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工作解決三餐是一個麻煩的問題。所幸學校裡有設置餐廳省了不麻煩。

一進餐廳的左手邊，就是一排自助餐，自行酌量取用，四個菜大約50元左右，湯、飯免費無限量，的確造福不少學生。有些經濟狀況比較拮据的學生往往三五成群，打了一大盤菜，堆得像一座小山。然後眾人各自裝滿飯，大快朵頤後連菜湯都不放過。

有一次，我照例選了三素一葷，準備好好享用一番時，結帳的歐巴桑說：「同學，你空心菜夾得太多喔！」我低頭看著餐盤，果然有幾片菜葉「跨」到另一個格子裏去。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訴她，妳照算好了。歐巴桑像教訓小學生一樣告誡：「這次算了，下次不要再這樣了。」我尷尬地捧著餐盤，平時喜歡的菜也難以下嚥。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去自助餐光顧。「轉進」到餐廳最內側比較不起眼的小攤位。老闆和老闆娘待人親切，一鍋香滑肥嫩的焢肉讓人食指大動。等待料理時分，總愛和兩位長者閒話家常，還不忘提醒他們，飯不必太多，菜也夠了。此時一碗尖若小山的焢肉飯冒著熱騰騰的熱氣加上一碗10元紫菜比湯還多的紫菜湯，是豐富又令人飽足一餐。

不過長期吃焢肉飯有一個後遺症。又油又肥的紅燒五花肉固然好吃，但是對於步入中年的人絕不是個好東西。

聰明的同事想到了一個比較?無害?的搭配：

「老闆，我要一碗焢肉飯，飯少一半，焢肉換滷蛋，不要太油，青菜多一點。」一口氣講完。

「呵呵！教官你怎麼這麼“龜毛?！」

「沒錯！我就是要吃龜…毛…飯」同事用周星馳的口氣回答老闆。周遭的笑聲不斷。

自此以後，午餐的選項就多一個「龜毛飯」。每當點完「龜毛飯」後，總是聽到背後學生竊竊私語，接著詢問老闆，然後恍然大悟地咯咯笑著點一碗「龜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