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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the "secret" love of Dr. Lin Yutang
2013/07/26 00:12:43瀏覽141|回應0|推薦2

Retiredbum notes:

A writer(maybe it is Xu Xu徐訏, but I am not sure.)once said, "When it comes to human affections, man is inclined to love a woman or many a woman simultaneouly and permanently, but not single-mindedly; on the contrary, woman is inclined to love a man single-mindedly, but not permanently."  

I have my own theory about this: "Men are the creatures of time, while women are the creatures of space."  It denotes that if a man truly loves a womean, he will loves her for a long, long time, regardless the outside condition has changed or not.  On the other hand, a woman will love only a man at a time, and if condition remains unchanged, she will continue to do so.  If something changed, say she finds a new love, then she will have to make a tough decision before she opts to follow the new one and forget the old one.  

Actually this "theory" was the brainchild out of a discussion on the topic between a friend of mine and me.  We thought women, due to physical structure, are less able to  endure long-time agonies than men are.  So a woman has to be subjugated to the outside envirnmnet, or the space, instead of the time.  So we can say that Dr. Lin's everlasting love to his young love, Ms. Chen has been pretty normal to a man, especially a man of letters.  I dare say Ms. Chen would not love him forever, at least not the same way that he loves her throughout his life.  That'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ime and space, as well a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a man and a woman towards human affections.

Dr. Lin is adorable.  More repectable is his wife Ms. Liao, for she is not only an adorable woman but an open-minded  lady.  

Lastly, I have to emphasize that the love I was talking about here had been true love.  The rule doesn't apply to playboys nor women of easy virtues.      

他真是一個可愛的老頭,八十歲那年,他在《八十自述》中這樣寫道:「我從聖約翰回廈門時,總在我好友的家逗留,因為我熱愛我好友的妹妹。」

 

這個妹妹名叫陳錦端。他十七八歲時對她心生熱愛,相愛卻未能在一起,直到八十歲猶難能忘懷。正應了白居易的那句詩:「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有一次,陳錦端的嫂子去香港探望暮年久病纏身的他,當聽說陳錦端還住在廈門時,他雙手硬撐著輪椅的扶手要站起來,高興地說:「告訴她,我要去看她!」

 

他的妻子廖翠鳳雖然素知他對陳錦端一懷深情,但也忍不住說:「語堂!不要發瘋,你不能走路,怎麼還想去廈門?」想想也是,他然坐在輪椅上,喟然長歎。

 

陳錦端若是知曉這些事,心有何想?

 

將愛情付給了你,婚姻留給了她

 

遇見陳錦端前,林語堂喜歡一個叫賴柏英的女孩。

 

賴柏英和林語堂在同一個村子出生成長,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去河裡捉鰷魚捉螯蝦。他記得很清楚,賴柏英有個了不得的本事,她能蹲在小溪裡等著蝴蝶落在她頭髮上,然後輕輕地走開,居然不會把蝴蝶驚走。

 

她還喜歡在落雨後的清晨,早早起床,去看稻田裡的水有多深。

 

她笑起來的時候,多像清澈的湖水,陽光灑下來,明媚一如花都開好了的春天。

 

是否每個男人的生命中,都有那麼一個女孩,一起成長,談天說笑,真無邪的年紀許下許多美好諾言,他說娶她為妻,她說非他不嫁。

 

林語堂愛賴柏英,賴柏英也愛林語堂。只是後來,一個遠走他鄉求學,他急於追求新知識、見識新天地;一個留在故鄉,她的祖父雙目失明,她要照顧祖父,最後嫁了本地的一個商人。

 

人人都說,初戀是男人一生都無法解開的魔咒。後來,林語堂常常還會想起,在故鄉,有個女孩,她行在清晨的稻田裡,風吹樹,樹上積雨落,濕了她的髮梢、她的藍色棉布長衫,她忽然就笑起來。

 

時光多瘋狂,它使孩童那麼快就成長為少年,又推著少年離開故鄉,去遠方。

 

1912年,林語堂去上海聖約翰大學讀書。這個少年很優秀,在大學二年級時曾接連三次走上禮堂的講臺去領三種獎章,這件事曾在聖約翰大學和聖瑪麗女校(此兩所學校同是當時美國聖公會上海施主教建立的教會教育中心)傳為美談。然而,於林語堂來,最好的事是在這兒認識了陳錦端,兩人陷入熱戀。

 

陳錦端是林語堂同學的妹妹,用他的話說,「她生得確是其美無比」。才子鍾情佳人,佳人愛慕才子。

 

一切就像小說一樣,相愛的男女到了談婚論嫁之時,女方家長站出來,棒打鴛鴦。

 

陳錦端出身名門,她的父親是歸僑名醫陳天恩,而林語堂不過是教會牧師的兒子,雖年少多才那又如何,門不當戶不對,陳父看不上他。

 

這事情其實尋常,哪家父母不想為自己的女兒物色一個金龜婿呢?

