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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02/25 10:17:31瀏覽1280｜回應2｜推薦26 | |
| 現在再讀王安憶的小說，較易看出味道，但還是覺得瑣碎，如文中描繪的上海弄堂裡女人的瑣碎與計較，過份著重細節地細膩，蓬勃的枝葉壓側了嫌薄弱的樹幹。這樣寫來得招出在讀妹頭之前，自己認識已有偏見，對王安憶這樣名揚世界文壇的作者不太公允。
想來之會印象偏頗，應該推溯到當初一九八零年代柏楊率先推廣大陸文學作家給台灣讀者時，那時台灣各方面猶尚領先中國的時期。我讀了柏楊一篇文章，講柏楊與王安憶母親茹志鹃的過節隔离 初尝到难题，這篇文章給了我先入為主的印象。等到九零年代之後，王安憶走紅台灣，我很自然就依循這篇文章設想她母親是怎樣的人品。當然，此刻看來甚是無稽，一個人母親怎樣，和本人有什麼干係。何況，知名文豪的文章常出於意氣用事，李敖一開口就罵得柏楊狗血噴頭，一提到柏陽夫人，就是「一臉橫肉迎面而來」，呵!純粹以貌取人，不理性的批評，這評語徒降低批評者格調，可我卻老是不假思索地接受一些讀來的刻板地印象。 不僅如此，自己心態上也挺鼠腹雞腸，見人們說王安憶是小張愛玲，還有些不服氣。這回讀妹頭，發覺王安憶雖承襲張愛玲影響，但並非張愛玲，也非張之流派，同樣寫上海小市民，有其特色與特立獨行。時空不同，作家的感受與体認自然也不同；然差別不是出於此，張愛玲是內歛，出於向內省視地体會。王安憶卻是張著眼向外視察，外在人事一縷縷的鏤刻返照在她的文字上。妹頭這篇小說絕不輸張愛玲作品的營造，甚至尤有過之，當然王之俗膩也遠遠超過於張愛玲，總而言之，我接受王安憶是當代華人作家之皎皎者。也是深具中國特色的創作者。 這小說雖頗得我心，然讀來並不心儀，寫得熟氣，是白描，但是寫得好，然很多部位仍然不願屈服。妹頭的主体要在敘述文革時才呈現。文革對現代中國的影響之沈重幾幾乎可等同二戰時猶太人的納粹集中營，縱不至種族屠殺那般嚴重，然而對身當其衝擊的兩三代人一樣永誌心靈，無從抹平。然而這篇小說其實是平心靜氣地回溯文革那時代的小市民生活，難得一見地不帶被壓迫者被侮辱被伤害者的感情，並不是傷痕文學夾義的文革，而是文革那個時代的市民生活，就域外人看來是很不容易的。文革在王筆下仍只是一個時段，漫長生涯裡的片段。 王安憶在故事裡反覆推敲出來的細瑣或者說細心、細膩對一般讀者，尤其是寫作者頗能讓之追憶起那類處於青春時刻的敏銳感應，那麼些因時間漸淡忘地細致地甚至刺痛地過去，成了不復察覺底過往，並不是遺失底記憶復現，而是翻掘梳起。 王安憶書寫生活較任何人更專擅、更能進入其中，故事敘事的小，或說細膩地編派；作者有的地方委實太進入裡頭，妹頭婚嫁前為嫁妝與新房的打造猶如自述作女兒要出傢般光景，已不具原先客体敘述般客觀， 寫來成了掉入生活醬缸之內的現實，冗長綿延的生活，瑣碎、無聊得讓人不耐煩，作者編造的真實，也就是生活的實況。然而王安憶處理這部小說，愈進人下半段愈依照或隨著心意揉捏，這麼現實的小說，因之讓讀者看似附著不牢，也暗覺作者的用心似也浮濫起來。 附錄 王安忆：传承母亲“未竟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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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文學賞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