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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怪談之老平房與公寓(3)
2024/11/18 14:42:38瀏覽50|回應0|推薦2

大家好啊,開始講述矮平房與小公寓怪談第三篇章。

上一回提及,眾人浩浩蕩蕩前往小公寓,按照帶頭法師指示每一層樓每個角落都拜,不僅拜一回而已,某幾個地方更是拜了又拜,不斷循環反覆操作,特別是有無主神主牌棄置的二樓,以及無論何時都感陰涼的五樓。期間發生同為住在五樓那對詭異夫妻鬧場,被里長及其他人員軟硬兼施一頓教育之後悄悄關上門回家去了。

說來很巧,原本我遺忘當年的天氣,準備寫這篇文章的時候,跟那時參與該事件的弟弟妹妹討論時,那個膽小小胖子強納森竟然還記得法師作法時,原本晴空萬里無片雲的天氣,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變成陰天,空氣中瀰漫一股即將下大雨的潮濕氣味!話說事隔多年,還能記得一些細節已經不簡單,沒想到原來強納森不是只會吃喝拉撒睡跟哭嘛,多少還是有點貢獻,哈哈。或許就是巧合吧,當法師作法並率領眾人多處膜拜之際,氣象果真風雲變色,轉瞬之間已變為陰天,天色異常昏暗,五樓原本就因為結構跟格局的因素不太能接觸陽光,此時更顯得昏天暗地,流程被迫暫時中斷,里長趕緊喊人回去辦公室帶來手電筒數支,但明顯不夠用,無奈只能摸黑進行。

我一涉足五樓便感到渾身不自在,敏感體質稍微發作,頭昏眼花不必說,胸悶喘不太過來每次都有,值得安慰的是並沒有四肢百骸毫無著力點,令我最反感的是從身體冷出來的那種寒意,類似感冒那樣,衣服怎麼穿,暖氣怎麼吹毫無任何效果,畢竟寒意是打從身體裡散發出來,這種感覺非常令人討厭。除此之外,現場空氣不是很好,除了空防原本的水泥味道外,另有一股汗臭味,甚至狐臭味,各種異味來自四面八方。另外,耳邊誦經聲跟法師念咒的聲音也令我頭痛,種種惡劣條件之下,我已經不僅僅頭昏眼花,甚至雙眼開始變得模糊。

接下來,我不曉得是否自己身體不適產生錯覺,從踏進這公寓上二樓開始,我就一直覺得被跟蹤。沒錯,雖然當時同行人員非常多,但我就是能感覺到另有其他人在跟蹤,在監視監控,如影隨形,無處不在,該怎麼說,反正總覺得現場不止這些人而已,肯定還有其他人。與其說人,不如說無形的吧。特別是先前提到過的,二樓牆壁不是有黑影嗎?當時我就不斷看到那個神祕黑影在人群當中鑽來鑽去,如同一隻大魟魚,更奇的是黑影可以任意穿過所有人事物不受限制。我看到黑影可以穿牆,可以不走樓梯且隨著地形地貌改變身形,我們一個個爬樓梯,他卻可以融入階梯自由穿梭,實在太噁心了。甚至,他更可以無視四周是否有人,直接穿過對方身體而過,且我直覺黑影似乎意識到我能看到他,有好幾次都故意靠我非常近,但屢屢被我順勢躲開,朝人多的地方靠攏。

黑影很皮喔,至今我依然他特別針對我,現場那麼多人,跟我一樣有敏感體質的應該也有吧,其他人我不知道,光是我堂弟堂妹其中幾個肯定有,克萊兒、艾蒂絲確定是有的,啊黑影就是不找他們玩,我走到哪他跟到哪,當然我也很仔細觀察他,上下打量,靠邀,整團黑漆漆,無法判定身形樣貌,無從得知性別,如果二樓那塊無主神主牌是黑影的,那如所述應該是女性啊,但那黑影非常纖細瘦長,差不多跟傳說中的slender man(瘦長人)有得比,只是他整陀黑的,也沒跟瘦長人一樣穿西裝打領帶,總之看不出他的樣貌,體態上更無法得知是男是女,只知道他非常喜歡針對我而已。

