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願)佛法道上的貴人【以禪教悲智無我/果醒法師】
果醒法師 是末學(果願)的師兄
末學(果願)法號
也是果醒法師特別選定命名的
末學(果願)廿年前提前退休
返回故鄉從事公益事務
以感恩心情來回饋鄉梓
因緣際會
曾經跟隨果醒法師學習禪坐
隨後
末學(果願)全家也在果醒法師引薦下
皈依
上 聖 下 嚴 師父
末學同年也在果醒法師引薦
上法鼓山農禪寺接受菩薩戒
所以說
果醒法師
是末學(果願)
學習佛法道上的大貴人
末學(果願)
是
在家英英美代子的一個閒散老居士
感恩網友大善知識菩薩們蒞臨賜教
【轉載】Kenny Lin 寫於 2012年10月13日13:52 ·
【以禪教悲智無我 / 果醒法師 開示】
師父見到任何一個人,想的是:「這個人跟我接觸以後,他能夠得到什麼利益?」以前我不知道這背後的道理,也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也能夠做到,但是現在,如果我不這麼想,原因就是自私。
講者簡介:果醒法師一九八六年出家,現任法鼓山紐約東初禪寺及象岡道場住持。法師出家以後所掌執事,皆與禪修密不可分,在聖嚴法師座下出家二十多年,法師領悟到師父的教法,不論在禪堂,或在日常待人處事,都是從無我的態度出發,所以真正能夠利益眾生。
我的個性算是孤僻的,出家以前,常一個人看電影、爬山,做什麼事都是一個人。現在回想起來,這種性格還滿適合出家的。我高中畢業紀念冊上放的照片,是我在打坐,旁邊還寫著:「阿彌陀佛」。其實,那時我並不知道修行是怎麼一回事,但心裡隱約有所嚮往,不過身邊可以找到的訊息很少。
思索無常
我學佛與出家的因緣,都和禪修有關,包括我出家以後擔任的執事,也跟禪修直接相關。我曾經擔任禪坐會輔導法師很長一段時,也曾到泰國參學禪修;後來到傳燈院禪修中心、法鼓山禪堂,以及現在紐約負責兩個道場,都與禪修密不可分。
當初想學禪修,原因很多。我以前是下棋高手,下棋可以不用實體棋盤,而是直接講棋,一次可想十七步。下棋的人都說,凡事都有其癥結點,絕不是靠運氣的。由於當時我在感情上很不順遂,因此想知道究竟過去是什麼因緣,以至於現在如此?這是我學禪的動機之一。此外,我的棋術退步了,還有身體健康狀況不佳,也是促使我學習禪修的因素。
自從接觸禪修以後,我很精進地學習。一九八五年第一次到農禪寺打禪七以前,我已經連續一個月每天打坐六小時,早上在家坐兩個小時,進公司後另覓時間坐一、兩個小時,下班後再坐兩個小時。
當時我還在職場工作,很想賺錢。我擺過地攤,也開過計程車,發現賺錢是需要福報的。那時,台塑集團董事長王永慶提出永續經營三十年的理念,我也想效法,找一個能夠經營三十年的事業。
有段時間我開小貨車,想要騎驢找馬,當時有個年輕的同事,因為游泳溺水突然往生了,讓我感受到人生無常。因而開始思索,我現在準備打拚三十年,萬一在第二十九年接近成功時,無常來了,那多麼划不來;假設奮鬥三十年成功時,我也已經六十歲了,如果沒有成功豈非更不划算;又如果為了成功、為了讓人肯定與尊敬,必須去做一些我不喜歡的工作,這樣值得嗎?
