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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7 14:21:31瀏覽1012|回應1|推薦1 | |
一 這是一個憂鬱的城市。 一開始,沈泠便對這裏的生活無所適從,她聽不懂這裏的方言,看不慣這裏的報紙,走不好這裏的路,甚至交不到這裏的朋友。 憂鬱得像失去知覺一樣。 沈泠知道,憂鬱的並不是這個地方,而是她自己。 因為她還沒學懂放手,因為她刻意要忘記的都是她所牽掛的一切,因為她以為她已經經歷了太多,多得生命中不可能再有任何驚喜。 因為那時候,她還沒有認識謝菲。 於是對沈泠來說,來澳門讀書純粹是一個概念問題。 讀工商管理很好,兼學葡萄牙語吧。 那是父親替她安排的。他說到外頭走走可以增廣見聞,開闊胸襟和視野,而且澳門是中西文化匯萃之地,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也充滿了機會。 甚至不帶一點掙扎,沈泠便離開了上海,來到澳門,做她的“交流生”。 所謂“交流生”,顧名思義就是互相派遣、擔負文化交流使命的學生。 那是她來這裏的使命。她對自己說。由於憂鬱的關係,她始終沒有執行甚麼使命。從宿舍去到課室,從課室走到飯堂,再從飯堂回到宿舍,那便是她在這裏的世界。 宿舍的環境不理想,導師的質素不怎麼樣,飯堂的膳食簡直難堪,沈泠的憂鬱與日俱增,但是她並沒有意思改變任何現狀。 她很清楚,父親安排這一切的目的是如此簡單。簡單得只是要她放下以往作過的海誓山盟。 只要她放得下…….
二 這裏是澳門,甚麼也可能發生,又甚麼也不可能發生。 這是謝菲對澳門的第一個印象。 一九九八年,謝菲離開他的家鄉尼日利亞,一個人來到澳門讀書。離開尼日利亞的時候,當地剛剛發生了一場未遂政變。 按計劃,那一年十月便是尼日利亞軍政府結束還政於民的過渡期,舉行民主選舉。 盼了五年,謝菲在那天到來之前,竟然選擇離開。 三年前當薩羅.維瓦等九名人權及環保人士被軍政府處死後,謝菲便一直想著離開尼日利亞,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他一直想去一個比尼日利亞自由的地方。 結果,他來了澳門。 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來這裏只是機緣巧合,包括認識沈泠。 來到澳門不久,便收到尼日利亞的元首阿巴卡心臟病發猝逝的消息。那是謝菲始料不及的。 雖然不致於歡呼慶祝,但是謝菲開始覺得這也許就是一個獨裁者的最好下場。 謝菲熱愛他的國家,他覺得尼日利亞絕對有條件富庶起來,但是多年來由於政治不穩導致經濟落後,多數人民生活於貧困線以下。 如今這個現狀終於有機會改變了,謝菲透過電視和報紙上的報導,知道不少新消息,暗自高興了許多天。 與尼日利亞相比,這裏在空間上無疑是太侷促了。但是謝菲享受這樣的侷促,那帶給他更大的思想空間。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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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