正當我專注於黑影時,五樓現場產生一陣騷動,隱約聽到有女生啜泣的聲音。轉頭一看,有幾個不認識的女生跪在地上哭,一邊膜拜一邊哭,嘴巴嘟嘟囔囔不曉得說甚麼,有點含滷蛋口齒不清。稍微再看仔細一點,珍妮花堂妹跟艾蒂絲堂妹也抱在一起縮在角落,克萊兒堂妹看起來應該在安慰她們。然後,歡喜冤家阿嘉學長or妹夫..隨便啦,跟他未來老婆艾琳堂妹兩個居然小手牽小手站在一旁朝遠方眺望,不曉得看甚麼看得出神?我朝他們注視的地方看過去,不知何時有兩個穿紅肚兜的乩童全身抖抖擻擻到處晃來晃去,兩位乩童左手持香,右手拿令牌,搖頭晃腦,全身抖動,腳踩應該七星步吧,在五樓每個房間每個角落晃來晃去,每到一處便打起手印,口中念念有詞,三不五時跺腳。如此操作之下,孤月常常聽到現場無故出現類似牙醫洗牙器那種聲音,「吱吱吱吱~」聽起來怪噁心的,看過牙醫的看官應該知道那玩意吧?孤月超級討厭看牙醫的,如果不是很嚴重,忍得了就忍,實在沒辦法才去面對,通常看牙醫比不看還可怕。

那個類似洗牙器的聲音很刺耳,應該不僅我一個人聽到,現場不少人紛紛遮起耳朵,眉頭深鎖,四處觀望,找尋聲音來源。接踵而來的更妙,正當大家找尋聲音來源時,客廳忽然想起劈劈啪啪的聲音,接著有幾處無緣無故產生小火花,有點像仙女棒那樣的火花,不過沒那麼明亮與璀璨就是。那火花轉瞬即逝,但發生頻率很高,直接看傻現場眾人。火花之後更扯,有一間靠近後陽台的房間,確定沒有人在裡面喔,忽然從門口傳出陣陣白煙,一會兒後,白煙變黑煙,一股濃烈燒焦味撲鼻而來!靠,發生甚麼事?空房子莫名其妙著火?法師跟里長,以及里長助理啥的一票人快步上前查看,孤月雖然身體不適,依然偷偷跟了上去,小個子混在大人堆中伸出小腦袋瓜子左顧右盼。怪怪,房間是空的,沒有易燃物跟助燃物啊,如果硬要找源頭,頂多是跟牆壁一體成形的衣櫃,可是衣櫃是塑膠材質,如果燃燒而產生味道不應該是單純焦味,而是比較噁心的化學原物料臭味才是。突然間,有個大叔大叫一聲手指地面。眾人紛紛將目光轉移,地上一層灰的白色地磚在沒有任何助燃物之下無故冒出些許煙霧,全部都是掀起白煙後轉黑煙,夾雜一股燒焦味,離奇古怪至極,包括大師在內全部眉頭深鎖,百思不得其解。其中一個法師立刻對房間施咒比劃,潑了不少符水跟鹽米,緊接著拿出八卦鏡吧好像,到處照來照去,把自己搞得跟林正英一樣。

正當某法師疑似與不知名力量抗衡時,客廳又傳來騷動,先前那兩個紅肚兜乩童忽然大聲吆喝,踩了幾個奇怪的大跨步後,立刻衝下樓梯,身旁一個隨行法師及助理緊隨其後,不曉得他們衝往何處?由於許多事情同一時間發生,礙於當年我跟弟弟妹妹都被阿媽跟嬸嬸限制行動,無法第一時間前往,只能聽跟去看的長輩分享狀況,這部分之後再敘述,先講五樓狀況。