無常隨時可能發生,我的人生難道就是從出生,求學受教育,到結婚生子,追求事業,最後步入死亡?人為什麼來到世界上?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國父說過:「人生以服務為目的」;老蔣總統也說:「生命的意義在於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但這些都不是我要的答案。
直到我親近農禪寺學佛以後,才發現只有佛法可以給我答案,因為佛法是貫穿過去、現在和未來三世的。學佛以後,我就確定這一生要走修行的路,不打算結婚了。
化解出家的疑慮
剛開始,我第一本請到的經書是《華嚴經》,當時根本看不懂;我也很喜歡《六祖壇經》和《楞嚴經》,但其實懂得很有限,《六祖壇經》只看懂兩句:「不思善,不思惡」,我的體會就是:「好的不喜歡,壞的不討厭」;讀了《楞嚴經》之後,則是完完全全折服,體會地獄、天堂都在心中,不在心外。
親近農禪寺以後,我每週日都去參加活動。後來,有人告訴師父說我想出家。有一天,師父便問我是不是想出家?我說沒有,我打算在家修行。那時我對出家有個盲點,但是沒有說出來,師父似乎讀懂我的心,對我說:「出家人講經說法,在家人供養,這不是在交換。」
師父一講,就把我心中的問題解決了。那是因為,我雖然有出家的念頭,但是腦海中一直有個疑問:「我憑什麼讓別人供養?」師父的一席話,馬上就讓我放下了。
母親知道我想出家以後很擔心,她到農禪寺要師父勸我不要出家。師父對她說:「我勸沒有用,妳自己勸他吧!」我的個性是一旦決定以後,便很堅決,因此儘管母親很擔心,說我無情,但我也不改其志,大概就是這樣的性格才能夠出家。一九八六年,我住進農禪寺,隔年剃度。
好的不喜歡,壞的不討厭
出家之前,我有個浪漫的想法,以為出家之後每天可以打坐六小時、十小時。結果我發現,在處理負責的執事之外,可以打坐的時間,每天連兩小時都不到。我剛出家時,農禪寺只有內殿,還沒有外殿,也沒有廚房、新禪堂,而這些都屬於我的執事。
當我決定出家,就告訴自己:「好的不喜歡,壞的不討厭。」這點對我幫助很大,僧團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即使很忙很累,還是做得很歡喜。我當時要負責煮早餐,要管理車輛,早上出坡要負責打掃環境,當時農禪寺周圍都是竹林,滿地都是飄落的竹葉。
現在回頭看,這些過程都是在培福。有一次,我監工時從二樓摔下,兩手都受了傷,因此那段期間三餐都必須讓人餵,沒辦法自己吃飯。我現在還留有當時的照片,看起來法喜充滿,滿心歡喜地接受這個事實。
一路走來真的很忙碌,但我都抱著「好的不喜歡,壞的不討厭」的想法直到現在。我被派往美國,也是如此。方丈和尚曾經請示師父,要不要跟果醒法師商量?師父說,「不必了,你讓他去哪裡,他就去哪裡。」事實上,我心中還是會有所期望;但是我會用「好的不喜歡,壞的不討厭」這個態度來消融自己,覺得滿好用的。
出家以後,我勉勵自己,每一天分分秒秒都要在禪七的狀態,但是我現在了解,禪修最重要的是慧的知見。剛開始禪修用的數息方法,把注意力拉到呼吸、放在身上,都比較是屬於定的修行,但是禪宗講智慧。
師父說當體即空,剛開始我聽不大懂;我看《阿含經》中說到的「無我,色非我,非我所,不相在」,也看不懂。跟人討論佛的智慧,我當時的認識是佛的變化萬千很厲害,誤把神通當成智慧,對無我的概念無法理解,雖然很努力去看,就是看不懂。
我自認個性滿溫和的,進入僧團以後,才發現自己跟人的互動很難過關。這就是修行的最好境界,藉由這些人、事、環境來轉變自己的理念、態度,最後會發現,所有的煩惱都來自對自我的執著,而這過程因為有師父的指導與開示,讓我們可以時時用禪法來消融自我。
對於我這樣的弟子,師父的教導非常直接。師父曾對我說:「果醒,別人沒有請你發表意見,你不要發表意見;別人請你發表意見,不要不發表意見;發表意見以後,也不要期待一定受採用。」這段話背後的意義是什麼?是無我。師父講完之後,我記住了。
跟著師父學佛二十多年,覺得佛法講的慈悲和智慧,真是太好了!如果對慈悲與智慧有所體悟,再回過頭來看師父對弟子的教導,才能夠體會到。師父可以瞬間罵人,但又瞬間轉為笑臉。背後都是師父在應機教化的慈悲和智慧。
有一次師父當眾罵我,有位居士為我難過了好幾天。我說,「你難過什麼?那是有工夫的人才能夠享有的待遇。」其實當眾挨師父的罵,心完全不動是騙人的,但是我會去觀照,看自己的心有沒有動。有時心會動一下,好像臉部的血液比較多,但下一秒就沒事了。我是透過禪修的練習,讓心不動。
現在我有個觀念,如果我還有「師父在罵果醒」的念頭,就是沒有三輪體空;只要心中還有「我」、「你」,就是有「能所」,有個能看的心所見的外境,對我來說,這就是煩惱,是很微細的煩惱。你罵我而我能做到心平氣和,就表示有工夫了。有這樣的工夫,你會生活愉快;可是從禪修來講,只是除掉粗的煩惱。
從無我建立布施
從覺悟的角度來講,是無佛無眾生的,如永嘉大師所說:「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如果沒有無我的觀念,很多事情根本過不了關;缺少無我智慧的慈悲,也只能說是在學習慈悲。
例如,我希望眾生快樂,當中還有一個「我」;希望「眾生」快樂,這表示你是有選擇性的,對象是特定的。無論布施或是修行,如果沒有無我的觀念,都是選擇性的,也就無法超越禪宗講的「能所」觀念。
