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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的惆悵
2007/06/11 15:09:43瀏覽608|回應0|推薦6

今年本校的畢業典禮,對我別具意義。

首先,小姨子今年自大學畢業,也順利地考上研究所,繼續納入我的「轄區」。老婆帶著丈母娘來參加畢業典禮,三人感動地抱頭痛哭。踅到會場另一角,竟巧遇將近十年不見的大學同學,協同夫婿參加小叔博士班畢業典禮。同學容貌幾乎沒有改變,還學年輕小美眉矯正牙齒戴上了牙套(大學時就該戴了),讓我詫異的是她身旁良人已異;想當初,她第一場婚禮,也是同學最早的一場婚禮可是我擔綱主持。更神奇的是,鄰座的一位女士忽然驚叫:教官!!定睛一看,竟然是我六年前教過高職夜間部的一位學生。我向她道賀說:恭喜呀!小孩大學畢業了。(之前教過高職夜間部的學生年齡自16歲到60歲,不過這位學生應該大我不到10歲)她有點靦腆地回答:不是啦,是我二女兒碩士班畢業了。

人生啊!真是奇妙。

典禮中規中矩,行禮如儀地進行著。但是一些已經唱名撥穗,頒完證書的系所,隨著家長的下一個行程,已經開始騷動準備離開。整個過程如同瘟疫蔓延,不約而同向門口逃竄。眼見勢不可擋,人潮的壓力已非我肉身能抵擋的當下「教官!我們可以和你照相嗎?」如同戰場上心戰喊話奏效,我彷彿是被招降的士兵,與人群一起騷動。

這些是我剛進成大輔導的系所,工科系與航太系。我捉狹地說:能安份留在會場的,跟大一軍訓從不曠課的同學幾乎一模一樣。我邊握手邊點名,他們驚訝我還能叫出名字;我說當然,你們可是我的子弟兵呀。還有人做勢打電話給其他同學:快回來會場,教官要點名了。大家不約而同哄然大笑!有位同學形容憔悴,原來昨晚跟女友吵架了。我告訴他:「多點耐性,用心傾聽。」他眼睛一亮:「教官!果然直指問題核心;這要記在韓語錄』裡。」「韓語錄」是我上課吹牛,要他們注意人際間的小句。這些都是在他們剛進大學,銜接高中與大學過渡階段,培養起的「革命情感」。

由於教育部的政策,大學教官遇缺不捕。本校的教官人數漸減,明年開始,軍訓課全面從必修改為選修零學分。事實上,我實在不懂,倒底是誰那麼排斥軍訓課程,非得以零學分計算?軍訓課時,除了國防通識的教授外,還有許多空間與時間用來宣導安全事項與生活經驗分享,只是缺了數據證明,這堂課在預防學生發生意外事件有多大的功效。「曲突徙薪者無聞澤,焦頭爛額者為上客」卻是自古就有的警語。教授在專業領域指導學生,教官在生活中拾遺補闕,何樂不為?無庸置疑的,「零學分」女同學就不可能來修了,除非上課中有楊宗緯來演唱。男生為了考預官或折抵役期來上課,這樣的基礎將像是斷了骨頭的手臂,只留層皮掛在肩上甩來甩去。

我再也沒有「子弟兵」了,在上完一年級最後一堂必修課時。我模仿電影〈和你在一起〉裡頭老師的口氣:「同學們,我們的課,上完了!」或許有一天,當另一個畢業典禮,沒有學生再和我打招呼的那一次,就是該選擇走下這個舞台的時候了。

( 心情隨筆校園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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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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