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縣: 我童年家鄉的山景

      “我家門前有小河, 後面有山坡, 山坡上面野花朵, 野花紅似火……” 我想這首歌, 就是我老家的最佳寫照. 小溪就在我家的正右邊, 一分鐘的路程. 綠意盎然的相思樹, 正是小河邊最好的天然陽傘, 為我們遮陽擋小雨. 相思樹下的幽雅靜美, 清淨清涼正是小溪的特色. 我想, 就是因為這條小溪, 這附近才有七八戶的客家人及一戶外省人住吧! 包含著兩位原住民嫁漢人的家庭. 一個小小竹橋在小溪上, 直通到鄰居的家前的階梯; 看起來有點兒詩意. 家裡正門前, 是一畝畝的菜園, 用竹籬笆圍起來. 屋後,  還有一戶住家, 而再後面一點, 就是層層疊疊` 林蔭蔽天的衫木林與竹林了. 森林裡, 有許許多多奇妙精彩的天然玩具材料. 對我們山中的孩子而言, 真感覺是一座藏有寶藏的天然美麗殿堂. 因為, 那兒是我們探險及尋找美食材料的好地方.

     這間土角厝, 還記得是父親用五千元新臺幣買來的; 不含土地權, 只能讓我們住. 土地是新竹縣首富鄭在傳家族的財產. 原屋主人已般到鎮上去了. 客廳和房間的牆壁還算完整, 但, 浴室邊的一塊角落, 泥土已經倒塌些了. 父親用了黑帆布遮擋著. 還算可以住人. 洗澡時, 一陣陣冷颼颼的風, 會從那破洞裡鑽進來; 所以小孩在冬天洗澡時, 要趁太陽還未下山時來洗, 是較溫暖的. 金黃色的陽光是冬天裡最溫暖的天然暖氣設備. 我還記得我約四歲時, 父親為我洗澡. 明明水就很燙, 他卻說不會燙, 硬要我洗, 怕水太快變冷吧! 他哪懂得, 他的手皮比小孩的還厚, 而感覺較不燙呢? 我也不敢再發聲了. 好在, 在我的記憶中, 他只幫我洗過一次澡.

     住了沒一年吧! 政府派的人, 就為我們來蓋新房子了. 紅磚頭造的牆, 以及石棉瓦的屋頂. 政府免費為清寒家庭蓋的房子, 應該是只有為原住民部落的清寒家庭免費蓋, 但, 我們也住在山地部落, 又因為母親的重病, 及有六個未成年小孩, 而成為清寒家庭, 所以政府也為一些山地漢人, 包括大多數的山地榮民, 蓋些房子. "清寒", 這兩字還取的好聽, 又文雅, 其實就是低收入戶或貧民的意思; 為的是不傷貧窮者的自尊心. 政府補助免費蓋小房子, 而大姊拿回家的錢, 又加上去兩萬元, 可蓋大一點的房子, 約夠一間寬敞的客廳, 及一間很大的房間. 母親一人因生重病而一人住在客廳旁的土角厝房間. 而我們年幼的四兄弟姐妹及父親, 則睡在新屋的一個大床上, 配上一個大蚊帳. 床是父親做的, 而廚房, 也是父親用竹子一片一片連起來做的. 廚房屋頂是父親用舊土角厝上的瓦片及磚頭拼製成的.

     我們那時還是有不少的祖產土地, 只是, 都是些北埔鄉內, 很深山的山坡地, 已沒人在耕種.

     新的房子住起來真好, 乾乾淨淨又明明亮亮的, 又有水泥地. 看起來也讓人感覺更舒爽開心. 土角厝的牆看起來暗沉, 地面又是泥土的, 住起來雖然冬暖夏涼, 但, 就是看起來感覺有點淒涼暗淡. 紅磚頭的紅色, 顯然為房子增添了更多明媚亮麗的色彩. 新房子內有更多更大的窗, 使更多燦爛明朗鮮活的金色陽光, 也照耀在我們樸拙簡潔的廳堂內. 家裡依然是家徒四壁, 但, 看來更溫暖明燦些. 那一絲絲的陽光, 為我們的家注入更多的活力` 元氣, 與生命力, 趕走了土角厝的寒酸淒涼感, 也趕走了一些因母親重病而產生的無助憂傷悲愴感. 父親用手親自製作了廚房的許許多多的家具: 有各種的廚用桌椅. 還好那時, 我們有台瓦斯爐, 這樣煮起菜來也快些. 父親從山上做苦工回家後, 又能馬上地煮出兩道菜來讓妻子及四個小孩吃飯. 那時, 父親是走路去山上工作, 也是走路回家的.

     我從未聽過父親對生活` 對命運的抱怨.

     洗澡水就是二哥用木材在灶爐上燒的開水. 灶爐裡, 紅灩灩的火光下, 如果能有幾條新鮮的黃肉地瓜來烤, 就是最大的享受了. 又如果, 能有幾塊三層肉來烤, 就等於是天大的享受了. 然而, 那時, 我們只有在初一十五拜土地公及年節時, 才能吃得到豬肉, 而那豬肉, 還是三層肉而已. 不過, 我最愛吃有肥肉` 又有瘦肉的三層肉了. 白白嫩嫩, 看似白玉的肥肉, 配上一層層淡灰色的瘦肉, 看起來真是讓人垂涎三尺. 呵呵! 滑嫩又多汁! 鮮肥又甜美! 嗯~ 好吃! 如果現在不是因為怕胖, 我還是希望能常常吃三層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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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謝我現在前院 "星薇園" 所擁有的百來棵薔薇` 玫瑰` 月季,  及前後院屬於我家的近千棵的美麗嫣紅` 青翠碧綠的花草樹木. 我感謝我現在家裡所擁有的中央空調冷暖氣設備, 我感謝我現所擁有的轎車` 貨車` 洋房` 華服` 珠寶, 我感謝我不用上班而能隨時擁有時間來種花蒔草` 閱讀, 感謝我能隨時擁有雞鴨魚肉` 米飯` 蔬果, 感謝有能讓我免費閱讀千萬本書籍資源的全美國聯線圖書館設備.....感謝一切, 感謝萬物, 感謝宇宙, 感謝神!!! 感謝父母親的愛!!! 也感謝我丈夫湯瑪斯的愛!

     幸福, 就是清算我們現所擁有的美好恩賜----知足常樂!

作者: 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