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改變的姿勢

癱軟在自己的歲月之前
他所不知道的哀愁總是無法改變姿勢
怎樣的記憶就讓怎樣的一回事成為一種煙、一種雨。夜色無情
的降臨了，偌大的哀愁穿過人間的悲喜
終於抓住了淚水，讓眼前的魚群沿淚腺逆泅 

都說是天地逆旅。癱軟在自己的歲月之前
他與自己研發的減肥計劃私奔了，不再以詩為榮，....
不再是馬桶豢養的笨小孩，一條方舟漸漸露出了身首。在霧中
你不瞭解他的哀愁是怎樣一回事，一直習於進入夜黑
的城堡，搭建通往世界的天梯，你不瞭解 

詩以外的世界都是哀愁，都是
撢不盡的思念，像陰森的芒草在風裡搖頭乞靈，前前、後後
總在秋天誕生，那詩安靜的儀式火供著他的凝視。夜色無情
的降臨了，無聲的哀愁向著月亮飛去，悲喜
以外的夢境都是思念，眼前的魚群沿淚腺逆泅 

2006/10/20



附記：

懷念林燿德，等於懷念一個走失的時代氛圍。我還記得許多次我們談論寫詩的事情時，燿德那張捨我其誰的臉，以及，話語帶動的手勢。一種交錯、頡頏給了我們詩的勇氣，但我也意識到時代有它自己轉彎的理由；不為甚麼，我習於佇足觀看，燿德卻自顧自的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直到我們看不見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