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2/03/30 23:33:21瀏覽221|回應1|推薦6 | |
「Mask?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太谷臉色詫異的看著站在藍劍行身後的那名樣貌特異的男子,雙頰削瘦且臉色灰白,沒有眉毛但眼神卻十分冷峻懾人。 「完全在你的計畫之外嗎?我只不過是利用你的計謀將你引入圈套,這下你再也逃不了。」藍劍行神色冷靜地對著無眉男子說著。 白太谷疑惑地問著:「計謀?圈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檢察官先別著急,我會一一說明,首先,如果我推論得沒錯,按照你原本的計謀,此刻你可能已經坐船或飛機離開台灣,而且永遠也不會再回來,所有的罪嫌都會被Tisiphone也就是孫翠研一肩扛下,而我則會在某個暗巷中被莊大同議員所招募的殺手所殺害。」藍劍行持續地說著,但無眉男子依然沒有反應,但眼神憤恨地怒視著藍劍行、白太谷一行人。 「為了應付未知狀況,你的計畫就像一長串鐵鍊,一個環節扣著另一個,因此很難在某個階段計畫之後就精準的抓住你的後續意圖與行蹤,我必須承認,這是你最大的優點,這也凸顯了你的聰明,不過這也是你的致命傷,一但某個環節出狀況,計畫就會全部鬆動,而你的自尊心卻讓你不肯輕易放手,當你再強行介入原本就設定好的計畫,整個計劃就會露出許多破綻,這也讓我有機會設下這個圈套。但為了更有效地引你進入陷阱,白太谷檢察官就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最後藍劍行轉頭喵了白太谷一眼。 白太谷:「你的意思是說,你早就知道我們在監聽你的行蹤。」 藍劍行:「不,起初我只是懷疑而已,當我知道你趕走了楊智風與楊智景之後,卻依舊留下和我私交甚好的楊慧彤,卻從來就沒有對她加以干涉或限制,相反的,你卻刻意限制林鐵松老師的行動自由,這讓我開始思考著你可能打算利用楊慧彤來查出我的行蹤,直到我安排的那名台體學生被你安排的跟監的便衣警察追捕後,我才確認這一點。」 白太谷:「所以...所有的電話內容都是你刻意營造的?」 藍劍行:「並不全然,為了讓Mask意識到計畫產生問題,我必須設計警方和莊大同議員發生衝突,因此我先在議員辦事處附近與黑檢察官通話,先引警方前往辦事處,接著便能預期會有一些衝突發生,然後再到莊大同議員家附近撥了一通足以讓你相信莊大同與我有勾結的話...。」 白太谷此刻回想起那段通話內容:『我就在你家附近,警察已經上門了,那件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藍劍行:「如此一來,警方便能牽制住莊大同議員可能會對我產生的阻礙,另一方面也能引誘Mask從暗處再回到這裡。」 白太谷:「那楊慧彤的那通電話呢?也是設計好的?」 藍劍行:「不,那就是不全然的原因,但那也剛好能夠促使警方去阻止Tisiphone。」 白太谷:「那你怎麼知道他...會回到這裡?」 「為了這個東西。」此時藍劍行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遙控器,接著說:「還記得在兩個月前,台中曾經發生一起外國炸彈客事件,炸毀了幾處民宅,嚇壞了不少人,當時還炸傷了黑檢察官。那起事件所使用的炸彈至今仍然無法查出是從何得到,因為那些炸藥都是從這個地下化學工廠所製造,這裡的設備、儀器和雷管與相關材料全都是為了精煉火藥和製造炸彈,而在台中發生的爆炸事件只是Mask刻意製造的聲東擊西的做法,估計現在已經在台中市區地下埋藏了無法估計的炸彈數量,我也不曉得藏在哪裡,估計只有Mask和Tisiphone才知道,而在原本Mask的劇本中就打算最後讓Tisiphone去執行這個引爆,但當Mask發現他的計畫出了狀況後,莊大同和警方的衝突讓他很緊張,為了確保計畫最後是成功的,他一定會回到這個地方拿取這個東西,引爆遙控器。」 