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黑至極的夜裡,我的眼睛被脆弱的眼瞼覆蓋著,在沒有光線的空間裡,突然只剩下睡眠這樣無趣的事情,但是我無法入睡,我想起一個破碎字句的話語,是妳告訴我的,它開始自動在我的腦海裡撥映,而我無法阻止。
或者是她,但可能是妳。我非常不確定,浮現的臉孔是如此多變、模糊,所給的吻都這麼的相似,所給的擁抱都疊在同一個位置上,突然我覺得我一直委屈的在接受這一切,想閃開的脣變成了接續下一個吻的位置,想拒絕的手卻被巧妙的閃過。
可能是同個人、但也可能是她們,反正這已經不太重要了。
因為妳或者她們都說了一些相似的話,只有那一刻我覺得是真的,甚至淚流不止。畫面快速運轉著妳或她們說話的片段,我的心有著奇妙的悸動,只有那個時候想要吻著、擁抱著妳或者她們的心,用我最溫柔的靈魂去捧著。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這麼做,是因為平時的麻木已經超越了此時的感動,還是這些已經給的過於頻繁,已失去了原有的價值。
突然一雙細嫩的手環抱了我的頸,我從黑暗的深處睜開雙眼,仍是暗的什麼都看不見。
妳的語氣還有一些睡意,妳不是真的醒著,還在夢裡跟現實間掙扎,妳在黑暗中可以看見我的眼淚,伸手拭去,這動作讓我覺得很脆弱。我沒有回應,盯著應該是天花板的位置,聽著妳模糊的話語,還有最後那應該真實或者不真實的話語,有太多人這麼說過,氾濫的連電視打開就能聽見的,應該是承諾可是已經不是的,如同口頭禪一般的殘破字句。
在這個床上,我忽然覺得好孤單,我往夢裡逃去,在一個沒有妳或她們的空白之所,呼喚我的心,這個滿是傷痕的心,在傷口的裂縫,還可以看見卡在其中,腐朽敗壞的『那些話』,我伸手將它們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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