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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UBASA翼】My Prince(1)
2008/04/06 04:16:25瀏覽1716|回應0|推薦5

二月的清晨春寒料峭,在一個本該是靜謐的巷子裡卻不得安寧,一聲彷彿只有兇殺案現場才能拜見到的慘叫如利刃般劃破寂靜的天空,伴隨而起的是一陣壓破耳膜的轟隆巨響. . .
「碰!!」
地表微微震了一下,路上幾隻流浪狗作鳥獸散似地嗚嗚逃竄,街上其中一間新式公寓的二樓窗口先是一縷濃稠的黑煙裊裊升起,空氣中瀰漫著難聞刺鼻的燒焦味. . .
. . .簡直就是作為不幸一天再好不過的開始,至少被窩裡的男人事後是如此回想。
「怎麼回事?!公主!!」
倏地的爆炸聲驚醒了房間裡正熟睡的黑髮青年,他隨手扯過一件外套就急忙往外衝,迎接他的正是滿室濃密的白霧,男人忍不住被嗆的連連咳嗽。
「大小姐,妳一大清早在搞什麼鬼啊?!」
「對、對不起啦!」有別於平日朝氣的道早聲,隔著霧的那一頭傳來滿是歉意的聲音:「吵醒你了對不對?黑鋼先生。」
「算了,反正待會還要出門。」黑鋼困惑地打量眼前揮之不去的白煙:「這是. . .火災嗎?」
「才不是呢!」儘管看不清少女臉上的表情,他一樣可以猜到她現在一定羞紅了臉:「我不大會用這個烤箱,它應該是跳電了或怎麼了. . .對不起啊,我只是怕黑鋼先生你餓,所以想煎個蛋而已。」
「沒聽過煎蛋要用到烤箱的,誰教妳的啊?」男人簡直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邊打開電風扇邊去檢視冒著煙的塊狀物體:「算了算了我來弄,妳這個公主就乖乖坐著等開飯吧。」
「都告訴你幾百遍了要叫我小櫻的!」小櫻碧綠的大眼睛流露著指責的神氣,抗議似地抿緊了唇:「這個Piffle國又沒有公主這一類的稱呼,要是被人聽見了,還不以為我們在玩扮家家酒嘛!」
「小櫻?我喊不慣。」黑鋼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眼角餘光正巧掃過櫥櫃上空空的藥包:「妳藥吃完了吧?待會得再去醫院一趟才行。」
小櫻垂下了頭,看著對方把早餐端上桌,遲疑地問道:「這些藥不便宜呢…我們的錢…」
「錢的事說過不用妳操心。」黑鋼輕描淡寫扯過一句算是安撫,便隨手披上外套向門邊走去,不忘回頭叮嚀著:「我今天會晚點回來,知不知道醫院要怎麼去?」
「我會自己走的,可是黑鋼先生昨天忙到那麼晚才回來,為什麼不多休息…?」
「我已經睡飽了,妳自己小心點啊,運氣好也許明年就能動手術了。」
小櫻默默地目送著高大的身影出了家門,一低頭,餐桌上的土司夾蛋幾乎連動也沒動一口. . .
她輕輕咬著下唇,自責的聲音輕如雲煙,幾乎被窗外的人車聲抹滅過去. . .
「真是. . .老是這樣給黑鋼先生添麻煩. . .」
然而,眼角滑下那名為心疼的淚水,卻是沉重到無法消失的。
「如果. . .當初沒有得這個麻煩的病就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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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鋼在微風的輕吻下步出了公寓,一道刺眼的陽光正照在他略顯倦億的臉龐上,他皺眉低下了頭,發現地面仍是濕答答的,昨晚,應該有下雨吧…
第一次遇見小櫻,似乎也是在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的夜晚…
「哎呀!你沒事吧?」
當初視線不知是被雨水抑或血水沾染著模糊一片,然而,少女那張恍若隔世的美麗臉孔上所流露出的擔憂,竟清晰地令人炫目…
難不成我上天堂了?在那一剎那,他幾乎有這樣的錯覺。
只是,就算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也不稀罕天使的憐憫。
「…少管閒事!」在細瘦的手伸向自己時,不知為何一陣莫名的怒火令他一把揮掉了…
「公主,雨下這麼大,您快進宮去吧!」
被雨打濕的一張小巧而精緻的臉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她低聲要身旁的隨從先行離開,然後靜靜地望著他身上的無數傷口表示:「先生,您這樣傷口會惡化的。」
「我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了…」
意識一吋一吋地被剝奪,一如漸趨無力而倒下的身軀,好強的黑鋼不曾認命,在命運的遊戲裡,他死也不曾認輸過…
可是這一次,意外的悲痛莫名大到再也承受不住,他累了。
他真的…很想好好躺下來睡一覺。
「難道死也無所謂嗎?」
女孩緊緊扶住了他的雙肩,力道罕見的驚人令他忍不住一愕,莫名其妙明明不干她的事,為什麼這丫頭的眼神看上去如此心痛?