白太谷:「所以你才會親自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到這個地方來。不過...這樣的推論純粹是你一個人的推測,你有辦法證明他就是Mask嗎?還有...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市議會地底下會有這樣的空間?要想打造這樣的空間作為化學製造的場所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的事,即便四周牆面看似粗糙,但排水系統與空調卻井然有序,你有辦法解釋這一切嗎?另外,在你的推論上嘗試要將這市議會的殺人案與相關案件歸因於Mask身上,有證據能支持你的論點嗎?」 「很簡單,答案就在他身上。」藍劍行回頭看著無眉男子,並且說著:「想要知道他的身份,就請他出示個人身份證明!」 白太谷先皺了一下眉頭,思考了幾秒後才點頭示意身旁的兩名特警,並且對著無眉男子說著:「為了協助警方查案,請你出示證件給這兩名警員檢查。」 兩名特警舉步上前,但無眉男子卻沒有任何動靜,冷峻的雙瞳不斷地巡視著兩名特警的身影越來越靠近,直到僅剩三步的距離,無眉男子突然打破沉默:「哼哈!」接著敞開雙手說著:「不用查了,我沒有身分證。」 白太谷接著問:「那你是誰?」 無眉男子放下雙手,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語著:「我?我是誰?對阿,我是誰呢?你知道我是誰嗎?誰可以告訴我是誰呢?」 白太谷皺起了眉頭,對無眉男子的反應感到一絲溫怒:「我可不是在開玩笑,請你認真的回答。」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無眉男子很快的回應,但卻嚇壞了現場所有人,除了藍劍行之外。 特警們紛紛交頭接耳,對於剛才那回應的語調感到不可思議,並且毛骨悚然,白太谷則突然張大了雙眼,早已冒出了不少冷汗,他望著藍劍行不可思議的平靜表情,有些疑惑地問著:「你知道,你知道這一切,對吧?」 藍劍行:「我早說過了,他就是能夠巧妙模仿他人聲音的Mask,剛才那段話的語調和聲線,是不是和你自己相似呢?或許只有最聲頻儀器才能分辨出其中的差異。」 白太谷:「真是不可思議,這世上竟然有這種人。」 藍劍行:「而市議會殺人事件當天現身在監視器裡頭的唯一露臉犯人,就是他模仿我的聲音並且喬裝後的鬧劇,你可以派一兩名特警到附近房間裡搜查,或許你們可以找到一些喬裝用的道具與衣物。」 白太谷揮手指示兩名特警到其他房間搜查,並且指派一名特警去通知守衛在市議會大樓內的數十名員警,然而這段搜查時間裡,藍劍行則向白太谷說明著Mask從頭到尾一系列巧妙的犯罪行動:「接下來的推理完全是根據我所知道的部分,並利用演繹法所推測,其中有部分細節仍然需要進一步的資料才能證實,例如黑檢察官能夠查到的關於Mask真實身份、劉篠井醫師手中的病歷資料能夠檢驗出Mask 的個人生理訊息以供未來的身份辨識、楊智風與楊智景或許能夠查出關於這個空間是如何打造出來以及宗易集團董事長Vincent在身亡後依然有活動的跡象,這些都能提供警方在事後檢視這段犯罪紀錄並支持我的推理。 