話說,五樓房間某大師正在努力跟疑似無形力量對戰,我看那大師腳步艱難,雙手吃力抓著八卦鏡一步步緩緩前推,前進個兩三步便無法再上前,總有一股力量將他壓迫逼其後退,雙方便如此僵持不下,那大師已經滿頭青筋,汗流浹背,臉色不太好看,整件褐色道袍濕透,隱約可見到袍下的吊嘎,可能雙方原力過於強大,大師有時被迫變換位置,正面朝向我時,那顆大肚子一顯無疑。說起鬥法,還是閭山的天山童姥跟李秋水姿勢動作最優雅,仙氣飄飄,一舉一動非常柔順絲滑,剛中帶柔,柔中帶剛,陰不離陽,陽不離陰..不像當年看到的,或者其他故事中提提過的大師法師老師天師啥的動作超不優雅,就連吳崖子施法動作也比較帥氣!還有啊,之前的故事,阿枝嬸民宿事件或者斗篷怪人那兩篇當中,李秋水一個人便可以以一對多不落下風,當年這大師也許對手比較強吧,我看他似乎很吃力,雖然沒有手按胸口慘叫一聲倒地再起不能,可是他有好幾次都被無形未知力量給甩開,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摔得他是哇哇怪叫!值得讚賞的是大師抗擊打與抗投擲能力頗強悍,總是跌倒再站起來應戰,理應給他點個讚!

如上述,那大師屢屢被未知力量甩開,跌了個人仰馬翻,幾次操作對陣無果,另一位大師一邊施咒,一邊取出一把類似杵的法器吧好像,當時個子矮又人擠人,看不太清楚,印象中短短的一邊比較粗圓,一邊尖銳,應該符合法杵條件。當下,拿法杵大師與八卦鏡大師兩人一起上陣,孤月是從頭到尾看不到他們到底對付甚麼玩意,就兩個人一左一右對著空氣一個八卦鏡照來照去,一個法杵捅來捅去,三不五時兩個人還回一前一後,或者一左一右擺個架式再繼續,之後兩位大師同樣頭爆青筋,汗流浹背,搞了老半天似乎沒有所以然。

兩位大師搞了半天,後來突然中止動作,向一旁助手嘀咕一番,助手們向我們說有些儀式可能會導致冲到煞到,非相關人員必須離開不得圍觀。當年還小聽不懂啥意思,來不及發問,立刻被阿媽給帶出去。離開房間回客廳,這邊也不許逗留,阿媽帶著我嘴巴念著乾脆下樓去,沒有必要在狹小空間人擠人,說著便將我往樓梯間帶。

一腳剛踩進樓梯間,聽到裡面一陣大騷動,大概幾秒鐘時間,有幾個應該是里長助理啥的慌慌張張跑出來,不理任何人,不說任何話,頭也不回,飛也似的急吼吼跑下樓。我跟阿媽看著那幾個大哥哥的背影,面面相覷,祖孫二人滿頭問號,一頭霧水,到底發生甚麼事?那幾個大哥哥跑下樓沒多久,里長也跑出來了,他年紀稍微大一點,動作比較慢,跟阿媽錯身而過時,阿媽問里長裡面發生甚麼事?里長伯上氣不接下氣,滿臉通紅,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講話斷斷續續,有聽沒有懂,我只聽到「鬼」、「金派(台語:兇悍之意)」等幾個單字,其他沒有聽清楚。

我跟阿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其中一個嬸嬸跑下去沒多久又跑上來對我們說:「馬麻,大頭,趕快走啊,還站在那邊幹甚麼?」三步併兩步衝上來攙扶阿媽準備下樓。阿媽此時還不忘拉著我的手,三個人急急忙忙下樓去。說實在話,當年到底為何而跑我壓根不知道,大人跑我被拉著跑。途中每個樓層,那些空屋都有宗教相關人員焚香與燒紙錢,經過二樓看到上述乩童正在那邊抖動,動作看起來像是在打鬥,不曉得在跟誰對戰就是,拿著法器砍空氣,嘴巴念念有詞,其中一個乩童大叔還忽然助跑做出飛踢動作,難不成他真以為自己是假面騎士想要rider kick?

