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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11 03:38:55瀏覽528|回應1|推薦5 | |
申哥去苏联前,专程回安徽,与四弟妹和祖父母合影。 国共殊途同归——我的大哥二哥(图文) ——中篇 《右派大哥 命运坎坷》 文章笑权 我的家是个封建式的大家庭,光是弟兄姐妹就有7个,关系错综复杂,不过,家庭是社会的缩影,拿分析中国历史和现实的眼光来看,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到底也很简单,其实都离不开“利益”这两个字,至于说到血浓于水的“亲情”,我想这也和中国现状很相似:除了水分,就是利益。 先说我的同母异父的大哥二哥,他们的父亲在20世纪30年代初,因翻译了托洛斯基的《列宁传》和左联的关系,被捕后因病在狱中逝世。 他们的故事可以写一本书,不过,长话短说,我虽然与大哥申(上海诞生)仅见过两次面,可文革中那一年他在我父母家养病,结果与父母闹到不欢而散,却给了我一生难以忘却的印象。 第 一次见到他,我家刚从芜湖搬迁到省城,当时,他留学苏联归来,说是说看望我的家人,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临走把我家唯一的贵重品收音机拿走了。那收音机是台带短波的西门子军用品,“破不破,德国货”,虽是我父亲的心爱,既是当时的“大件”,也是很难得的二战胜利纪念品,但看在母亲的面上,还是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我那时还没上小学,虽然不懂事,但家里没有了收音机,失去了最大的娱乐,冲击波是可以想象的。 第二次他来我父母家,是文革中70年代初的一个夏天,我那时还没有上调回城,是皖南山区的民办教师。因为我会摄影,暑假期间,被县革委会临时抽调到县里,筹办“教育革命成果展览”。趁着县里要我出差到南京购买摄影暗房设备的机会,我顺路回家看看。 以前就听说过大哥在长春吉林工大反右时被打成右派,后来又因为和电影《柳堡的故事》中的女主角恋爱失恋,得了精神疾病,摘掉右派帽子后,还是时好时坏的。那次来合肥,准备作长期调养。当得知我回城遇到阻力,他曾答应帮我解决问题,不行就跟他去长春,他那时兼任一汽的技术骨干。 记得我在合肥仅呆了两三天,当时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大毛病,只觉得他精神比较亢奋, 喜欢高声啸歌,与我三哥和他的师范学院美术系的韩同学在一起,不是高歌俄罗斯意大利民歌,就是让小韩用画笔勾勒他正在设计的军工项目“单人飞行器”(他留苏学的就是内燃机专业)。 记忆犹深的是,他最爱唱的就是老江的那首拿手好戏《我的太阳》,我后来吟唱《西波涅》等名歌也是受到他的感染。 等到那年的春节回家,我才知道大哥在合肥的那个夏天,虽然人来人往很热闹,却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闹得父母二老身心交瘁,最后不但不欢而散,他甚至抓住我家里有钢板油墨和小报(都是我没下放前干的好事,文革逍遥时期自编自写自印办小报的东东),扬言我家是反革命小窝,要告到有关单位那里去。 我和我的同母异父大哥,虽然只有短短的数天接触,但是申大哥给我的印象却是终生难忘的。 文革结束后,他不但恢复工作级别,很快又被提升到大学副校长,享受副省部级待遇了,地位相当于副司马了吧,那也是我小时候芜湖铁拐李给我算的命,我上大学前,官运不错,可惜没有入党,加上为一同事打抱不平,得罪了上司,从此与仕途告别。这是题外话了。 我和三哥相继出国后,父母不甘寂寞,也不计前嫌,又邀请大哥回了合肥几趟。他的女儿小梅大学毕业后,当了律师。据二哥台湾的博客,她现在已经在北京开了间相当有影响力的律师行。 申哥的成长道路,和中国前总理李鹏邹镕基颇为相似:都是从革命摇篮——延安保育院走到中共夺取政权,后到苏联留学,回国后被打成右派,文革后平反,又成为高干,虽然起伏跌宕,却也颐享天年。 不过,我的二哥尽管走的是完全相反的国民党路线,可是很有意思的是,与当今国共终极统一的结局来看,我的大哥二哥的故事可以看作两党命运的缩影,虽不乏离奇,倒也同时印证了中国近现代历史的宿命:都是左右兄弟,最后殊途同归。 国共两党的关系,如今看来,诚如诗中唱的那样子:“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欲知二哥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西元2014年4月9日 北国之春半仙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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