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筆記觀思

02 誠儉的晏元獻與張文節

    北宋文學家晏殊(字同叔，撫州臨川人)七歲能文，人謂之神童。十四歲時，宰相張知白(字用晦，諡文節)將他推薦給朝廷，適逢真宗殿前試進士，便一同參與殿試。他見試題已練作過，便請求另外出題，真宗愛其才華與坦誠，賜進士出身，授予秘書省正字(從八品校書郎)。

    任館職時天下無事，百官得以自行舉辦宴會，市樓酒店高朋滿座，惟其生活窮蹇，所以獨自在家研學。天禧二年(1018)九月，真宗立九歲的趙禎為太子，並任命晏殊為東宮官，眾大臣皆不明所以，帝告之：「館閣官員多忙於歡樂，只有他閉門讀書，如此謹厚之人可以任事。」晏殊知情後，見答於真宗：「我非不愛玩樂，只是窮而無力為之，若有錢也會出門享宴。」真宗愛其真誠而特別信任，趙禎(仁宗)十四歲即位後受到重用，常任相職；病歿，仁宗贈司空兼侍中，封臨淄公，諡號元獻。(引自北宋沈括《夢溪筆談》卷九)

    晏殊見遇於張知白，而知白以儉樸受到真宗重用。據北宋彭乘(真宗朝進士，任工部郎中，在集賢館修書)撰《墨客揮犀》載：知白為武將桑贊幕客時，月俸為一萬五千貫錢，桑贊以其家貧且食眾，令加倍給之。惟知白僅取其半，若不得已而多取，一定會告訴桑贊。桑贊雖為武人，曾對知白說：「他日你一定有大用，可惜我老了見不到。」當知白任京東路轉運使(管漕運)，上奏說：「以前在桑贊幕中受其恩，如今贊死葬於洪州(今南昌)，其子弟在外地為官，請求於每年寒食節(清明前一、二日)，准予到墓前拜掃。」真宗特准，於是年年往拜如儀，若桑氏子孫來見，待之有如骨肉般。

    知白為相(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後，生活儉樸如常，親人勸他不必自奉清約，讓人譏笑為公孫布被(西漢公孫弘為相，睡覺時蓋粗布棉被，汲黯指責他藉以沽名釣譽)。惟司馬光在〈訓儉示康〉一文中，特別舉其應答說：「以我今日的俸祿，讓全家錦衣玉食並無問題，但省思常情，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今日之俸豈能常有？身體哪能常存？一旦生變，若家人習於奢華，不能立即入儉，必定會流離失所。」觀於晏、張、司馬諸賢者，無不以誠儉修身自奉，所以能贏得帝王的禮遇與重視。

                                     淨域 2015.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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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荊公擇鄰好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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