到達樓下,退出公寓,回頭一看,整棟公寓只要是空房的窗戶皆因為焚香燒紙錢而散發出煙霧,而樓下三三兩兩站滿圍觀群眾,我跟阿媽站到一邊,聽到三姑六婆討論著這間公寓,期間大概聽到他們說這公寓很詭異啊很玄啊很陰啊等等之類。

我跟阿媽還有嬸嬸們在樓下罰站好一陣子,阿媽不時仰頭觀望公寓,嘴巴念念有詞,時不時跟一旁阿桑與嬸嬸交頭接耳,可能怕我聽到還故意壓低聲量,感覺他們就是在討論鬼。

過一會兒,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下樓,其中包含我的堂弟堂妹還有阿嘉。我一看到阿嘉便問他二樓狀況如何?阿嘉聳聳肩,說他從頭到尾昏昏沉沉又耳鳴,並沒有看得很清楚,當時視線霧茫茫一片,聽覺方面斷斷續續,而且艾琳堂妹誰不好抓偏偏一直抓著他..ㄟ,等等,這有問題,到底是艾琳堂妹抓著阿嘉不放,還是阿嘉鹹濕抓著艾琳不放?哈哈。總之,不僅僅阿嘉昏沉而已,堂弟妹們答案差不多,大家都說視線模糊,聽覺時好時壞,聽得見的時候完全正常收音,但耳鳴的時候並非聲音變小聽不清楚,而是猶如變成失聰似的完全靜悄悄沒聽見任何聲音。

不過克萊兒、艾蒂絲、珍妮花等人倒是隱約看到一些怪怪的畫面。堂妹們表示,當乩童二人組到二樓的時候,模糊之中看到二樓客廳還有其他房間陸續出現一坨一坨的霧氣,那霧氣存在立體感,珍妮花聲稱霧氣都浮現一張張人臉,那些人臉個個面目猙獰,目露凶光,到處飄來飄去,數一數大概十來個左右。霧氣飄一飄之後忽然散去,緊接著又出現,但這回卻緩緩凝聚在一起,隨即珍妮花覺得四周忽然變得更加昏暗,接下來他甚麼都看不見。阿嘉跟艾琳看到的跟珍妮花差不多,可是他們卻又發現當四周變得更加昏暗時,那些霧氣由白轉黑再轉綠,爾後漸漸變成一件件袍子飄在半空!那袍子看似有人穿著,但是根本看不到穿著德人,也就是說類似袍子的玩意如同西洋幽靈般漂浮著。再來,耳鳴忽然瞬間好了,聽力正常了,可是卻聽到演奏古代迎親嫁娶的音樂,當中以嗩吶的聲音最令人不舒服,似乎嗩吶聲是主旋律,堂弟妹們聽了非常不舒服。大家縮在一起,有的人閉上雙眼,那個小胖強納森聽艾蒂絲爆料又哭了!此時,隱約感覺到聽到有腳步快速移動的聲音,似乎有人吆喝,隨即有人大吼大叫跑出去,維多莉亞堂妹宣稱看到乩童二人組擺開架式指著前方破口大罵,但罵些甚麼聽不懂,聽口氣確定是幹譙。罵著罵著,視線又模糊,聽到金屬碰撞發出的鏗鏘之響,之後被拉一把,回過神來看到幾個比自己稍微年長一點的大姊姊大哥哥抓起來一起衝下樓。

當年到底看到甚麼或聽到甚麼講真的大家都處於昏沉狀態,記憶有限,而且無法確認究竟是否如上述,孤月只能憑藉每個參與者與自己片片斷斷的印象來重現。

隨著堂弟妹們衝下樓,其後又一大堆人跑下來,好巧不巧,天空忽然一聲驚天雷鳴,累積很久,悶了很久,終於下起大雨!那雨勢來得又急又快又凶又大,雷鳴剛過,大雨便「刷」一聲頃盆落下,眾人一瞬間立刻變成一隻隻落湯雞,當下顧不了那麼多,各自鳥獸散,沒有人關心正在鬥法的大師跟乩童,也絲毫不理會到底能不能自行散去,就這樣大家一下子散去。

