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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機15
2006/04/16 18:57:03瀏覽74|回應0|推薦0

瑋琪從路燈那踱了回來,宛如仙女般輝映著鵝黃色燈光,酒紅色頭髮散發出不比燈光遜色的紅暈,帶著柔情蜜意的笑臉,用似乎吸飽了白天光線發出光亮的眼睛看著斐衍吃驚的表情。

 

他想瑋琪一定有超能力,並回想到昨晚他拍手結果全別墅的燈都冒出來的景象,腦中漸漸擷取出一個結論-->瑋琪是一個被外星人賦予操縱電的超能力女孩。

 

「怎樣?有浪漫嗎?」瑋琪踏上安全島跟著斐衍一起瞭望這一年終難得幾次亮起的濱海路景「你看,沿海的海灘潮汐都清澈又帶著淡淡的柔黃,有夕陽的幾分顏色,跟背景一大抹的黑恰成舞台般的明顯;黃金色的沙閃爍的橙金光波反撲上了山崖,真如你所說的,好美!」

 

斐衍忙著讚嘆:「對阿,好美的一幅畫……..對了,快把它照下來,然後傳給丁緯,它一定沒看過這麼美麗的夜燈沙灘。」掏出手機,他快手快腳的向四周喀嚓的照了起來,一張張照片都進了手機。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是很單調的鈴響聲,因為這隻手機是別墅贈的那支,所以斐衍還未設定來電鈴聲,故他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他下意識心想:不會是以前的客戶吧,還沒設拒接人員名單,天阿,真掃興。

 

但由於不確定是誰打來的,只好極不情願的拿起,心中祈禱在燈光消逝前快講完。

「喂。」斐衍無奈的應道

手機那頭傳來丁緯柔細嗓音:「斐衍……….我是丁緯。」

斐衍頓時眉開眼笑道:「嘿,丁緯,我正想打給妳,妳等等,我把這些圖片傳給妳,這是別墅四周的夜晚風情,妳一定沒看過比這更浪漫的街道了」

 

過了兩秒丁緯語氣略為開朗的答道:「有,我收到了,…….真的很漂亮。」

「什麼?我還沒傳……..」斐衍不解的說,他望向瑋琪,後者朝他做了個鬼臉。他才猜是瑋琪用超能力幫他傳的,斐衍示以感激的眼神。

「如何?想現在過來嘛?我順道去載妳。」

「你…….不是在別墅那嘛?」

「是阿,不過若是妳要現在過來的話,我會先送朋友去警局一趟再去接妳過來,我很期待見到妳。」斐衍語中帶著柔情

 

「喔,不用了………

「嗯?那妳……..….?」斐衍不知丁緯是打來幹嘛「妳想找人聊聊嘛,好阿,沒問題,我整夜都有空。」

「不…..不是這樣的…..我」

斐衍疑惑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嘛?」

「不是的……而是我……得告訴你一些事。」

斐衍毫無頭緒的問道:「什麼事?公司的事?」

「不是……..

 

丁緯突轉了個話題道:「對了,一個多月後還會有下一波的流星雨,是今年的最後一次了。」

斐衍打趣道:「喔,我其實對流星雨已不太抱有什麼興趣了。」說時回頭看了一下瑋琪,後者似乎懂得意思的聳了一下肩,且指了指電話朝他笑一笑。

斐衍領悟到原來瑋琪聽的到電話中的談話,對,她有超能力。

 

他刻意離她再遠一點,並摀著話筒像個秘密似的放低音量:「但這次我希望能我們一起看,一定會留下美好回憶的。」

「可是,我……」丁緯語氣遲疑道

「丁緯,我愛妳,我……..希望妳拋掉那份工作,來這裡。拜託,錢早賺夠了,不是嗎?妳想想,這些錢早夠我們活好幾輩子了。別再待在那了,陪我一起退休吧,我們可以環遊世界,我們可以很幸福的,妳知道的,好嘛?」斐衍衷心的勸說著,他想跟丁緯一起白頭,所以之前在工作上都極為賣力,與丁緯在一起的五年,他強忍著毫無休閒娛樂的工作日,幾乎日日在職場中一刻也不得懈怠。他不在意,因為有丁緯陪著他奮鬥,所以心滿意足,他想終有一天他可以真的忘卻他是孤兒的那身世,而那一天就是結婚組織一個家庭,那是他應得上天卻對他苛刻的一部分。

 

沒有一個孤兒不會幻想這一切,而那一刻現在是如此的接近斐衍,再幾句話,勸服她吧,斐衍心想。

「丁緯妳願意嫁………

 

