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於波羅蜜樹上的烏秋)

你可以再靠近一點

2008.02.19 (一畝田)

    早濕午晴晚陰涼，這個天有些怪異；乘著午後天些放晴，我前去園中翻土，也好舒鬆一下全身的筋骨。

    翻著土，卻於枝頭歇來一隻烏秋(大卷鳥)，牠一直瞪著我翻土，我也挺擔心地，因為烏秋喜歡攻擊男生。當他向我襲來時，我本能地用手擋一下，但牠卻朝土堆裡飛去，銜起昆蟲便又上枝頭獨享一番；原來牠是在候我翻土，等著撿現成的蟲子吃。

    隨著腳步的移動，牠也變換不同的位置，似乎要佔好制高點，以便飛衝啄食這地裡的點心。有時他高昂地叫著，好像在說：「快一點，我肚子餓呀！」我也依樣回叫幾聲，牠歪著頭看我，似乎又再說：「叫什麼叫，不會快一點嗎？」

    就這樣每翻過一塊地，牠便飛下銜食，一個小時過去了，牠還沒吃飽嗎？此時牠的膽子愈來愈大，離我的距離愈來愈近，從遠在五、六公尺外，近到不足五十公分，且有時還在我的面前跳躍，這似乎是在向我道謝。

    在印象中，這烏秋常棲於牛背上，每每盤旋於田作間，等著吃翻起的蟲子。台灣有一首童謠這樣唱誦烏秋-「烏秋烏秋嘎嘎啾，死雞你仔沾豆油，豆油豆油捧離走，烏秋烏秋嘛嘛號。」逗趣地描繪烏秋愛啼又愛吃的本性。

    在近兩小時的相處裡，我發現牠不吃蚯蚓，只是瞅著會爬會跳的蟲子吃，也許這樣捕食才有挑戰。這些蟲子包括蟋蟀、小蟑螂、鼠婦，只要輕輕翻動泥土與腐木，小生物便驚慌四竄，只有幾釐米大的蟲子，這烏秋竟能於遠處緊緊鎖定，一飛下來便能無誤地銜起，實在是天眼神技，人類較之真是自嘆不如。

    返家前，我試著與他近距離接觸，也許培養出感情，也許已搏得牠的信賴，就這不到五十公分的距離，牠只是偏著頭相我，而我則是對著牠胡說一陣。當我轉身下山時，牠嘎嘎地自叫起來，又飛到前頭路邊的小樹上，等著我下來。待我經過時，牠跳躍嘎叫不已，這似乎是在說：「你可以再靠近一點喔！」

 (註：手機只能算是照個相留念)

(等著翻土覓食的烏秋—中間的黑點便是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