至於大師與乩童處理得如何沒有較明確的下文,聽里長那邊的說法是大師聲稱靈體非常兇悍,他們只能擊退外來靈,但地縛靈強悍無比,他們功力不夠只能暫時壓制,無法收服對方。而乩童二人組是真的沒有下文,聽返回公寓查看的鄉民指出,再次看到二位時已經口吐白沫呈現大字形躺在地上,嘴巴發出奇奇怪怪的呻吟聲。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結束喔,接下來的很詭異,如果有看過孤月以前文章的朋友,應該還記得我也寫過一篇失蹤的故事吧?沒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跟那篇故事類似,很玄很神奇,有幾個人不曉得是卡陰還怎樣,家人一覺醒來發現當事者不知所蹤,到處尋找無果,猜不著想不透到底上哪去?而且一連好幾天,更誇張的是不是只有一個人喔,接二連三有人失蹤,搞到報警處理,警察派員協助查找也沒找到。不是這樣而已喔,警察跟家屬有趣公寓跟矮平房找,從外面找到裡面,再從裡面翻到外面,沒有放過任一個角落,操他x的就是不見蹤影,很奇怪吧?

印象中好像過了一個禮拜左右吧,應該是吧?反正堂弟妹們共識如此,那就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好了。

起初,一如往常,我起床到學校參加暑期游泳社,剛出門沒多久聽到附近賣傳統早餐豆漿米漿油條燒餅的阿桑老闆娘跟其他三姑六婆在八卦,剛好我在等紅綠燈,順邊聽一下他們說啥來著。一聽之下,唉唷,乖乖,前幾天有人失蹤,聽說是之前參加過法會某一戶人家的阿婆失蹤了!他是怎麼不見的呢?聽說是老人家一向早睡早起,沒道理已經九點多快十點還沒起床,家人以為出事情會不會往生還怎樣?礙於阿婆睡覺習慣鎖門,一時半刻打不開,鑰匙跟備用鑰匙他x的不知道扔哪去,找也找不到,翻也翻不著,還好稍微冷靜一下,仔細思考,終於找到了,趕緊拿鑰匙開門。豈料,房門一打開,裡邊空空如也,阿婆不見蹤影!為什麼不見?不知道,聽家人告知根本不知道他何時不見的?詭異的是如果自己跑出去,那房門是如何上鎖的?這不合理啊!被綁架嗎?就算被綁架,歹徒沒留恐嚇勒贖的訊息也就算了,把人擄走就擄走,更沒有道理刻意反鎖房門,這不多此一舉,脫褲子放屁?孤月記得有聽到三姑六婆說那戶人家有報案,但警方礙於規定,失蹤不足規定的72小時內不算失蹤,無法立案,頂多派出所替家屬留意而已。

很玄吧?睡覺睡到一半,一個活生生的阿婆無故失蹤,而且居然還可以反鎖房門?

孤月上完游泳課,快回到家時,看到我們那里的里長跟幾個警察站在路邊討論事情,當然周遭依然有每一篇故事都固定會出現的鄉民。孤月趕著回家,當下沒有特別留意他們講甚麼,況且就算湊過去問應該也沒人會甩我吧,還是趕緊回家比較妥當,避免又被阿媽念。

回到家,泳褲扔洗衣機,其餘裝備如蛙鏡啥的自己清理,搞定後被阿媽喊過去,拿了錢給我叫我出去幫忙買..靠,年代久遠,當年阿媽叫我買啥我忘光光了,反正幫忙買生活必需品,應該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之類的,當我準備出門時,家裡的門鈴響起。我打開門,發現鐵門外站著的是里長,我尚未發話,里長劈頭便問我大人在不在?我喔了一聲,大聲叫喊:「阿媽-」

