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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緣〉
2013/05/03 19:48:22瀏覽173|回應0|推薦15

   我不知你相不相信因緣,但我相信了。感覺緣分這東西,似乎比中樂透還好掌握,或許一輩子沒有大富之命,一切都下注在「情」上。慶幸這方面不是十賭九輸。

  還記得,自己才小學三年級,過去總是在田中翻滾,對於「管樂」二字從未耳聞,更別說「薩克斯風」這四字是甚麼樂器了!不過,從那刻開始,音樂便一直伴著我至今。猶記第一位教我薩克斯風的老師,對於矮小的我,總覺得他是如此的高大,說話赫赫十足,不免三分恐懼。第一堂課上甚麼?我也忘了差不多;興奮?是有那麼一點初生之犢的衝勁。依稀記得,每星期三的下午,不同的教室分分傳出不同的樂器聲,不時有著歡笑聲,隨微風習習而來;歡樂的高氣壓移至低氣壓的我們,鋒面逐漸形成,小小的雨,滋潤正要進步的初學者。

  但不時,低氣壓形成颱風,那真是令人畏懼而防颱。「氣穩穩的送,調音器的指針至中間不動十秒,才算合格」老師眈眈的視著我們說;兩星期過了,再不吹好,暴雨真來臨──譜架上的譜夾從老師手中合起來,緩緩的提高,一秒不到的重力加速度,不狠不差的敲在我頭上說:「在吹甚麼鬼!到外頭站著練長音!吹準、不動了,再給我進來!」酷熱的夏艷,只有一台機器與我枯站,汗水與口水不由淋得地上一片濕,不過,這只是低氣壓的外圍,往後日子,才是進入扎實環繞,半音階、三度音階、四度音階等等,其中被敲了幾次頭?早已不清楚。枯燥乏味的練習,不敢懈怠的兩小時,不知不覺打下許多基礎,任何曲子,均逃不了,這些基本功。一年多後,老師離開,換了新老師,不再沒那麼嚴厲,但那段譜夾已在凌空等著敲下的回憶,至今似乎記憶猶新。

  十年過去,逐漸成長的我,也漸漸明白那些無聊的東西,是多麼有用。從換老師後,便沒老師的消息;國高中的我,到異地念書,中間雖換了豎笛,但當年打的基礎方式,依舊延續在另一支樂器上。升上大學,來到文化,回到故鄉,我也改回最初的樂器──薩克斯風。在不同的樂團,演奏自己最熟悉的樂器,不至於褪色太多。當年老師的教誨,由心感謝。

  這段音緣,沒到終止線,只是十年多的休止符。我們邂逅於二零一二國際書展,在人海交錯的會場,我不由衷的往來方一位男子叫一聲:「嘿!老師!」;他也嘿了一聲,似乎知道我是誰,只是叫不出名字,我們互相確認關係,相嘆驚呼時光飛逝!之後便問我讀哪和哪系?我回:「文化文藝創作系」。沒想到,老師竟是我的學長,同是文化,十年前教的學生便是自己的學弟,也問還有再吹樂器嗎?原來,一切早已安排好,不是邂逅,因為再幾天後,音樂系的管樂寒訓,我們將再成為師生關係。寒訓的總總,不禁勾起當年老師所有的要求,十年前、十年後,依舊沒變,變得只是由老師成為學長,不過當年的肅立已沒,現今是位更棒的老師、好學長。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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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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