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口角 10. 30(三) 晴
在旗尾又工作了一天,我實在形容不出那種難受的味道,幾乎全身的肌肉、骨骼都疼痛起來,動彈時非得咬緊牙根不可,真是糟糕透了。
今晨大哥與父親發生一場非常激烈的口角。我很欣賞大哥這回有那股勇氣,我覺得他的勇才是真勇。其實這場口角就是父親自己挑起的,怪誰來著?做人兒女的人,我不覺得對於長上對也服從,不對也服從是應該的,大哥平時服從父母像隻馴羊,一旦父親有無理的地方便起而抗議,其作為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
【註】父親的脾氣真的是讓做他子女的我們,有著難以承受的壓力,我常在日記中說著父親的「不是」,局外人看起來一定覺得很不可思議,自己也覺得非常不孝,但這苦衷,也絕不是一個有著慈藹父親的人所能體會於萬一的。在此將日記原汁原味PO出,只是誠實招來自己曾有過的不孝思維,實際上在我負笈台北讀書並成家後,與父親的關係已大有改善,也更能體會父親身為一家之主的難處,此段記事若讓人讀來不舒服,尚請包涵。(關於我大哥的為人,可參照:親愛的大哥一文)
草木皆兵 10. 31(四) 晴 (徐郎雄、英子姊來信)
工作了兩天,本想休息休息以解除疲勞,哪裡知道父親非要我陪祖母到旗山參加敬老會不可,我實在不願極了,但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遇上這麼個不解人情的父親?
由旗山回來,接到英子姊的來信,使我大吃一驚,她說文化學院已於十月廿六日開始報到,這怎麼可能呢?為此我特地又跑了一趟到旗山向林峰吉報訊,結果嘛才知那是夜間部的開學日,至於我們可能在十一月七日前後才註冊,差點叫我急死了。
.
【註】為了學校晚開學,真是弄得週邊親友也跟著我緊張兮兮,草木皆兵的,當年真被學校這一著搞慘了。
睡大覺 11. 01(五) 晴
今天足足睡了一天,也許昨天受了風寒感冒了。
感冒了 11. 02(六) 晴 (給玉雪信)
今早起床,病已稍癒,只是頭重腳輕的感覺並未消失,走起路來仍有點飄飄然,但卻不是輕快的一型,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林豐盛與盧科助竟於今晨來訪,要不是上次聯誼會上見過林一面的話,我真不懂他們的來意呢。原來林也是文化學院的,他考的是體育系。
姍姍來遲 11. 03(日)晴 (學校寄來通知)
早上又去看了一次醫生,打了一針,人便覺得舒服多了,也較有食慾了,前兩天根本沒食慾,一天吃不了以前一餐的飯,病了兩天,無形中身體又清瘦了些,更是瘦骨如柴了。
文化學院的通知總算姍姍來遲了,為了這封信,我朝顧暮盼它的來臨,失望之餘,還得飽嚐一頓痛苦的期待滋味。
如今是收到了,但我已沒感到太大的興奮,也許我已等得不耐煩而宣告痳痺了吧。但無論如何,我不久就要離開這又是可愛又是惱人的故鄉了,多少給我點兒悵惘與興奮,再過幾天我便是他鄉客了,也就要進入我生命中的另一里程碑了。
病癒 11. 04(一) 晴
身體好,百事了,的確健康的身體是一個人事業的根基,經過這次的考驗,以後務必好好保重客裡身,糟蹋自身那是有違天理的,孝經有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北上的行程,我本來預定是六日北上,在新埔住兩天,八日再上台北。結果父親要我與林峰吉等同道去,這樣也好,免去旅途的寂寞,有個伴出外總比較好些,何況他們也都不使人討厭,還頂風趣的。至於新埔,待放寒假時再去不遲,反正假期一到,要是經濟許可的話,我便可一路玩回家了。
準備出發 11. 05(二) 晴
中午林峰吉與惠美突然光臨,我沒料到他們會準備明天出發的。下午我再往旗山跟他們商量,結果也就決定此行--步上「大學之旅」了。
.
.
.
三民書局與三民網路書店代售「六月」的書網址如下:
(刊頭圖片取自網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