阿媽過來跟里長打招呼後,我打開門走了出去,走了幾步回頭瞥見阿媽正在跟里長交頭接耳不知道講啥。阿媽又叫來阿公,兩老跟里長還有一堆長輩為了一圈又一圈,感覺像在討論甚麼大規模登陸作戰計畫似的!後來回家聽到阿公阿媽跟我爸在講一些情,總算不是全程日文,孤月多少聽到一點,大概是說上述阿婆無故失蹤的事情,里長過來詢問有沒有看到阿婆蹤影啥的,同時希望大家發揮守望相助的精神能協助尋找或打聽。話說阿媽最熱心最熱血最善心,同時也是最有時間的,依稀記得她好像答應里長說會幫忙。其後孤月似乎又聽到里長講到甚麼鬧鬼的,由於長輩聚集,我一靠近肯定被念,根據過往經驗還是閃一邊去,把阿媽要我買的東西跟找回的零錢交給他之後,趕緊閃人,避免遭受無妄之災。

那個阿婆失蹤差不多兩三天吧,印象中是如此,里長在某些善心警察及里民協助下找了一個又一個地方,當然包含那些矮平房及阿嘉住的公寓,期間也詢問過保安宮工作人員,大家都說沒有看過阿婆,更沒有印象阿婆是否有出沒,畢竟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任誰也不會注意那個誰誰誰曾經怎樣或那樣的,除非你是大人物或者行為舉止較為突出,否則基本不太可能特別注意。

差不多這個時間點,有一對開雜貨店夫妻的兒子也失蹤,說是跟同學出門騎腳踏車之後音訊全無下落不明,夫妻兩人外加爺爺奶奶兵分多路去找也沒有結果,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不見蹤影!警方照慣例跟你說未達規定時數無法立案,但還是有派人幫忙找,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特別是上述矮平房跟公寓是小鬼頭最愛探險的地方找了一次又一次,始終沒看到半個人影!如果跑去電動間打電動不可能打到人都不見吧?當時每個大大小小電動間都找過,無奈就是沒有。但是,孤月趁此良機發現許多書店原來都是掛羊頭賣狗肉,表面名為租書店,實則電動間,而且還有一些甚麼理容院的原來是情色場所!

雜貨店夫婦的兒子叫阿諺我認識他,後來小五小六是我同班同學,但是當時彼此不認識。話說,多日尋找未果,阿婆跟阿諺的家屬心急如焚,可就是找不到人,有人認為可能被綁架,但是綁架的話歹徒最起碼會恐嚇勒贖,至今一通恐嚇電話都沒有,理應不是綁架勒贖啦!其實,當年阿婆跟阿諺真的是被綁架,不過綁匪不是人類而是阿飄。

ok,連警方都協尋依然沒效,大家已經努力過了,各自鳥獸散,回家再想想其他辦法吧。當阿媽跟里長經過保安宮時,心血來潮想說進去求神問卜一下也好,死馬當活馬醫,任何可能性都不放過。於是乎,阿媽、里長,還有一些里民浩浩蕩蕩進去保安宮。各位看看玄不玄?阿媽他們才踏進廟裡沒多久,有個應該是廟方工作人員吧,身穿藍色襯衫搞得跟慈濟一樣造型的大叔無緣無故起乩,廟公看到趕緊過去引導與確認,一問之下,那個附體義工師兄身上的是陪四神尊關聖帝君麾下某兵將。他上身有甚麼事呢?根據廟公與之溝通協調,得知阿婆與阿諺確定被綁,阿婆在矮平房內,阿諺則在公寓裏頭!

what the hell..這是三小朋友?那兩個地方一大堆人找了一次又一次,只差沒有開推土機跟怪手拆開來找而已,完完全全沒有看到,怎麼就說在這兩個地方呢?里長直搖頭跟廟公說不太可能,那兩個地方找了無數次,甚至有人請示過土地公,擲茭一次接一次都是無茭,應該不太可能吧,何況大家翻了一次接一次,壓根連影子都沒見到。廟公把里長拉到一旁去講很久,後來阿媽等人也湊過去,詳情我不清楚,因為阿媽沒說,後來聽鄉里間再傳當時可能被鬼遮眼鬼遮耳吧,因此才沒有發現!靠,到底要有幾隻鬼才有辦法將眾人眼睛跟耳朵全部遮起來啊?不管啦,總之當年是這樣認定,事情有解決比較重要。

里長跟廟公聊著聊著更加懸疑,廟公說關聖帝君只是受託於當地土地公協尋,目前確定阿婆跟阿諺分別受困於矮平房與公寓,但是帝君另有要事在身無法主持,還是由池府千歲上陣。里長一聽池府千歲立刻面有難色,直說上次那一票法師似乎不太ok,搞了半天效果不彰,還要再玩一次?廟公回應他所知就是如此,其他方面自己不清楚,既然神尊指示,也許這幾天就會有消息,大家靜觀其變即可,想太多新再急也沒有用,不可能現在講馬上就見效,吃止痛藥也不是一吃下去就不痛,總要給藥效走一下全身吧?

