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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27 19:51:53瀏覽1090|回應0|推薦24 | |
通俗日殖台灣史──計畫寫○○條,每條2500字上下;不含註解〉。 一〉「馬關條約須知」之一 ──鴉片戰爭以來,兩岸的涉外關係 當年,中國的當局者為滿清的孤兒寡婦,更加上滿漢的族群矛盾雖已相當融合,但並未全解;由曾、左、胡到李鴻章、劉銘傳;處在1840年後的中國,已落入「無可籌之餉,無可用之兵」的艱困處境,在這樣的歷史脈絡中,雖有被稱為「同治中興」的「洋務運動」〈亦稱「自強運動」〉的發動,但實難振衰起敝。 但是,此時,國勢雖弱,中國傳統的天下國家觀──「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仍相當牢固。。。由「無敵國、外患」的天朝上國而自得,轉變緩慢──況且,古老的中國是一個文明形成一個國家,這個文明同情弱勢,因而,它有一種土地原業主可以向後業主「找洗」或「找贖」的特殊產權體制 。〈註1〉 他以「中國」自許,他嚮往某種稱為「禮運大同」的境界;這是世界上現存古國中獨一無二的型態,沒有可以對照的類似發展模式;難怪有道是「三千年來未有的一大變局」── 〈註1〉此「找洗」與「找贖」,又稱為「找價」,通常千篇一律都是原業主表示理屈,請現業主體恤自身的處境困難,而請施恩。據云起於明代嘉靖年間;後來成為制度,有「房屋一賣三找」,買主不得拒絕的定規。但是這找價現象也有一田達十餘次的,或是十年,甚至百年後,才來找價的。 1840年代,首先在我島面對此局勢的是桐城派健者姚瑩;1821年〈道光元年〉,姚曾任葛瑪蘭廳通判,規劃宜蘭地區發展,有政聲;以丁艱而寓居;其學術,不尚空談,為時儒所讚揚。因林則徐之荐舉,在鴉片戰爭時代任「台灣兵備道」,當時他治台的表現很難得。 他在「台灣通史」的「外交志」裡,留下了下面防守台灣的事蹟: 「兵備道姚瑩具幹才,得民心。與總兵達洪阿〈註2〉共籌戰守之策,增鑄砲台,言海防,故英人不能得志。二十年夏五月,英艦窺鹿耳門,官兵擊之,詔以水師提督王得祿〈註3〉移駐台灣,協同剿辦。……姚瑩赴南北,集紳耆,練義勇,以其半任調遣,凡四萬七千一百有奇;而漢奸之來勾結者,輒捕斬之。故無內患。 1842〈二十二年〉春正月,英艦數艘至大安港,遙見岸上兵民堵立,將駛去,突觸暗礁,開砲擊之,船破,獲英兵二十,印度兵百六十五,大砲二十門及鎮海、寧波營中之物。三月,英人調艦十九艘大舉來犯,並結海盜;又破之。詔晉姚瑩布政使銜,達洪阿提督銜。(八月)十四日,犯淡水,卻之。十八日,復窺雞籠。……英艦將入口,發炮中之,桅折,觸礁而沒;又獲英兵。九月復至,再破之;自是不敢窺台灣」 以上就是姚瑩勝英軍的史實。 然而,他竟被英人指為冒功,致使功在國家的姚瑩,在英國使臣的威壓下,逮送北京。當時我台灣人兵民曾洶湧抗議,共為之伸冤。 在「台灣通史」中所記載的情形如下: 「是秋,江寧款成,換捕虜,而台灣所獲印度兵,已於五月奉旨處斬;唯以英兵歸之。英領事樸鼎查遂訐台灣鎮道妄殺遭難兵民;……欽差大臣耆英……劾姚、達罪;詔飭福建新督查奏,新督至台,查案卷所奏皆營廳及紳民稟報,無冒功事;然為款故,強令鎮道引誣,以謝英人。將逮至京,兵民洶洶罷市,台人乃訴其冤,……始知其枉」 可惜,我們台灣史中竟多不載,開台名臣總只見沈保禎、丁汝昌、劉銘傳而已;其實,姚瑩先生在清代桐城派中獨樹一幟,在台期間,踏勘南北,著作可觀,其破英船,被誣為冒功,而我們的「認識台灣」諸論述中就簡直不敢提及──真是多麼讓我人遺憾的史實! 