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遊 御書房
睜開雙眼,眼皮徹底被撐至上與下的極端處。看不見。應該捕捉光線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藉由神經傳至大腦的景象,如同濃墨般的漆黑,是無光的、絕對的黑暗。可以感覺到陽光照在四處揮舞的手上,那逐漸上升的溫熱,知道光就在這,卻失去了對光的認知,彷彿困在一個只有影的世界。所發出的聲音,那短暫又急促的呻吟,竟也因為失光,而不太確定、微弱。密縫般的,就連一絲悲憫般的光隙都無法穿越,反覆做著睜眼與閉眼的動作,祈禱這會是個召光的儀式,卻只是在一貫的深黑畫面中,感到窒息的絕望。眼,覆上了一層不屬於自己的瞼,沉重且無法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