果不其然,廟公是對的,當天傍晚消息立刻便來。其中對話過程與內容孤月不知道,隔天就看到比上次法會更大的陣仗,連主事法師都換人,聽得里長那邊的八卦表示,上次的主事法師經驗不足,這次來的比較資深,而且與池府千歲配合多年,彼此默契非常好,且池府千歲此次還帶其他四位兄弟一併前來,貨真價實的五府戰隊千歲連者!

法會布置及現場都差不多,孤月不再贅述喔,那個很佔篇幅,直接跳到重點部分。

話說,失蹤人口不是我家的,我們幾個也沒怎樣,竟然還是被強制參加!法會真的很無聊,從頭到尾被阿媽監視得乖乖坐在矮板凳上,被那些香枝啊、金銀紙錢啥的燻得暈頭轉向流眼淚,不時還會看到一個個由人扮演的巨大神像晃來晃去,我最怕那玩意,每個造型青面獠牙怪可怕的!

坐在我旁邊及附近的堂弟堂妹還有阿嘉等人沒一個受得了,艾琳竟然主動跟阿嘉坐在一起,兩個人有說有笑,雖然應該童言童語啦,坦白說回憶當時,這一對倒是從小有那麼一點夫妻臉。現場很吵,我隱約只聽到艾琳問阿嘉失蹤人口今天找得回來嗎?阿嘉傻笑說自己也不知道,不過非常納悶自己為何要被安排坐在這邊?

果然,跟孤月產生相同想法的人不少,當時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前文提及那些比我年紀稍長的大哥哥大姐姐及其家屬,那些人可能卡陰比較嚴重,瞧他們一個個無精打采,臉色昏暗,病懨懨有氣無力的樣子,我不禁下意識給了堂弟妹及阿嘉一個眼神,大家朝那些大哥大姊看了一眼後,心領神會紛紛起立換個位置,與其保持適當安全距離,天曉得那些人會不會忽然抓狂隨機砍人?

這次法會現場請來五尊巨型五府千歲大神像,與平常不同的地方為五位千歲並非共用一個大香爐,而是每一尊面前都有一個插著香的鼎很特別,原因我不知道,畢竟那種場合我只要一開口肯定被唸被罵,故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一點。這一隊五府千歲應該不是台南南鯤鯓的代天巡狩,聽當年里長伯所表示應該是新莊代天府的,應該吧,好像吧,實在記不起來,反正我可以確認的是當年主持談判的是五府千歲,但是來自哪邊真的想不起來了,我覺得比較有可能是新莊代天府,畢竟台南南鯤鯓太遠,遠水救不了近火,等到南鯤鯓的五府戰隊風塵僕僕趕來之時,那些卡陰患者我看也GG了!

過一陣子,我跟堂弟妹們已經坐立難安,法會不知道受到甚麼原因影響遲遲沒有開始,小鬼們跟蟲一樣在蠕動。此時有個身穿紅色道袍的大師腰間掛著隨身擴音麥克風,面朝眾人開始說明一些注意事項,我根本沒有在聽,更不想去聽,大概只記得法師交代甚麼某某生肖,某某生辰年月日的人必須迴避還是怎樣的,緊接著一堆助理開始挨個詢問卡陰患者以及我們的農曆生日跟生肖。靠邀,這些我哪裡會知道,只能讓阿公阿媽,叔公嬸婆,叔叔嬸嬸他們去處理,搞笑的似乎有幾個長輩數學不太好,國曆與農曆生辰年月換算產生失誤,被堂弟堂妹嫌棄連自己兒子女兒生日都搞不清楚,哈哈哈。最後經過法師協助後總算搞定,更好笑的是我們這票相關人士無論生肖或生日適不適合參加都得參加..哇哩咧,那一開始直說不就瞭了,何必大費周章?

