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十月二十三日)在節氣上是(霜降),在農業社會,由於開始落霜,植物無法生長,所以農業活動也就停止了.當然,還不能休息,還有許多事要做,要一直到了十二月二十三日(冬至日),這時,才整整停八十一天,開始農閒的活動.不過在台灣,我們一年四季都是生長季,所以冬天就淡了很多.

這是之前寫在晚秋的一篇散文,希望你會喜歡.

秋的清晨

雖然到了深秋,但是天氣還是蠻溫暖的,只有冷風細雨低調的暗示你,它的存在.我和往常一樣起個大早,到住家附近的郊山隨意走走.此時天色還是昏暗一片,遠處的狗兒,不甘願在清晨就被人吵起,所以此起彼落的發出聲音,來表達心中的不滿.

和我一樣早起的,是一位任教於小學的老師,他一整年,每天只要是能夠外出,就是穿著短袖的運動衣褲,沿著山路來回的跑著.每次,當他經過我的身邊,他就會和我打個招呼,就這樣,他說"早",我說"一",一直到"五",就目送他滿頭大汗的跑回家.

等到我喊到"四"的時候,山路上,趕早起來運動的人漸漸多了.只見一些婆婆媽媽,踏著碎步,緩緩地向上走去,她們一邊走著,一邊還不忘交換生活情報,如果你和她們熟悉,那你就會吸收到很多的資訊.例如張家今天有媳婦要過門,李家在附近的公園旁,換了一間較大房子,同時,她們原來的房子還賣了個好價錢.當然,最好的是,這附近哪個里,周末早上要辦登山活動,有免費的禮物,和早餐可拿,可吃.

當我們經過農家時,她們還會帶你,到這家買剛從田裡摘來的蔬菜,那家買隻放山雞回家孝敬老父.如果那天,她們有閒情雅致,那你還可跟隨著她們,來到山溝邊,摘些野菜,並讓自己長點知識,也許,哪天還可用上!就這樣,早上的活動圓滿結束.此時,太陽吐露金光,灑在還帶著睡意的孩子的臉上,也許,他昨天晚上又熬夜了.

回到家後,我將所有的戰利品,擺定位.忽然想到,在這樣的清晨,該泡壺茶,來驅除微微的寒意.我拿出了向朋友們買的魚池紅茶,和卓蘭檸檬,來個檸檬紅茶.赭紅的茶湯,溫潤了我的喉嚨,它讓我跌入回憶之中.還記得那年,和朋友回到他們魚池老家,我們在山間漫遊,享受著滿滿的芬多精,和難得的清閒.朋友的高齡父母,為孩子的朋友特別準備了豐盛的餐點,免得我們餓了,臨走時,還不忘到親友家,拿回一包包的紅茶給我們.他們驕傲的說"現在我們的紅茶,都不夠賣.你們因為認識我孩子,才能夠拿到庫藏的紅茶."讓我們高興地笑了.的確,喝了幾年,還真是得了紅茶癮,喝到欲罷不能,每年當紅茶出產時,總會聽到我們的問候聲,就怕晚了沒得喝呢!

到了七點多,父親吃完了早餐,來到客廳.這時,他每天固定要喝的綠茶,可是不能忘了.我用茶包泡了一蓋碗茶,同時放了幾朵新鮮的杭菊,這可是朋友帶來給我的.在這秋天的早上,看到菊花在翠綠的池裡飄盪著,好像是一朵朵的鮮花,被風吹落掉到輕淺的水裡,展開一個奇遇和故事.就像是紅樓夢裡的那塊頑石,每次來到凡塵,總會留下一段風流韻事;它也讓我想到賽珍珠的小說,還記得王龍新婚的那一天,他在父親的熱茶裡放了幾顆茶葉,讓老人家捨不得喝,呆愣在那裏.這種故事情節,讓我這樣從小喝茶長大的孩子,真是無法了解.等到長大後,每次讀到這個故事,就讓我慶幸自己能夠出身於一個小康的家庭,不用受苦,而感謝父母.

窗外的陽光透進了屋內,告訴我時間不早了,該是準備出門的時候.我離開了家,抓住清晨的最後一道金光,和那微涼的清風.高高的行道樹上,雀鳥躲在陰暗處鳴叫著,牠為秋天,譜上新的樂章,不是殺氣騰騰的商聲,而是愉快的歌聲.

候車的人群來來往往,大家形色忡忡,像拉緊發條的機器,投入社會的大巨輪裡,沒有時間和心情,來傾聽鳥的悅耳鳴叫聲.只有我,愉快的坐在座位上,讓鳥聲伴隨著秋風,帶來一天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