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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06 17:58:15瀏覽210|回應0|推薦1 | |
當生活的每日,被許多待處理的雜事、等待被閱讀的書牆、該寫完卻找不到結論的報告,佔據,包圍,即使早就已經安排好的休閒娛樂,也不見得能安心享受。 前一刻還屈守在書桌前,為自己都感到離奇的論述苦惱,一閃神,就已經在前往西門町的路上,隨著微微搖擺的捷運車箱暈眩起來;心裡仍然計劃著報告的某段要怎麼修改,但很快又意識到自己的雙頰過於緊繃,糟蹋了週五早晨的陽光,這一段時間既然早就安排好了,自己許諾給自己的時間,就沒有道理讓它被生活的重量壓垮,學習放空與玩樂,也是生命所必需。 黑暗的房間已經擠滿陌生的頭顱,當我抵達的時候,面對的是螢幕中已經開始默默流淚的女子,我不明白她的悲傷,因為我是一個遲到者,來不及參與一切的發生,但又何妨呢,本來誰也無法全程參與他者的生命,做為一個中途闖入的人,也不必感到抱歉,趕緊入座就是了。 但我是高估或低估了什麼,選擇一個太靠近的位置,感覺男女主角憂鬱的眼神和肢體,欲言又止的嘴唇和壓抑不住的憤怒,變得那麼巨大而危險,彷彿隨時要從高處翻覆在我身形之上,讓我不敢放肆地呼吸。 看著波光中她浮浮沉沉的身影,男主角開始說了那句大家都明白的老話:也許我們該各走各的,妳知道這樣對妳也是好的,我對你來說還是太老了。今天如果是梁靜茹mv女主角,就得要呼喊一下,是為你好還是為我好啊﹖然而女主角當然沒有那樣過剩的青春,只是冷淡的拒絕還可做好朋友的說詞,但回程時,摩托車後座,她的眼神出現令人熟悉的渙散(大概曾被愛情搞瘋的女性,都不會感到陌生),她那纖纖小手緩緩舉起,像接收到某種神秘的召喚,要讓一切滅絕,陷入黑暗,包括他和自己。 之後,該是沒有之後了,不要說會打電話,這是沒有意義的,選擇說再見,就帶著你的世界離開,我的世界,我的領土。 但我們其實也不要對男主角太嚴格,畢竟他正在寫論文,還要教課,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深夜裡不是在進行肉體的遊戲,而要對著一閃一閃的電腦,真彷彿被孤獨囚禁的野獸,很難想像他能安居於這種苦修般的生活。 當我還這樣想著,他已經側身於某個巷口,等待一名女子和車中的男子告別,他也尾隨她上樓;由兩人曖昧的笑可知,女主角之前的懷疑確有其事;然而,這名女子,賽拉,男主角朋友的女友(不要把朋友都拿來睡覺啊),似乎不是那麼歡迎他,笑容裡藏有調侃和膚衍,但男主角還是得勉力撐住他的笑容,畢竟夜遊為了找樂子,而不是要來受女人嘲笑;雖然兩人的關係已如那變味的零嘴,不過誰要咀嚼「逝去」一詞的涵義呢,特別是當生活那般苦悶的時候;當賽拉不客氣的拒絕男子遞來的零食,也喚醒野獸想要突圍的欲望;反覆再反覆,這是我倆意志、權力的角力,此時衣物的剝去與維護,不再只是動作的施行,征服或被征服取決於性愛的完成。 我可以接受野獸的姿態,但也感到無奈,因為即使遂行了欲望,也只是瞬間脫逃於日常,結束了還是要默默穿起衣物,自動回歸不那麼滿意的生活,因為人自己不能也不願終日放縱自己於獸態,同時擁有人性與獸性,讓人難以真的走向任何一端;情欲如潮水來來去去,生活如是,生命中的他者亦如是,人在其中沉浮,轉換自如或是感到迷幻﹖征服,也不見得讓男子獲得什麼(何況,女人心中的野獸,也難以靠肉體征服來馴養),事後也只有被扯壞的毛衣可供記憶,毛衣修補好後,可能更是不留痕跡;回頭去找那個曾經愛過的女子吧﹗冒著風雪、帶著禮物應該可以讓她感動,但當她真的睡在身邊了,男子卻開始失眠;到底自己要什麼、怎樣才能滿足﹖或許男女主角都感到疑問,明明是你要我辭掉工作的,為何現在不願傾聽我美好的夢﹖那些好聽的話的確是我說的,要追回妳的欲望曾那麼強烈,但最後為何找不到痕跡﹖我也不知道。 這些話男女主角都沒說,是我自己胡亂添加的台詞,本來只想輕鬆,電影卻讓人回憶,回憶已是過去,所以它其實只是虛空,對現在來說;但虛空中卻飄來一首歌曲,關於城市男女的愛情,關於不得不的放棄,而當時我們都不在城市。 那首歌不是為我而唱的,但我卻記得,自己聽到時緊繃的臉與不願抬頭的情緒;在城市的夜裡,我試著唱起這首歌,尋找記憶中不知是低沉還是高亢的男聲,但卻早已明白即使是歌曲的原唱,也無法重製那屬於記憶的聲音。 不會看到成效的事,我也依然會去做,因為體會到虛構對私人的意義;雖然生活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空間,容納諸如此類的事,就好像住在城市的小狐狸,根本不擁有麥田辨認小王子的蹤跡;但或許小狐貍不是真的要等到小王子出現,只是需要一個能夠逸出日常軌道的事件和象徵掩埋秘密的洞口,這也是小王子值得一再被敘述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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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