對上那雙綠眸子裡清澈的悲傷,彷彿也找著了出口,牽引出他壓抑許久的痛楚了…
天使般的無暇有如引導犯罪似地對黑鋼發出邀請,不知從哪來的衝動令他脫口質問她,其實心裡再明白不過,父母生前明明告訴過他,自我毀滅永遠是一種錯誤。
只是…他想自少女的臉上看到如同自己的挫折與喪氣罷了…
「死了…就可以…見到…父親大人…還有…母親大人…」黑鋼索性不再逃避,只是吃力擠出的話語已經變的斷斷續續:「這樣…有什麼…不對?!」
「可是,當他們見到你的時候,心情不會是快樂的吧…」
終於溢出的淚水也許燙傷了眼眶,卻溫暖了備受折磨的心…
「我也很想我父王,但是我希望再見到他的那時候,他是不會為我難受的…」
不記得…那天他是怎麼卸下心防任女孩扶進宮去療傷,也不記得…日後個性南轅北轍的兩人是如何漸漸走在一起的…
甚至,連自己為何幾年來一直看顧著這個丟三落四的糊塗蛋的理由,他都懶的去找了…
他只知道自己曾經誓言,會永遠守護小櫻不變的真摯笑容。
「搶劫啊!!」
悽厲的哭喊自橋的另一端傳來,瞬間中斷了黑鋼的沉思,他立即回頭,正巧和一個急匆匆衝往反方向的人影擦身而過…
眼前正是一位傷心欲絕的婦女跪倒在地,連求救的呼喊也嗚咽的不成聲了:「那皮夾裡…有他…唯一留給我的照片啊…」
黑鋼想也不想立即轉身前去追趕搶犯,殊不知身後也同樣有他人追了上來…

所幸一向自豪的速度沒令黑鋼失望,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在橋旁的河堤上追到了搶犯,同樣沒花多少力氣把對方打倒在地痛苦的呻吟。黑鋼根本也懶的去注意自己有沒有打死人,把手上的灰塵隨手往衣服下襬一抹,彎腰拾起地上的皮夾,檢視著裡面的物品。
死都不曾料到,一聲清脆的喝令竟有如熊熊怒火般燒到了自己背後…
「把東西放下!不然我叫警察!」
黑鋼錯愕地回頭,正想瞧瞧是誰這麼搞不清狀況,一個黑影剎那間就朝他撲了過去,突如其來的攻勢猛到令他根本無暇思考便伸手推阻,然而對方襲來的力道實在太過猛烈,拉扯中兩人收勢不及一道被強大的衝力摔下河堤…
黑鋼只聽見風在耳邊呼嘯的聲音,還來不及暗罵剛才的反應太慢,就被迫和清涼的河水來個熱烈的大擁抱…「嘩啦嘩啦!」
混亂中他連喝了好幾口水,好在水並不太深,黑鋼奮力游向岸邊,一手仍拖抱著那個認錯犯人的青年,餘角瞄見他一頭閃爍著日月光輝的金髮,儘管被自己拉上岸的那副身軀瘦弱地令人心驚,卻一點也沒減少半分男人的狂怒,尤其當兩人好不容易爬上長滿青草的斜坡喘息吐水時,隨之而來的一陣冷冽寒風令他清楚地意識到現在還是冬天。
「你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啊?!!」
待當地的警察趕到時,映入眼前的正是兩個渾身溼透的青年,其中一個較魁梧的男人正對著另一個仍癱坐在地的破口大罵,好像要把他活活生吞了似地。
「你說我這張臉哪裡長的像搶匪?!」黑鋼簡直氣到暴跳如雷,指著對方的臉劈頭就是一陣雷鳴似地怒吼:「你搞錯人也就算了,幹嘛還把人推進河裡洗澡啊?!現在才二月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冷,全身都濕答答的你叫我怎麼去上班啊?!你說啊!」
「唉呀~這位黑黑的傢伙很兇耶~」
對方輕撥開眼前凌亂的濕髮,黑鋼這才注意到男子令人驚豔的美貌,以及那一雙勾魂攝魄的天藍色眸子,後者閒適地在他面前理了理溼透的白色西裝,同樣一臉委屈地開了口:「我的衣服也毀了呢…一直待在這會感冒的,先生你就別再噴火了吧!我向你道歉就是啦!」
「…」氣似乎有些消了,大概是男人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令他起了憐憫之心吧…
「而且,我又沒見過歹徒長怎樣,自然會把比較凶暴的人誤認囉~」
故作哀怨的語氣夾雜的是令人火大的笑意,黑鋼立即感到自己那一絲聊勝於無的同情心如光速般瞬間消失殆盡:「你說誰長的凶暴啊?!我看你不是個瞎子就是個智障吧?!」
