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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05 19:35:39瀏覽2799|回應5|推薦17 | |
癟三茱麗葉
退伍前三個月,我被馬祖南竿文工隊調去做演出,只要有大型表演,便提著吉他從西莒搭著「慈航」交通船到南竿介壽堂報到。 在「破百」等待退伍的時候,能經常在馬祖各島來去,是非常幸福的。 那一段日以子,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三個人:一位是主持反應能力極佳的謝祖武;一位是後來寫了很多膾炙人口歌曲的季忠屏,每一次表演的時候,他的小提琴演奏真的是把節目推到最高潮。還有一位就是古小兔,他和大陸那位伶牙俐齒的古小兔可不一樣,鍵盤彈得很好,嘴巴很毒,歌唱得十分婉轉動聽。 有一天排演前,我聽到一串溫柔的鋼琴聲,從黑漆漆的舞臺上像蛇一樣地穿過布幕,傳到後台的我的耳邊,循聲走到鋼琴邊,聽他深情的彈著我寫的新作:「那ㄧ個和你神似的女子」。 透過他的指尖,那音樂的精靈,便在空盪的舞台,跳起舞來。我像著了迷的小孩,靜靜地聽著他一首又一首的彈…… 我猜,那時我的嘴巴一定是張大大的,一付口水快掉下來的傻樣子。 我比他早三個月退伍,我說:「退伍後來找我,我們來唱雙人擋。」 回到台灣三個月後的一個夜晚,我在獅子林的「木船」演唱,一個男生默默地坐在暗暗的角落聽我唱歌,嘴巴張的大大的,口水快變成瀑布。 唱完時,他走過來畢恭必敬地說: 「范大哥,我是古勝中,還記得我嗎?你叫我退伍後來找你!」 有兩年的時間,我們變成了「二重唱」。 ㄧ開始要培養默契,小兔每天揹著一台符Keyboard,騎著機車從板橋到新店我家來練唱,不管颳風下雨,我們各自騎著一部摩托車奔走在台北各家民歌餐廳演唱。 小兔天生音感極佳,「和聲」無師自通,和他一起唱歌,往往可以把歌曲詮釋的更完美動人。 我們也變成無所不談的好朋友,除了音樂之外,我在感情上受挫時,他會傾聽我的悲傷;他的愛情遇見波濤,我也可以成為他的忠實聽眾。 他的爸媽,成了我的乾爸乾媽,他晚上要跟朋友溜出來玩,只要說跟我在練歌,一切OK! 有時,我們在路上會不約而同哼出一句同樣的歌,不但速度相同,連Key也一樣,然後相顧莞爾。 有一次,我們從士林騎車準備趕往忠孝東路,路經中山北路,我閃不及一個大窟窿,連車帶人的跌在路上。小兔騎在我後面,目睹了精采的一幕,下車扶著痛苦不堪的我坐在路邊,一面同情卻又笑得合不攏嘴地說:「路太爛了,可是你剛剛飛起來的姿勢很漂亮,那個路燈照過來的剪影,真是帥呆了,很可惜,沒有攝影機,不然一定得獎!」我顧不得一身狼狽,狠狠敲了他的腦袋。 在台上唱歌,如果觀眾不搭理我們,我們便會不留口德地偷偷咒罵給彼此聽:「今天觀眾都死光啦!」 歌詞唱錯了,兩個人就互相對瞪一下,讓觀眾以為是對方的錯。 有時候,唱悲傷的歌,卻在台上互相說笑話。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多唱幾首;我心情鬱卒時,他就從頭撐到尾。 偶爾對歌曲詮釋的看法不一樣時,就互相嘔氣,在台上一首接一首地唱,兩人板著閻王臉,不吭一句話。 一下台,說個笑話,又沒事了。 人家說他長得像鄭伊健,他就常常故作甩頭的動作,可惜他的頭髮是怒髮衝冠型,不像鄭公子那般柔柔亮亮,但他的確長得滿帥的(僅次於我,嘻!) 有一年情人節的夜晚,我們在台上演唱。他說: 「現在來賓點唱這一首歌給他的女朋友:是陳昇的「把『癟三』留給自己」。 台下一陣哄堂大笑,接著我說: 「他的女朋友也點了一首歌給他:是伊能靜的曠世名曲『癟三』茱莉葉──」。 P.S.原來是「把悲傷留給自己」,和「悲傷茱莉葉」。 俊哥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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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