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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11/13 20:53:02瀏覽910｜回應5｜推薦53 | |
| 依稀記得是七歲吧
父親把她交給了村裡一個阿婆 將她從小漁村帶到鎮上的一戶做醬菜的人家 從此要她喚那家的大人阿爸和阿母 第二天起 新的阿母就要她學做一些廚房的事情 隨著年歲越長所做事越來越多 養鴨餵雞挑水洗衣煮飯學做醬菜 總是有做不完瑣瑣碎碎的事 做不好就是討來一陣毒打 起初仍期盼父親有一天會來帶她回去 但是稍長才知道 她是被父親賣給了人家當童養媳 不僅要在養父母家為奴 更不堪的是以後還要和養父母那個吊哴噹的獨子送作堆 他不但口吃又難看 個性孤僻又殘暴 她卻還要叫他一聲阿兄 每當阿母打她時 他還會在旁邊補踢一腳… 十四歲時 她依平日養父母的對話裡整理出自己的來處 趁著送醬菜給顧客時 找機會偷偷跑回來時的村子 憑印象找到了自己的家 母親看到她驚訝地「啊…啊…啊…」 啊了幾聲後放聲大哭 喚了她幼年的小名向前抱住她 母女兩人痛哭了好一陣子 不知過了多久 母親輕輕推開了她 不等她說起思念及委屈 就慌張地擦去淚水要她趕快回去 「恁阿爸已拿了人家的錢，他見你偷跑回來，一定會趕你出去…快走！」 母親告訴了她父親和弟弟的名字 要她牢牢記住 轉頭鄭重向兩個小男孩說「長大要去和大姊相認……」 邊說邊推著她出門 她只好懷著複雜的心情又回到養父母家 後來一直到親生父親死亡出殯時 養父母才讓她回去奔喪 那年她已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 和阿兄送作堆後 連生了三男兩女 忙碌的日子仍像個陀螺般不停的轉 養父母留下的一點錢全被阿兄喝光賭光 生計全靠她賣醬菜維生 生活已經困苦難熬 阿兄仍照喝照賭 拿不到錢就惡言相向 威脅要賣孩子 她常夜裡驚醒數著孩子是否短少 終於 在第六個男孩出生後未滿月 阿兄真的偷偷地將孩子抱去送給別人 換來一個大紅包還賭債 任她如何哀求 阿兄也不說出孩子的去向 只兇悍地回她說「孩子送給人家，就不用和我們一起苦……」 多年來她不斷地向孩子們說 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弟弟找回來 她這一輩子逆來順受 忍受任何的痛與苦 就是無法忘卻那下落不明的孩子 她常唸著說「找不到他，我死也不瞑目…」 孩子們尋尋覓覓幾十年 終於有了線索 那一天她穿著大紅衣裳 白髮簪了紅花 門樑上結著紅彩 孩子們帶著他們最小的弟弟回家了 她見了他就像當年的母親張口「啊…啊…啊…」 啊了幾聲後 忍不住嚎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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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