而這一系列的犯罪事件,早在我偵辦劉天嶺分屍命案過程與Mask交手之前,台中地檢署已故的蕭檢察官就發現Mask的犯罪蹤跡,一份來自於印尼雅加達警方調查的資料,四個月前的台裔羅羅希達被殺一案就是這一系列犯罪的起點,而命案現場就是雅加達大毒梟招待劉天嶺的舞廳,過程中可能埋下了導致劉天嶺身亡的糾紛,而案發當時Vincent剛好在雅加達度假,當Vincent返台時,同班機上頭卻不可思議地搭乘了一個理當死亡的人,羅羅希達的身份出現在飛機登記與出入境資料上,蕭檢察官據此推測殺了羅羅希達的人很可能冒用了他的身份進入了台灣,但是直到兩個月前劉天嶺命案發生為止,蕭檢察官一直無法再找到Mask的活動跡象,然而事實上,當時蕭檢察官正在處理的大肚山連續草人命案,便是Mask在台灣最初犯罪的記錄。 大肚山的詛咒草人命案,第一起在三個月前,死者宋怡蘭在大肚山碉堡附近被發現,屍體呈現浮屍狀,第二起在兩個月前,死者趙育勳在望高寮附近樹林裡被發現,屍體呈現屍蠟樣,被裝成是上吊狀態,第三起在一個月前,死者葉道尼斯神父,於大肚山中台路旁被發現,屍體胸口被利器開了大洞,由於屍體內外都有發現草人存在,因此被媒體稱做草人詛咒命案,前兩起命案均由蕭檢察官承辦,但蕭檢察官在第三起命案發生前一周便發生”意外事件”而身亡,因此在台中警局內更傳聞為索命論,而我則是接手承辦了第三起命案,並查出了該三起命案的重大嫌疑犯尹溫特神父,而他也在認罪的時候親口向我證實了那些命案均有Mask干涉的證據。 前兩起草人詛咒命案均是由尹溫特神父所犯下,但鋪陳草人詛咒的概念則是由Mask所規劃,包含喬裝成尹神父的樣貌到豐原的聖太極九龍殿向朱谷郎道長取得三具改運施法的草人、並將草人藏在屍體內、協助尹神父搬運屍體到案發現場。然而就在第二起草人案被警方調查的時候,劉天嶺命案也在當時發生,而那就是Mask與Vincent聯手犯下的案子,也是Vincent 被Mask利用的終點,估計當時Mask已經策劃了市議會殺人案,並暗中設計Vincent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案情就如同調查報告裡所描述的,劉天嶺受到Vincent的邀請,於午休時間到他的餐廳內,最後劉天嶺與餐廳員工均遭到殺害並分屍烹煮,根據案發現場的種種跡象,Mask與現場唯一倖存的餐廳員工林冬隆分食了劉天嶺部份身體,最後林冬隆被逼瘋,至今仍然在療養院接受治療,在我與楊智景前往Vincent的住所抓人的時候, Mask趁亂槍擊了Vincent,並且最後在台中署立醫院地下室的走道上,當著我的面前逃竄成功。 而Vincent被槍擊後並沒有立即死亡,推測其私人醫師巫信晴應該是急救成功,但巫信晴卻對外宣稱Vincent身亡,隨後也風風光光的舉辦了喪禮,直到巫信晴被暗殺之前,他都深信著Vincent沒死,死的是Mask,換言之,Mask與Vincent之間可能達成了某種協議,這個協議的內容也不難推測,就是讓Vincent成為一個幽靈人物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且持續執行著某種可以滿足空虛心靈的犯罪行為,這個部分從Vincent在住所處宣言的內容就證實了,而巫信晴手中的那份病歷資料可能藏著某種讓巫信晴相信Mask可能會死亡的訊息,因此在巫信晴搶救Vincent成功後,他便誤認為Mask取代了Vincent成了喪禮的主角,但巫信晴沒猜到,Mask在Vincent搶救之後便將他封入棺木內,導致Vincent窒息而死,自己則偽裝成Vincent的樣子遊走在沒有身份的地下世界中。 然而就在劉天嶺命案之後,蕭檢察官從新聞與調查報告中,透過對Mask的描述,他推測Mask可能就是殺害羅羅希達的兇手,因此那個失去蹤跡的線索又再度浮現,但蕭檢察官沒料想到,Mask同時也盯上了他,或許是因為草人詛咒命案的原故,Mask在大肚山上將蕭檢察官推落山坡上喪命,接著一周後,也就是一個月前,為了將我引入這個案子中,他殺害了葉道尼斯神父。 