正當斐衍要講出時丁緯打斷道:「我們分手吧。」

「什麼?妳說什麼?」斐衍緊摀話筒問

「這…….我想了很久,的確很難放下,但我們終究是不適合,我有預感。」丁緯停頓一下「我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跟你說明,我知道你一直想安定下來,但我…….,有一陣子我認真考慮過這件事,你知道的,我在工作上的成就我是無法說放就放的,並不像你,我的事業心很強,工作幾乎就是我的生命。」

 

斐衍對丁緯的解釋沒有一句聽下去,他問:「妳第一句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可以再說一遍嘛?」他的語氣略為僵硬

過了一會丁緯的話從手機中傳出:「我們分手吧。」

這次斐衍聽到了,這晴天霹靂的消息令他呆若木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很突然,會很突然嗎?他心中早有個底,冥冥中他老早就抱有這種結局的心理準備,因為他最善於分析的,平常熬夜分析股市行情,這事件將各種關係層面結合並條析理析的高腦力高判斷力工作,他最在行的。

而對於他與丁緯的關係他也早得出結論,他知道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一個女強人,絕不會被婚姻套牢,熱愛工作有能力、有手腕的證卷理股領導,絕不會因誘惑而捨棄她得來不意的成就,她不像他,她是放棄不了的。

當斐衍說要退休時就已暗示過她了,而結果也顯而易見,只是斐衍覺得離開的這一段時間會令丁緯懷念有他的感覺,最後搞不好會改變主意,但…………事與願違。

 

「斐衍,斐衍,你怎麼了?說話阿,斐衍。」丁緯怕斐衍承受不了的叫著

斐衍現在真是萬念俱灰,他試著想回話,但一直講不出什麼,內心是出奇的失望,於是舉起手機又放下又舉起,始終不知該說什麼。

 

「斐衍,你沒事吧?喂,斐衍。」

斐衍面色灰敗,音調平板的說道:「呃,我沒事,妳別擔心,我…….只是有點累罷了,妳知道的,就像猜錯股市走向一樣,臉上都是綠線條。」

「別這樣…….,之前我們也談過…….。我知道這五年我們雙方都付出很多,但愈等我們了解對方,許多方面卻更明白的加寬了距離,這些年若沒有工作在我們之間,你想我們還可能會維持那麼久嗎?」丁緯平靜的說「雖然說起來很殘酷,但我實在無法過你那種生活……..

 

「哪種生活?幸福快樂的生活不好嗎?安定下來不好嗎?妳還不滿足於現況嗎?………妳究竟愛不愛我,珍不珍惜。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過什麼,拜託,跟我講清楚,我一直以為這中間有一條線聯繫著我們,但妳好像都看不到似的。」斐衍心情激動的說

 

電話那頭無語了一陣,然後丁緯用極肯定的話說:「對不起,我要留在這……,我們…..分手吧。」

斐衍再次聞聽打擊,他仰天皺眉,黑夜的星空中星星不再亮眼迷人了,海也沒有溫暖人心的規律潮聲,而路燈---那被瑋琪這超能力女子亮起的美景,也湊巧的在這一刻熄了下來。

萬般無語在這鬱悶的沉夜中,他的心掉到了地底的深處,而且還在不斷墜落著,捉不著任何可供依附的東西……..他直覺到----他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那五年的等待終化成了一幀笑話,無聊的浪漫憧憬。

 

他試著發出聲,但哽咽的喉頭縮瑟箍緊,於是變成了沙啞無力的垂吟聲:「妳…….不要太拼命,偶爾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沒事了,保重…….再見。」他已不知要回應什麼的掛斷手機。

然後站在原地看著道路5分鐘,之後才從恍惚中驟醒,懨懨地繞到安全島,他抬頭看到瑋琪在暗夜中仍美麗如昔的臉廓,還有她那滿臉苦愁不知如何安慰他的神情。

 

他怏怏道:「妳都聽到了?」

瑋琪為難的點著頭

「又是超能力,嗯,那我也不用隱瞞什麼了,我被甩了,妳滿意了吧?」斐衍也不知哪裡的怨氣,只是一昧口氣很差的說了出口「妳又不是狗仔隊,請妳以後別用超能力做偷聽別人電話內容的事好嘛,這是非常沒禮貌的事,這樣我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我…….那不是超能力,我也不想聽,但……..

 

「是阿,說的很不得已一樣,我也不想被甩阿!」斐衍發洩情緒似的吼出,一會後才自知這跟瑋琪一點關係也沒,小聲抱歉道:「對不起…….

瑋琪道:「沒關係…….