折騰了好一陣子,天色漸漸昏暗,雖然夏天日照時間較長,不過天黑還是很明顯,里長請人開起夜間照明設備,spot light聚焦在最前面擺放巨型五府戰隊的神案以及各位法師身上。這可好了,孤月可以仔細觀察哪一個法師功力不濟,緊要關頭手按胸口「呃」一聲倒地不起。

又搞了一下子,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照慣例,誦經團師兄師姐開始嘰嘰喳喳念經,這次每一個人都配戴隨身擴音器,聲量極大,附近鄰居紛紛圍觀,有幾戶人家乾脆打開門窗探出頭來看現場實況。我忽然看到一旁有五個彪形大漢肩並肩正在閉目打坐,每一個都穿類似古代將軍盔甲,頭上綁上紅頭巾,身邊有不少工作人員對其施以檀香、符水淨身加持,五個彪形大漢差不多25~30歲左右,盤腿坐在蒲團上動也不動,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假人!

法師開始儀式了喔,當然少不了一大堆連續起立坐下循環反覆,到處拜來拜去,一下拜天公,一下拜地母,左邊拜右邊拜,前拜後拜..唉,簡直活受罪。可以看到的是人群中一些宗教鐵桿粉拜得不易樂乎,拜得有說有笑,拜得眉開眼笑,拜得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阿公阿媽在怎麼虔誠也沒像那一票阿北阿桑這麼熱血!光是360度到處連環拜就已經快要半小時,有的地方跟角度一拜再拜,壓根不知道拜三小朋友?可惜當時不認識小玉..嗯,應該說當年他尚未出生,不然我直接一通電話請他王母降臨,一群人一群神手牽手一起拜見王母比較快,省得我跟著拜來拜去,不拜又會被阿媽施以嚴厲的眼神恐嚇。況且,小玉變身王母搞bug天雷地火砸一砸燒一燒效率奇佳,又如馬尾大師說小玉神打以商業角度而言是有價值的,總比一個個彪形大漢神打好看!

拜來拜去拜完之後,總算可以坐下了,結果屁股上未坐熱,被法師及助理叫起來一旁排隊,因為卡陰患者跟我們這些疑似卡陰患者需要做一些簡單祭改。那寄改就是請你喝三大杯五府戰隊神茶,號稱五府代天巡狩能量飲,我操他x的有夠難喝,一股辛辣加過期鮮奶的味道在嘴巴及大腦遲遲不散,那次是我極少數喝神茶而嘔吐,其他弟弟妹妹更是吐得差點連命都沒了,阿嘉站在我旁邊一喝下去馬上吐,我趕緊跳開,結果隔壁的珍妮花堂妹也吐,這次我躲不掉,一雙腿全部他的嘔吐物!我好氣又好笑對珍妮花說:「吼唷,美眉你看你啦!」珍妮花吐得昏天暗地,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一邊吐一邊哭,最後被叔叔跟嬸嬸抱到一邊去了。

卡陰患者更嚴重,有幾個本來好好的喔,到處拜來拜去時都沒事,不知道甚麼原因一要他們喝神茶反應非常劇烈,三三兩兩開始手舞足蹈的抵制,不過沒多久便被法師制止,被強制灌了一杯又一杯,然後也是吐得亂七八糟,現場臭氣熏天。

瞎胡鬧後,法師開始手持七星劍,腳踩七星步,手上法鈴搖啊搖,嘴巴咒語唸著念著爾後聽起來像用唱的,還不是一個法師而已喔,印象中大概四、五個法師執行上述動作,每一個看起來都像在跳舞,原本吐得昏沉的我們看到精神立刻就來,指著猶如跳舞的法師竊竊私語還偷笑,如無意外的話意外馬上到,我立刻被某義工師姐制止,請我們正經一點。

暫時聊到這邊,過幾天接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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