他曾編輯了中國歷代文臣武將的著名文選,包含曾主持驅除韃虜的岳武穆與抗元不屈的文天祥在內的「乾坤正氣集」;共101家,574卷;顯示了當時這個文明國家的發展,在滿人入主兩百餘年後,民族的典範已開始全面的接納與融合。 註2‧ 達洪阿,號厚庵,台灣鎮總兵,滿州人,武將,人皆畏其驕悍;近兩年,常與姚瑩齟齬,而姚一以誠待之;一日終於醒悟,親臨謝罪,稱「武人不學,為君姑容久矣,媿悔無及,自後台事,唯君是聽,死生禍福,願與共之」。自此之後兩人合作無間,可惜國家戰力不足,兩人最後只能在我台人的憤怒與洋人的逼迫下,一起離開台灣。姚氏曾有詩記之: 「早歲嘗為任俠行。中年猶覺萬金輕;孤寒欲下千人淚、悍將真尋共死盟, 白首天涯時事改,青衫夜半旅魂驚,歸舟得遂成春水,始見嚴公贈杜情。」 註3‧王得祿,嘉義縣人,以武舉人集義軍,平亂有功,入官軍;以攻海盜蔡牽屢勝,至總統閩、粵、浙三省水師,終滅橫行20年之蔡牽於黑水洋;論功,晉子爵,世襲,官至浙江提督。姚瑩自台灣罷官後,遇於廈門,兩人結為兄弟。姚氏亦有詩記之: 「海上妖星二十年,將軍韜箭靖烽煙;如何帶礪昭青史,獨善書生許並肩。」 就在1868年,日本開始其著名的、薩、長兩強藩,「挾天子以令諸侯」 的「明治維新」的前一年;1867年,在兩次鴉片戰爭中受到奇恥大辱,有心改革的、提倡『洋務運動』即「自強運動」的中國敦請美國退休的,過去曾對我表示友好的 駐華公使蒲安臣接受清廷任命,擔任中國之「中外交涉事務大臣」,引領中國外交使節團遊歷歐美,進行外交活動; 首先就將希望落在過去似乎相當友好的美國身上,彼此訂立「美清蒲安臣條約」;其中彼此擁有「自由移民」與「最惠國待遇」。 當時,清廷對於中國教育問題顯然頗為寄望,即儘速在1872年派出第一批小留學生赴美留學;不料,來到1881年,當我留美學生畢業可申請就讀軍校時,美方竟然變卦,拒絕我留學生的入學申請;這是日本明治維新前後,向西方引進西學時,所沒有遇到過的情況──當時正值甲午之戰前13年,美國地方排華運動漸高,清廷乾脆停止該留學政策。 也就在清廷開啟幼童留美政策之際,1871年,清日友好條規的訂定,卻引起了美國的強烈破壞,美國公使秘密反對兩國友好條規中有類似軍事同盟的條款;慫恿日方在該條規將續約之際,提出要求與西方國家地位平等的毀約表示; 然後,美國積極慫恿下,1874年,日本對台灣發動著名的「牡丹社事件」──美國官方禁止美船參加該侵略行動,但是熟悉台灣情況的美國人李仙得擔任日軍事行動的顧問。自美國獨立以來,在外交政策上,美國採取的是讓華人感覺形象較佳、哄騙的中立、不結盟政策 。 在這樣的歷史脈絡下,以致於直到1895年簽訂馬關條約之時;中方的全權大使李鴻章的顧問仍然是美國退休的前國務卿柯士達 ──馬關條約簽訂後,他於離華返美經過日本時,他的回憶錄中稱,他當時大受日本人歡迎,這位中方的美國顧問,因為日方認為他是在為日本人工作。〈可見於中研院近史所印行的「美國與台灣」,黃嘉謨著,頁420〉 這個無敵國,外患的「天下國家」,嚮往「禮運大同」,擁有同情社會弱勢的原業主可向現業主找洗、找贖的特殊產權體制的文明,日益走上了滅亡的道路。。。措手不及,相信美國的「友好」指導,台灣就被日本割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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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