斐衍頹喪的走回了別墅,走路的姿勢顯得蹣跚搖晃,好像累了一天一樣。

 

怎麼會這樣?他內心不住的思考及疑問,這是一段愛情長跑,但它結束時甚至比流星雨還快,那麼的突然。

斐衍想到這一方面因為丁緯和他都是成年人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在雙方無可改變及容忍的立場下,根本沒有餘裕去做變動,雙方都有相異的目標,而這在之前是他們共有的,說到底也是斐衍自己先離開的。

但他始終不認為他勸服不了丁緯,畢竟誰會在意工作到比生活重要呢?尤其是退休的錢已足夠時。他了解丁緯,他也了解自己,這5年是一場拉距賽,而他輸了,丁緯也沒贏,他們只是都回到了原點,各自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空間,但斐衍不能釋懷,他無法承受那夢想的破滅。

 

瑋琪跟隨在後,一直到進了別墅,斐衍意興闌珊的四周看了一圈,毫無目的繞看著,最後噗呼的塞進沙發中,整顆頭埋在柔軟的布料中一動也不動,一點聲息也沒有。

 

瑋琪忙進寢室拿了一個紗絲質枕頭出來,放在斐衍頭旁說道:「我想你需要它。」

斐衍將深埋的臉側起一邊看了一下,隨即拉過枕頭將臉埋在裡面,又不動了。

突然感覺很冷的爬了起來,走到行李箱要拿瑋琪的那一塊變質成天鵝絨的布,瑋琪忙阻止道:「等等,你會冷是吧?那個不能蓋,我幫你進寢室拿棉被吧。」

斐衍臉上一副遭逢大變後迷糊不清的臉色,唔了一聲順著瑋琪的話又撲倒在沙發裡。

 

很快的,瑋琪拿了一團棉被出來,她將棉被舖在斐衍背上。

斐衍發出悶哼聲,非常微弱:「我會過敏……

瑋琪說:「不會的,這是竹炭被,材質不同,而且它具備遠紅外線,在其增溫下瞬間就能暖烘烘…….」斐衍忙伸起一隻手掌打斷瑋琪的話

「抱歉……」瑋琪說

 

有了棉被,斐衍似乎得到一點安慰,令他抱枕頭更緊了些,他還是無法街受剛才的一切。

「你不吃晚餐嗎?」瑋琪關心的問

斐衍反應遲鈍的在枕頭內搖著頭,流線的長髮在後腦勺晃動,顯得孤寂無奈,完全失去了剛才的生氣。

瑋琪不忍心的看著,並現出了哀容,同情著斐衍。

「那我去寢室了………」她手向空中一揮,燈熄了,走進了徐彤的寢室。

 

一會兒後,別墅大廳只剩蛋白石的七彩光芒藉著月亮流漓仙光般的與四周相呼應著。

 

斐衍想到瑋琪也沒吃晚餐,心想她是個厭食症(他自己觀察的)患者,所以她也不吃了,接著又胡思亂想一番,想著和丁緯的過去,然後又想到瑋琪今晚令人吃驚的超能力,分了些神去猜測她到底是如何被外星人去實驗的,但瞬即又飛回到與丁緯5年的感情中最難忘的部分,苦思若在這其中能再做些更多什麼的事或許今天丁緯就會答應了………

如此輾轉難眠數小時後,心情一直無法沉澱下來,腦中的回憶片段都是和丁緯在一起的笑苦酸甜,第一次的握手、親吻、告白,美麗的職場本色,他覺得找到的那種感覺,知道自己戀愛的初衷,和許許多多昨天以前都還很美好的東西,現在竟又一幕幕如影像圖片般出現在他腦中畫面,一幕接著一幕的在他面前被打碎。

 

一幕接一幕的……….有幾萬幕,

他想…….今晚不用睡了。

 

可以挽回嗎?別傻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丁緯,她向來說一是一的,從不後悔走過、下過的決定,但斐衍倒希望她這次會後悔,然後行成菟絲戀,像菟絲子一樣的糾纏不清。

呵,這樣想後不免又明顯釐清他們之間的不同之處,他們兩人是如此的不同,雖然彼此在工作上有十足的默契,但在個性上永遠是背對背的,………..一直如此。

 

唉,想不到今晚會比昨晚更難睡,真想不到阿。

 

懷著一顆零碎的心,斐衍在悲傷中痛苦折磨的睡著了,而且就算今晚再有太空船墜落,不管在哪裡,就算在前方8線道馬路也一樣,他都不會理會,因為他已沒心情去關照其它事了,

………..失戀了。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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