「咳咳,」一旁原本靜默的警察本不想插手此一類愈演愈烈的街頭糾紛,但眼看事情已經快沒有轉寰的餘地了,他也不得不立刻恢復說話能力:「…兩位是目擊者吧?」
「喔。」黑鋼悻悻然地應了一聲,仍餘怒未消地瞪著一旁向他扮鬼臉的金髮男子。
「請問名字是?」
「啊啊…」他轉過頭,不得不認命替警方做起筆錄:「我叫黑鋼。」
「你好,我是綜合商社Piffie Prince的社長,法伊‧D‧佛羅萊特,」金髮青年露出了職業性的禮貌笑容,向警察遞上名片:「有問題找我就行了。」
黑鋼望著對方歪頭刻意對他露出的微笑,下意識地認為自己這次惹上一個不好惹,也不該惹的傢伙了。

筆錄的過程進行十分順利,尤其是在三兩警察一知道法伊的身分後,全換上必恭必敬的低姿態,更讓黑鋼覺得不爽。
什麼社長啊?充其量不過是個弱不禁風的娘娘腔罷了…
似乎也感受到了對方強烈的敵意(連死人也能感受的到),法伊仍是神態自若地彷彿黑鋼剛才正向他熱情地打招呼似地:「黑鋼先生上班不會遲到嗎?怎麼還有空在這瞪人?」
「那是面試,遲到那麼久早被刷下來了。」黑鋼低頭望著大剌剌坐在地上的男人,警察還沒走遠既不能公然打架,氣也沒辦法再出到他身上,索性自認倒楣地轉身離去:「算了,你趕快回家吧,下次別再讓我遇見你。」
「…可是,我腳扭到了,不能自己走耶!」
沒想到,麻煩的事永遠都是一件接著一件。
「…你的保鑣們呢?」
「都還沒上班帶什麼保鑣啊?」
「你家沒電話嗎?!」他火大地轉身。
「手機都泡水了怎麼打回去?」
「地址總記得吧?自個兒叫計程車吧。」
「車子也不會開上河堤啊,這裡是給人散步的地方。」
振振有詞的一番說辭辯的黑鋼根本啞口無言,但他很清楚自己臉上絕對爆出了青筋,是怎樣現在我還得負責送他回家嗎?!
眼看耐心已經瀕臨崩潰的極限,他也只好在跟自己良心天人交戰後,很乾脆地棄械投降了。
突然被拉扯到傷口的法伊痛的忍不住倒吸一大口氣,雙腳竟出乎意料地離開地面…
「會痛?」
碧藍的雙眼正忍住盈眶的淚,纖瘦的手下意識地緊抓著男人粗壯的手臂:「嗯…」
對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便往街道走去,法伊眨眨眼,勉強扯起微笑望著一把橫抱起自己的黑鋼:「先生不是要綁架吧?」
「我才不幹賠本生意,」儘管已經知道懷裡男人的身價甚至遠高於這個國家的總統,他仍然有違內心所願地賭氣著頂了回去:「我先帶你去看醫生再說,費用你可要自己出啊…社、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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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才剛自家門走往醫院的小櫻,一襲深紅色套裝映著少女微些蒼白的臉蛋更顯雅致,不知道自己一路上承受了多少人的注目禮,她懷著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走進街角口的巷子裡…
晚餐買點什麼能讓黑鋼先生打起精神的東西就好了…記得他說過自己是日本人,那麼,應該要買拉麵還是生魚片呢?
…等等,生魚片好像不用煮過,那要是不乾淨的話黑鋼先生豈不是食物中毒,要不然就拉肚子嗎?…還是買拉麵好了…還要順便買煮湯的材料…
似乎把早上的慘不忍睹的災難拋之腦後,小櫻的好心情一下子全寫在微笑的臉上,正
當她想東想西邊走邊發呆時,腳邊突然傳過一聲細而微弱地叫聲,她低頭一看忍不住就是一陣驚呼。
「貓咪?!」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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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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