 

他愛她,她也愛他,但他們中間橫亙著一條河。這河不比銀河,王母娘娘拔簪劃河,而牛郎織女終是夫妻,年年七夕尚能鵲橋相會。而他和她,隔河相望,無橋可渡,絕無成親機會。

 

陳父不給這對戀人渡河之橋,但他願意為林語堂搭另一座橋。陳父對林語堂說,隔壁廖家的二小姐賢惠又漂亮,如果願意,他可做媒。

 

這廖家二小姐就是廖翠鳳。她的父親也很不簡單,是銀行家,在當時的上海頗有名望。

 

林家父母倒很滿意陳父的提議,要林語堂去廖家提親。

 

父母之命不可違,林語堂去了廖家。

 

廖翠鳳對林語堂的才氣早有耳聞,又見他相貌俊朗,十分歡喜,她願嫁他為妻。

 

想想多酸楚,他心中摯愛著陳家姑娘,卻要和陳家隔壁的廖家姑娘有媒妁之約。可是,他能做什麼呢?許多年後,談及此事,他不無感慨:「在那個時代,男女的婚姻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的。」

 

最終他下定決心娶廖翠鳳,或許是因為,廖母和女兒說:「語堂是牧師的兒子,家裡沒有錢。」是的,廖母也不看好這門親事,但是,廖翠鳳很乾脆很堅定地回答:「窮有什麼關係?」

 

於是,林語堂和廖翠鳳定下婚事。

 

陳錦端得知這消息,拒絕了父親為她覓尋的富家子弟,孑然一身遠渡重洋去美國留學。

 

如果,如果他和她都奮力爭取,鐵了心在一起,結局又會怎樣?他和她都沒有去做,他們愛得太冷靜,他們都是愛情的逃兵。

 

沒有誰知道,每當回首這段愛情往事,陳錦端是怎樣的心情。歷史只簡短記載,陳錦端留學歸國後,多年不婚,一直單身獨居。直到32歲那年,她才與廈門大學教授方錫疇結婚,長居廈門,終生未育,只是抱養了一對兒女。

 

和在一起的人慢慢相愛

 

191919日,林語堂娶廖翠鳳為妻。

 

結婚的時候,林語堂做了一件奇事,他把結婚證書一把火燒掉了。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把婚書燒了吧,因為婚書只有離婚時才用得著。

 

多智慧的一句話。或可看做他對廖翠鳳許下盟誓,對她好,一輩子不離棄。

 

即使如此,可是,試問天下有幾個女子能容忍丈夫燒掉婚書?廖翠鳳能。

 

這個女子多智慧!她知道,嫁給一個人,就要接納他的生活方式。他有再多怪癖,她都理解並接受。這樣的女人多清醒。

 

廖翠鳳生於富貴之家,但她能快樂地和丈夫一起過平常日子。婚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生活艱難,不過巧婦不會難為少米之炊,簡單的飯菜她亦能做得花樣百出。實在揭不開鍋時,她默默當掉首飾維持生活。這樣的女人,要林語堂如何不愛?

 

她知道林語堂心中一直不曾放下陳錦端,但並不計較,居住在上海時,她常常邀請尚未婚配的陳錦端到家中做客。每次得知陳錦端來,林語堂都會很緊張,坐立不安。孩子看見了,頗為不解,便問媽媽。她坦然微笑,對孩子說:「爸爸曾喜歡過你錦端阿姨。」

 

筆耕之餘,林語堂喜歡作畫自娛,他畫中的女子從來都是一個模樣:留長髮,再用一個寬長的夾子將長髮起。孩子發現了這個秘密,問父親:「為何她們都是同樣的髮型呢?」林語堂也不掩飾,撫摸著畫紙上的人像,說:「錦端的頭髮是這樣梳的。」

 

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只不過是在懷念。天長日久,煙火歲月,他早已愛上他的妻子。他只不過是在懷念少年時愛過的姑娘。他明白他的妻子不會打翻醋罈子和他吵鬧。

 

世間哪有不爭吵的夫妻?為別的事,倘若真的爭吵了,他總會先閉口不言,這是他的妙招:「少說一句,比多說一句好;有一個人不說,那就更好了。」的確,夫妻吵嘴,無非是意見不合,在氣頭上多說一句都是廢話,徒然增添摩擦,毫無益處。他說:「樣做個好丈夫?就是太太在喜歡的時候,你跟著她喜歡,可是太太生氣的時候,你不要跟她生氣。」

 

她忌諱別人她胖,但她喜歡人家讚美她挺直的鼻子,所以她生氣時,他總是去捏她的鼻子,說一些歡喜的話,她也就笑起來了。

 

這樣一對夫妻,多好!

 

說先結婚後戀愛不可以呢?

 

「我和我太太的婚姻是舊式的,是由父母認真挑選的。」他說,「這種婚姻的特點,是愛情由結婚才開始,是以婚姻為基礎而發展的。」他還說:「婚姻就像穿鞋,穿得久了,自然就合腳了。」

 

人人都知道他一直愛著陳錦端,但是,他的智慧在於,不和生活較勁,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舊情人再好,往事再美妙,不過都是過往,最要緊的是憐取眼前人。和在一起的這個人,好好生活,歲月靜好。

 

「我們現代人的毛病是把愛情當飯吃,把婚姻當點心吃,用愛情的方式過婚姻,沒有不失敗的。」他說,「把婚姻當飯吃,把愛情當點心吃,那就好了。」

 

結婚五十周年,是為金婚。那一年,林語堂送給妻子廖翠鳳一個勳章,上面刻了美國詩人詹姆斯惠特孔萊里的《老情人》一詩:「同心相牽掛,一縷情依依。歲月如梭逝,銀絲鬢已稀。幽冥倘異路,仙府應淒淒。若欲開口笑,除非相見時。」

 

他對她心懷感恩,他們的婚姻他引以為榮,他曾得意地說:「我把一個老式的婚姻變成了美好的愛情。」

 

1976326日,林語堂逝世於香港,靈柩運回臺北,埋葬於陽明山麓林家庭院後園,廖翠鳳守著他,度晚年,直到她也閉上眼睛停止呼吸。

 

【更多精采文章請見《讀者雜誌》20137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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