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週六的上午，我和兒子在家。我倆像往常一樣，各自忙自己的“事業”——他躲在自己的臥室看書，我在電腦上逛“淘寶商城”詩妙健倡議從正規渠道購買新西蘭奶粉。

　　

我正在“聚划算”中拍一件正季的紅呢子大衣，兒子掐著一本書走過來，大聲說：“媽，我要自己掏耳朵。”當時，我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件衣服上，至於兒子說的那句話，已經變成了一堆不代表任何意義的符號。我隨便“嗯”了一聲，兒子便識趣地離開了。等我拍完衣服，忽然想起剛才的事，不免有些後悔。真怕他不小心把耳朵掏壞了。以前都是我為他掏耳朵。但是，既然答應他了，就不能再反悔了。因為平時經常告訴兒子：人無信不立。而且幾天前，剛和兒子約法二章：大人的事，孩子不得多問；孩子自己的事大人少管。所以只得豎起耳朵，仔細聽兒子臥室裏的動靜。大約過了300秒鐘，我終於聽到兒子喊我：“媽！”我辨識了一下聲調，沒有任何異常，才松了口氣。然後一面往兒子的臥室走一面問：“兒子，掏出來多少耳屎呀？”兒子並沒有回答我。當我走到兒子的臥室時，見兒子正盤著腿，微眯著那雙小而有神的眼睛，拇指和食指做成個“八”字，拖著下頜。我正為他的“酷”樣覺得好笑。兒子放下手，非常認真地說：“媽，我想幫你掏耳朵。”聽到兒子的話，我感到又吃驚，又害怕。吃驚的是：昨天，還纏著我幫他剪腳趾甲，今天竟然說要幫我掏耳朵。害怕的是：對於兒子的“技術”，心裏實在沒底。但又不能扼殺孩子的積極性。考慮再三，我終於做出決定——豁出去了。敞快地答了一聲：“行！”兒子見我答應了，小眼睛變得更亮了。拉著我的手說：“咱倆去看臺掏，那兒亮！”我提著心，咬著牙，跟在兒子身後。還真有一種戰士上戰場的感覺雪纖瘦投訴。

　　

到了看臺那兒，兒子告訴我坐下。我慢騰騰的坐到了坐墊上。顯然，坐墊是事先準備好的。坐墊旁邊還放著手電，鑷子，棉簽，看了這些東西，我的心繃得更緊了。覺得自己好像在手術臺上。兒子裝出大人的腔調，慢聲慢語地說：“別緊張，放鬆！”然後用左手的手指輕輕地捏著我的右耳邊，慢慢向後拉了幾下，接著，又向上拉了兩下，輕輕歎了口氣，說：“你的耳朵太小了，看來得動用手電筒了！”他開亮手電筒，把掏耳勺慢慢地靠近我的耳朵。我屏住呼吸，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因為我沒配合好，而發生“醫療事故”。我感覺到掏耳勺離我的耳朵越來越近了。掏耳勺每向我的耳朵移近一點，我的心就會向上提一段。當掏耳勺碰到我的耳廓時，由於太緊張了，我不自覺地咧了一下嘴。兒子把掏耳勺貼近我的耳廓，用響亮的聲音說：“媽，你放心吧，我有準頭兒！”然後像個有經驗的醫生一樣，把掏耳勺小心地探入我的耳猖，輕輕地撓了幾下。還真不錯，感覺比我自己掏耳朵時舒服多了。我懸著的心終於歸位了。兒子幫我掏完左耳朵，又幫我掏了右耳朵。把兩個耳朵掏完之後，又用棉簽幫我清了耳猖。看著兒子那充滿自信的眼神，我又有了作母親的新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