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這好久,卻因怕那個PEP course不及格後要走回香港的關係遲遲未動筆。
過了這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時間,嚐過百種不同的味道、跨越了多種不同的高牆,最後...最後,我終於來到了這個地方—university。
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
苦,這兩年吃不少了。 就像之前在xanga上說的,若 「人生不是得到,就是學到」是真理的話,那我在這兩年也學到了很多、很多東西。
曾經硬起心腸,對讀書以外的事不聞不問,每天或在家,或在學校,也是查字典、串生字、記內容,如此過了整整一年。回想起來,連我也忘了自己是怎樣在那些日子撐過來的......在英國的第二年的上學期,雖然懶惰了不少,可至少在考試前幾個星期驚覺不可再這樣下去,在那幾個星期日以繼夜的做past paper,最後得出來的成績才能與第一年的那兩次考試看齊(什麼也無法取代連Bio也A了的那種成功感)。可是,為我整個AL帶來如此悲痛的結果的是最後的那一次考試。就在快到收割的時候,我迷茫了。當時我問自己:我為什麼要這樣辛苦?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要進大學的? 大學就是我惟一的出路嗎? 想了很多很多這類型的問題,而當時所得出的結論是,即使進不了大學也沒什麼的,只要重考八級琴試,再考一個拯溺牌,至少能使三餐無憂(當然,這個想法在20/8/2009就被完全推翻了。 嘛,雖然到現在我還是很嚮往那張八級的合格證明書)。因為疑惑,因為之前透支得太多,我變得無心向學,只花了兩星期溫習bio,而其中的一個多星期還要只是用以整理筆記; maths和chem的問題在於沒怎做past paper,而且用以複習的時間太短...每天輕鬆的看動畫、劇集,生活輕鬆寫意得很。而那一個月的舒泰換回來的是讓之前的努力都付諸流水的成績、一張慘不忍睹的成績單和失落、恐懼、無助等等的負面情緒。之前一直印在成績單上的那兩個A都往哪裡去了?
被強大的恐懼感籠罩,對自己感到失望、對英國感到恐懼、對出國留學不再抱有任何希望......還記得那時我跟自己說過,在港讀什麼也好也不要再出國了,因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不想再給予他們什麼希望、不願他們再放具大的投資在我身上。不值得,我無法給他們什麼回報,也無法向他們承諾什麼。」「...只是我不想再跑長跑了,長跑除了會使我爸的投資金額大幅上升之外,也會令其投資風險大大增高,那是一場沒有回報的投資。」(my xg, 20/8/2009) 這是我在放榜當天打過的話,是我當時確切的心情。沒什麼比用以前確實說過的話來展示當時的心情來的更貼切、更真實。
不考慮外國的,不會被香港的大學考慮,那只好想想副學士。記得我中大的、港大的和IVE的都看過,最後不知道聽誰說「還是IVE比較實際」之後就打電話去IVE打聽,看看若我拿著的是英國AL的成績,收生要求是什麼了。而這,就是我當日所說的「一石四鳥的計劃」。(所謂的四鳥是留港、學琴、念大學...還有一個我給忘了@@”)
之後帶同成績什麼的到IVE問詳情、註冊,然後不知怎地被帶到215室(教員室旁邊那個是215室嗎?)、不知怎地被一位自己說自己有加拿大口音的老師(我敢發誓說他的不是加拿大口音,只是美國的發音方法配上香港口音,所以聽進去才這麼怪)接見了、不知怎地時跟他說中文,時跟他說英文,說說這,說說那就說了兩個小時。走之前我問他到底是收我不收,他說對英國的考試局不太清楚,不肯定我的那張證書是否被認可的,不然就一定收我的了(呵呵,其實當時我可是有十足的自信被收的 -- 因為我給他看的是A了的那兩科AS,而且在interview的過程中他的身體語言也說明了對我的表現感到滿意...故此這一問其實只是用以confirm而已。)八月廿五號確認、交第一期學費、辦入學手續,九月三日O day發現原來說「額滿」的這班原來只有21人、九月七日正式開始上課......
IVE的HD生活跟我之前想的遠遠不同 -- 密密麻麻的時間表,每天放學回家後都累的不得了,吃完飯後看電視的途中睡著了(我已經沒預習和溫習的了都竟然累成這個樣子),壓根兒不是我想像中那悠哉悠哉的生活! 而學生也不如我之前想的般。若問我我的同學都是什麼人的話,我會說那就像跟中學的時候的差不多,有勤奮上進的、有天天上堂睡覺的,有活潑好動的、有文靜內斂的,也當然不少得有性格突出的 [笑]。 這八個星期,雖然忙,可是很快樂。也做了不少以前沒機會或是不敢做的事 – 比方說做DNA測試的實驗、做了一個用兩小時看水滴滑落的LAB、參加劇社、上堂的時候只顧溫習QUIZ而完全沒聽課、前後加起來也只用了半天來溫習小測、被問問題的時候沒答老師expect的那個answer卻答了個不正經的答案出來等等等等的事。說起來,因為前兩年選擇了自閉,好久沒試過上學上的那麼高興了。日子雖然很短暫,可是在那些日子內所發生的一切一切都很深刻、很難忘。
我說到在IVE活得這樣愉快,那為什麼到最後我也選擇離開呢? 你可能會這樣問。實情是,如果由一開始我就打算留下的話,那段日子可能不會這般偷快。記得有人問過我是在什麼時候有離開的打算的,我忘了我怎麼回答你們,但實情是這樣的: 在interview之後,確定了Derek有收我的意思以後,我彷彿鬆了一口氣似的,沒那麼慌張和不安,然後我哥來問我情況。原來他知道我所顧慮的是什麼,於是他問我會不會考慮澳洲。當時已經由瘋狂狀態冷靜了下來的我沒即時回答,只躺在床上分析、權衡這兩條不一樣的路的利弊,然後得出了令我現在坐在這裡的結論。所以,其實早在O day之前我已經知道我會來澳洲的了,只是不知道去澳洲的哪一邊而已,這也是我不跟班內的職務沾上任何邊兒的原因。
終於,9/11/2009再次登上了飛往澳洲的飛機,10/11/2009抵步,然後於一個星期後開始了如惡魔般難捱的PEP course。 是那次的跌倒讓我不再迷茫,是那把利刃教懂我不要遇到挫折就輕言放棄的。然後,在賠上了那麼多東西之後,我終於證明到自己確實的學會了這兩件事了,PEP course合格了,終於進到大學了。
在這途上遇到的波折可真不少,可是「面前的磚牆不是為了阻止你前進,卻是讓你去證明你有多渴望得到藏在磚牆後的那東西」。在跨過那堵磚牆以後的那種成功感、那種喜悅是什麼也無法取代的。要是跨不過那堵牆,那就把它推倒、把其拆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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