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手著月亮，是望月還是望指？詩以言志，詞以敘意，文以載道。詩詞是表達的工具，是指月之指而非月。 

然而詩以言志，是只見其志，而不見其詩；或只見其詩，而不見其志？恐怕是見詩亦見志，由詩而見志。見詩不見志，其詩窮哉；見志不見詩，其志俗哉！ 

詩詞本身就像劍招一樣，劍式的威力在內力，內力的來源在心法。詩詞的最高境界是，詩人的生活本身是詩，詩的外境也是詩。人是詩，詩是人；詩是境，境是詩。如同劍道的最高境界是「身劍合一」、「無劍無境」一樣。 

西方兵聖克勞斯維茲說的：「戰爭是政治是延長」一樣，詩是生活和心靈的延長。詩的境界，很難和詩人際遇或心界分割；就和如同政治的理論和宗教的教義，很難和時代分離一樣。 

美人以玉手指月，是看指、看月、看人？在禪境上，恐怕都是一樣吧。因為看指，將同時看到月，也看到人。看到月，心影上也一樣有那個指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