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生寶寶了。

    ....是六十一屆百名同學裡第二個有Baby的吧？我不太
  確定。或許很多人已偷偷生了也未可知。

    帥氣的小男生喚作小歐歐。這名字來得很無厘頭，今年
  初，帕吉歐出了唱片，小花覺得這名字很好笑，就改叫她
  老公「廖吉歐」。後來他們有了愛的結晶，寶寶就繼承了
  老爸的「歐」字，有了小歐歐這個名字。

    前些日子，阿茲、阿華、小麥這群「姊妹團」已來看過
  小歐歐了，但不讓我跟，說是姊妹的聚會。等我終於來拜
  訪時，小歐歐已經四十多天大了。

    桌上擺著一本「訪客簿」，滿是祝福的留言。小麥的正
  楷與阿華的草書實在太好認了，與當年一個模樣，不同的
  地方是署名。「阿姨」？也是，我們都升格成了叔叔阿姨
  啦。

    看著留言無端地感動。傻想著當了叔叔是怎麼一回事、
  可以為老同學做些什麼。....我想著哪天要是阿茲嫁人了
  ，我會嘆息自己不能在一場婚禮中變成女生，這樣就可以
  當她伴娘了；若是阿華嫁人生小孩，我會想著提一袋音樂
  去給寶寶聽；而小花生了寶寶，我會想替她們拍照。

    她們母子都長得很好看。我隨手撥了電話給老蕭，呼喚
  一些遠方的祝福，但沒接著。第一通沒成功，也就沒再打
  給下一個老同學。

    是「老同學」吧？都認識進入第十個年頭了。

    ....那一個秋天，開學沒幾天，大夥騎車去大安森林公
  園，看王菲。彼時已有很多人認識小花了，有人發現，很
  久很久以前，她叫做「柏亭亭」。那是她在戲裡的名字，
  爹是秦漢、娘是劉雪華。
   
    一年半後，大家在操場上隨著卡通歌舞動身軀。那是啦
  啦隊比賽。那天有著過熱的天、太緊的衣服，以及臉上花
  花綠綠的油彩。中午進了麵店，臉都還沒抹乾靜，頭髮綁
  得亂七八糟，賣麵大嬸卻還是認出了小花。「庭院深深」
  裡的柏亭亭。

    ....彼時我們都還很年輕。

    現在大家也還年輕，只是心境慢慢在變老。大二那年，
  系學會選舉，我和小花搭檔，政見是讓系上「鳥語花香」
  。長大看了太多選舉，「鳥語花香」是句玩笑。可是當年
  我們都愛玩笑。

    有一個夏天，男生在山上的球場練球，兩個經理在籃架
  下聊天。不知是談了什麼，小花說，以後要生個健康的寶
  寶。

    現在我看到了，小歐歐很健康。出生是三千公克吧，聲
  音很響亮。但要照顧他是很累人的，每天洗澡一次、餵奶
  八九次、換尿布十多次、哄小孩無數次。且母親每夜都不
  得安睡。但小花的氣色一直都很好，我任性歸因於她沒走
  進新聞圈，不像其他人多半七暈八素、人仰馬翻，沒力氣
  結婚生子。

    ....這天在日頭落山時離開，夕陽映照，屋子裡有光，
  母子的身上也有光。和小花的老公打過照面後，才向他們
  告別，邊叮嚀著，「小歐歐，要聽媽媽的話喲！」

    只是看著小花抱著小歐歐輕輕搖晃，一遍又一遍喊著「
  乖乖」哄他入睡，就像讀了一篇動人的故事。

    恰恰前夜網上和人在英國的友強說上了話。猜想著老同
  學們此刻各自在寫著什麼樣的人生故事。但卻是無暇多想
  了，我也有我自己的故事，那天我得要南下，去追我的愛
  。

    ....還是要說，「小歐歐，要聽媽媽的話喲！」
          

很有慈母的感覺。

換尿布。

小歐歐隨時都在哭，哄哄他。

這次是肚子餓了，小歐歐喊著「快給我飯吃！」

先抱著搖啊搖地。

趕快餵小歐歐喝奶。

在媽媽懷裡安份了。

漸漸睡去。

從好幾個月前開始逐日寫下母親心情日記。

生命裡絕美片刻。

願小花一家人永遠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