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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17 20:32:55瀏覽403|回應0|推薦5 | |
人一生下來是否已經被賦予某種意義,還是人注定要無意義的生、無意義的死,什麼也不是的只能如蜉蝣於天地間--朝生則生、暮死則死。不論其有無意義,死則不言,存活卻是充分必要,或者存活的必然也是種意義的形式。
如同很多人安於命定的苟且存活,很多人卻要為自己的生命存在找出某種意義,而且至死方休。為生命的存在尋覓一個意義看似無稽,卻似古人所言「為天地立心」的胸襟志節。天地洪荒,因為人的參與而有了文明、而有了意義,為自己的存在尋找意義等同為自己定位,有了定位才不會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方向。有了意義人即有志,心靈的山岳拔地而起,聳立在或近或遠的前方,成為生命、心靈向上追求的一個標的。 以繪畫為例:一個畫者在開始走上繪畫這條路,大都如嬰兒初生,茫然而喜悅,喜歡繪畫這一件事,卻不知繪畫為何事,漸漸的透過訓練能掌握一些線條與調子,能分別畫面亮暗的層次,能畫出素描對象較正確的形象,漸而能畫出質感與重量感,此時如童蒙初開,知道點人事,仍不知天大地大,等到開始使用色彩作畫,方知花花世界多采多姿,竟如此難以掌握,自此有人開始遊戲人間,以為在各種表現派別間出出入入即是藝術,不登泰山而小天下,找不出自己的一個理路與旅路。 然而,誠實於自我的畫者,會以自然為師,會以紮實的基礎功夫謙卑的向大自然學習寫生,這時畫者會發現大自然原來是雜亂無章法,美原來在自己心中,面對大自然必須有所選擇去蕪存菁,擷取大自然各種美好的面向,來結構自己的圖畫。自此已不是派別或具象、抽象的問題,而是如何面對自己的畫面、構成自己的畫作的問題,斯時畫者才會體悟:如同一張空白的畫布,生命本來是沒有什麼意義,而是畫者自己要修練、自己要賦予它意義。 希臘神話裡的西西弗斯不停的推著巨石上山,眼看著巨石滾落再一次的推著巨石上山,重複著命定而無意義且永遠無法完成的工作,象徵著生命的無可奈何與沒有意義。誠然,生命本來無奈,人生本來紊亂而易迷失,自己不明確就會隨人海而逐流,迷失了還不自覺,或偶一自覺卻還更放棄沉淪,眾人皆醉我何獨醒?曲高則和寡,攀爬越高峰越見孤獨本是極自然之事,何況高峰之上也未必就是奇景異致,可能只是淒風苦雨灰灰濛濛,這樣的感嘆在文學上並不少見,當然也豐富了文學的內涵與意境。 亙古以來多少心靈的探索者前仆後繼,只為尋找探訪自己豎立在心中的那座聖山,有人訕笑、有人嗤之以鼻,但他們卻為人世的風景增添了那麼許多明媚風光,使人之所以為人的存在價值有那麼一點向宇宙無言的吶喊。 〈此文曾於本Blog刊登過 因發現文字大小不等 特於刪除重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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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