接著在我與楊慧彤調查案情的過程中,隨著案情的明朗,我們逐一發現了尹溫特身上所隱藏的七種人格,並且伴隨著他自身童年的心理損傷而殺害了自己的生父趙育勳,並將他藏屍在神學院所屬的土地附近的沼澤內,最後因為潮濕缺氧狀態而變成了屍蠟,最後被Mask搬運到望高寮附近樹林內,還裝成鬼怪嚇跑了第一發現者廖先生。接著殺害生母宋怡蘭,並將她藏屍在大肚山上宋怡蘭自己的私人花園內的一座大水缸裡,由於水缸是養殖海水觀賞魚,所以造景均是仿造海底樣貌,擁有海砂、海水與海草,因此被Mask搬運到碉堡時,才會被當時警方誤認為是從海上浮屍搬運而來。而整個草人詛咒案在一周前被我偵破的那天,Mask也隨之殺害了尹溫特和當時駕駛的員警們,並且開啟了他所計畫的一個最大的殺人遊戲,也就是你們所熟知的市議會恐怖攻擊事件,而當時我就在昏迷狀態中被搬運到了某個地方接受巫信晴的治療。 這個時候Mask所策劃的這場殺人遊戲,大致上就如同你們初期調查的那結果,由於我當時陷入昏迷,而且還是在大肚上警察與草人案兇手尹神父被殺之後Mask就冒充成我的樣子行兇,因此一切就順理成章的演變成我是警察通緝的最大目標,而我也會在這場通緝中循線找尋真正的兇手,在巫信晴的安排下,我會被誤導並認為Mask已死、Vincent沒死,最後查出某個人才是最大的兇手,並且引導警方將那個不幸的人逮捕,但我也可能會被市議會殺人案倖存的莊大同議員暗中安排的地下殺手在某個巷道上被殺害,然而隨後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只因為巫信晴醫師放棄了繼續參與這場遊戲,他在中途就救醒了我,並且讓我躲過一場追殺的危險,但巫信晴自己卻躲不過暗殺,也因為這計畫被巫信晴打亂了,我才有機會安排這個圈套...。」 這個時候兩名特警返回房內,他們手上都拿著一些衣物、防彈衣和幾張橡皮人面具,白太谷檢閱過後,愕然發現一張像皮面具像極了藍劍行臉上的特徵,而幾件衣物上也沾染了血跡,隨後白太谷對著藍劍行說著:「看來這一連串的殺人案件也該有個結束了,或許這些東西能夠證明你所說的推理...以及真正的兇手,但我依然必須謹慎對待,請容許我安排一名員警守在你身旁,但你身上的嫌疑將降到最低程度。」接著朝Mask說:「根據這些證物,警方懷疑你涉及多起殺人命案,請你與警方一起回警局接受調查...Mask!」 隨後白太谷揮手指派兩名特警上前逮捕,只見Mask依然滿臉泰然,毫不在乎,只是抬起雙手,彷彿束手就擒般的姿態,在特警抓住雙手後,他突然朝著藍劍行露出一番冷笑:「哼哈...你以為這場遊戲只是單純的殺戮嗎?這場遊戲只是未來革命的開端,它是一個引導法律界線毀滅的號角,你永遠都不會預期到這場遊戲的後續將會引發多大的迴響,不論在雅加達、台灣、全世界都一樣,法律永遠都是腐敗到骨子裡的骯髒物,只為權貴、不為正義,它所冤殺的人數遠超過任何殺人魔的惡行,而我所做的...不過就是觸發積蓄在民間的一股憤恨的力量!你真該看看自己的雙眼,你以為...這場遊戲只要抓到我,你就贏了嗎?你已經輸了!你已經透過這場遊戲而失去信仰了,大檢察官!哈哈!」 就在特警押著Mask走出房門的時候,守在市議會的部分警力也到了這個地下空間,並且正全面搜索著相關證物,此時Mask依然不停的咆嘯著:「現在抓了一個Mask,未來將會有無數個Mask!哈啊!呀哈哈啊!就算法律殺了我也沒用!人肉會腐敗身亡,信念將永遠不死!」 咆嘯的聲音一直響徹在整個地下空間裡,令四周的員警不禁寒顫,也不敢想像這世上竟然會有人說出如此的狂言,但人人心中都暗自恐懼著,這樣的預言似乎將可能在未來成真,畢竟那句狂言太過深刻: 人會死、意志不死 這句話直到Mask的狂嘯聲消失在地下空間後,依然隱約的存在於所有員警耳中,而藍劍行則陷入了一陣思緒空白,直到白太谷拍起肩膀後才恢復意識,但臉色卻沉重不堪。 to be continuous... |
|
(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