇怪的還在後頭,剛才伸手去扶的那個鄉民竟也無故全身抖個幾下而倒地!他比較倒楣一點,沒有人攙扶,整個人砰一聲倒下,嚇傻身邊推擠圍觀的人群。我那幾個堂弟妹又來了,瞬間快步躲到我背後一個抓一個,克萊兒永遠是我身後第一個,老愛抓著我的雙臂,只露出個小腦袋瓜子東張西望,然後不曉得他發現甚麼,時不時尖叫,問也問不出所以然,詭異的是她尖叫其他堂妹也跟著尖叫,我到現在還不曉得他們到底為何尖叫?

有個義工師兄表示那兩個鄉民可能被神尊與阿飄鬥法的磁場影響到,也有可能單純煞氣煞到,總之他們就是屬於呃一聲倒下再起不能,被其他人抬到一邊喘息去了。某個法師得到助理通知,趕進過來一探究竟,對其比劃持咒才稍微好一點,但是有氣無力,奄奄一息,看起來快陣亡的樣子。

五府千歲針對第三間平房搞很久,除了裡頭一直有陣陣白煙飄出之外,毫無任何動靜。我那票堂弟妹依然一個抓一個躲在我身後,結果他x的害我被阿媽念,他老人家質問我們搞不清楚狀況嗎,都甚麼時候還玩老鷹抓小雞!靠,阿媽真幽默,仔細回想,那陣仗還真的有點給他像老鷹抓小雞!

此時,第三間平房有一點動靜了,煙霧變得更濃,裡邊傳來貓咪的怪叫聲!

暫時聊到這邊,改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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