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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6 19:48:54瀏覽1645|回應1|推薦120 | |
陳家是經營檜木茶盤及杯墊等藝術品加工業,屬於小型家庭工廠,陳董專門接洽訂單,董娘負責工人管理和廠務各項事宜,陳家大少明智在台北就讀大學,大姐淑芬在公司幫忙處理簡單記帳工作,二小姐淑卿也順利考上師專,陳家小弟明仁就讀國中,工廠僱傭工人連同溪水仔有七位,也只有溪水仔窩居在工廠的倉庫,大夥不因溪水仔的出身貧,而投以鄙視的眼光,反而是寵渥有加,溪水仔還算靈巧,才二年的光景,裁鋸木片、車工、磨光、噴漆、烤漆等等工序已相當熟稔,只是在藝品雕刻上尚有很大的進步空間,雜務上有時淑芬會要他到辦公室做做清潔工作,或是到街上採買些東西。 溪水仔對自己識字不多十分自卑,陳家除了淑芬姐外,其他三位書讀那麼多內心深表羨慕,尤其淑卿每個星期天學校回來,總會在黑白木條上(鋼琴琴鍵)手指輕快跳躍著,按出很多通不懂也沒聽過的音樂,久而久之,溪水仔身體也可自然隨著節拍晃動,有次受好奇心的驅使,偷偷去按了幾下,後果是…… 「ㄚ水!你在幹什麼?」淑芬姐驚叫。 又責備說著︰「不要去動淑卿的鋼琴,鋼琴調一次音很貴」。 對突如其來的吼叫嚇了一跳,從此再也不敢靠近那部鋼琴。 失學是溪水仔的宿命,自卑是命運所演化的產物,想重拾自我生命的價值,則必需信心一片片的累積。 溪水仔很喜歡寒暑假的到來,寒暑假明智哥和淑卿都會回到家中 ,因為在溪水仔的認知,讀大學的人,頭殼裡裝了好多好多知識 ,任憑溪水仔怎麼發問,總能得到非常寶貴的答案,如同啟開智慧門的金鑰,大學生也有極高的涵養,講話溫良恭儉,不像平時所接觸的淑芬或工人同儕,說起話來音頻起伏很大,動不動就是問候別人的長輩。明智哥和淑卿二兄妹經常用一些聽不懂的~ㄚ督仔話~交談,溪水仔雖然聽不懂,總會好奇將耳朵湊過去,隨著他們兄妹的語調,無厘頭的豐富整個臉上表情。 淑卿是準老師,也因年齡相仿,又是就讀嘉義師專,每個星期六都會回家,溪水仔如果有文字上的疑問,總會央求解惑,淑卿當然也是不厭其煩給個解答,也或許是受到教育的薰陶,淑卿三不五時就勸說:「ㄚ水仔!你是不是應該多點書,上夜間部也可以」。對自己差一點錯過,得來不易的機會總是格外的珍惜,而投射在溪水仔的身上是鼓勵及分享。 上課讀書!對溪水仔是何等的奢望,一切也不知要如何開始,目前是寄人籬下,雖然陳老板每個月所給的零用錢現在也有幾千塊,扣除每三個月會請淑芬姐幫忙匯款回去外,自己身上也所剩無幾,因而對淑卿的建議,溪水仔總咧著嘴抓抓自己的後腦杓傻笑著。 淑卿好像洞悉溪水仔的困境似說著︰「ㄚ水仔!你是不是因為沒錢,所以才沒接受我的建議?」。 溪水仔再度投給一貫的動作,硬是從鼻子擠出一個聲音「嗯」。 「我去告訴我媽,請她幫你繳學費,如果他不肯,我學校固定每個月會發放零用金給我們,我幫你支付,讀夜間部不用花多少錢」︰淑卿再度說著。 這時溪水仔皺起眉頭急忙說道︰「不用!不用啦!」。 重拾課本這個訊息很快在陳家工廠上下傳開來。 首先發難是工廠內的同儕,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著。 「ㄚ水仔!ㄟ做狀元喔」。 「ㄚ水仔!準備做大學生囉」。 「ㄚ水仔!以後希望你多多栽培喔」。 淑芬解圍說著︰「你們這些沒志氣的,到底是羨慕還是忌妒」。 「ㄚ水仔!讀給他們看」︰淑芬沒好氣說。 又有一位工人接腔說道︰「ㄚ水仔!是啦!你不可以辜負陳家二個千金,認真讀,以後準備當附馬」。 大夥兒又是一陣的大笑。 溪水仔自卑的臉龐瞬間充血,臉色紅通通的,頭兒一直往下垂,索性想逃離讓他羞愧的氛圍。 這時候老板娘走進工廠,堵住溪水仔的去路,也平息了這場冷嘲熱諷。 雖然大夥嘴巴不講話,每個人瞇著笑眼,心裡好奇期待著老板娘要說些什麼,更有的期盼看溪水仔的笑話。 在溪水仔的內心,並沒什麼多大期待,因為這是一種奢華是遙不可及的暇想,他只翹企老天爺能保佑母親身體健康,七個兄弟姐妹平平安安,也希望自己學得一手好技藝,將來多賺點錢寄回家。溪水也深信,貧窮是會遺傳,想脫離貧窮就必需骨力(勤奮),在家的時候,阿母經常告誡我們七個兄弟姐妹說︰「人肯當牛!不怕沒犛可以拉」。要來陳老板家的那天,ㄚ母一再耳提面命︰「作人要惜本份,實實在在才會得人疼惜」。 學習創作作品~恭請教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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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