反過來說,師父對弟子的調教,都是站在無我的立場。師父見到任何一個人,想的是:「這個人跟我接觸以後,能夠得到什麼利益?」以前我不知道這背後的道理,也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也能夠做到,但是現在,如果我不這麼想,原因就是自私。
師父童年時,好不容易拿到一根香蕉,便歡喜地帶到學校與同學分享。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不會這麼做;我是出家十幾年下來,才漸漸有了改變。有一次洗衣服時,我發現脫水槽裡還有其他法師的衣服,我心想:「啊,這個人沒有正念,衣服忘了拿。」於是就把衣服拿出來放在一旁。
我當時說別人沒有正念,卻沒有看到自己的煩惱,看不到我罵的對象是衣服。我把衣服當成人,我說某某人,實際上是在罵衣服。後來我才發覺不對,光是一件衣服就讓我產生小瞋心。我認為別人沒有正念,這也是瞋心。
《心經》講:「色即是空」,我沒有把別人的衣服當成自己的衣服,就是一種對立。以後再遇到這種情形,我不會再有分別,隨手就把衣服晾起來。我是從這樣的過程中,練習人我的消融。師父才七歲就想到要與別人分享,我是到了四十多歲才有這樣的心得。
如果沒有這個過程,我永遠把自己跟眾生對立分別,這就像是夢境。一般人晚上做夢,對夢裡出現的他人影像,感到不順眼、不舒服,卻不知道夢境是心的變現。禪宗講現前如夢,現前你認為別人是心外的人,晚上做夢也會延續這樣的思惟。
白天你看不到心中浮出的影像只是影像,其實這些影像,只是心透過六根錄影、錄音,再存入我們的記憶或意識裡,然後再度放映罷了。我們很容易跟腦中浮現的影像對話,一旦跟它對話以後,就會前念引後念,後念串接前念,念念不斷。
有一次師父開示說,當你發現自己起了念頭,基本上這個念頭已經消失了。凡夫沒有能力看到念頭的生相,所看到的都是念頭的滅相,我們以為看到念頭生起,其實只是識的暫留作用。任何一相當你發現的時候,其實早已消失了。
我們這顆能看到相的心,本身是不住、無相無念的,所以禪宗講「體為涅槃,用為般若」。這部分清楚以後,任何時刻,就再也不會把記憶中的影像當成實體,想起某個過去強烈好憎的人,也比較能夠心平氣和,不會把記憶中某人的影像當成實體的人了。
所以,現在不管面對任何人、任何事,我會去檢視自己有沒有上當?色即是空,當體即空,其實不只是色,包括受想行識也是空的。
無我的慈悲
回過頭來從無我看師父。我剛才舉例,有人問:「師父要罵人,是不是關起門再罵?」師父說:「我罵某某人,即使對方不在場,以後知道了還是會感動。」這是在說,當你站在對方的立場設想,或者站在無我的態度,就算是罵人,對方還是會感動。從這個角度來看師父,我們可以學到如何真正去利益對方。
我曾經看過師父跟一位菩薩小參,師父講到一半時,那位菩薩忽然起身要走,師父當下拍桌斥喝:「給我回來!」那位菩薩嚇了一跳,便趕緊回座。師父就說:「某某菩薩,我拍桌子不是生氣,如果不這麼做,你的問題會更嚴重。」如果心存慈悲,罵人也能讓人感動,因為它跟智慧是相應的。
師父一生說法無數,都是從無我的慈悲為人著想,卻又沒有「我為別人著想」的想法。師父說:「利人便是利己」,這當中已沒有所謂「被我幫助的人」,更不會把被助者當成真實的對象,因為這個人的影像只是暫存的心念而已,所以說利人的同時就是在利己。
站在世間法講利人,是我在幫助對方,多半還是從自己的感受出發,別人也會感受得到。但如果是從對方的需求給予幫助,又不覺得自己在幫助對方,這就是在調心。第一,是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修福;第二,心中並沒有一個「我」在幫助「他」,就是在修慧。
如果能夠從對方的立場設想,你就不會說這個人好難度,因為你是在度自己,度自己的人我分別心。師父說:「盡形壽,獻生命」,度人是永遠不會疲倦的。如果不能做到五蘊皆空,今天盡形壽,明天還要再考慮。為什麼?因為我們常常認為身體是我,而不會想到,其實身體是我們修菩薩行的工具。
師父晚年生病,同樣也在示現無我。師父圓寂前一個多月,許多信眾都在持〈大悲咒〉為師父祈福。有一位僧團法師跟師父說:「請師父一起念〈大悲咒〉為自己祈福,以師父的功力和德行,功德一定是最大的。」師父便罵他:「我做任何事,從來不為自己求。」
這是什麼意思?假設為自己求,「我」在不在?如果還有一個「我」,那就是跟煩惱相應了。現在,任何事情我都會練習平等受,我常用一個名稱叫做「擴大感受的範圍」,假設你能擴大感受的範圍,從忍小痛開始,漸漸地,中痛、大痛慢慢都可以接受。被蚊子叮時,我便說:「來,吸飽了,趕快飛走吧!」以前我會把蚊子吹走,現在是從「受即是空,空即是受」來處理。
漢傳佛教的智慧
師父一直希望弘揚漢傳禪佛教。早年我去泰國法身寺參學,那裡的法門是專門修定的,可以引發神通。我知道漢傳並不重視神通,所以就利用時間參話頭。回來以後,大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沒有擔任緊急重要的任務,因此就專注於修行。
後來修到身體像棉花一樣,整天都是舒暢的,甚至走路時一個轉頭、一個眼神,都要經過我的同意;也就是說,身體各部位都是可以掌控的。師父那時也對人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果醒有些不太一樣了?」我是偷偷用功,但是師父早已發覺。
那段時間,我也開始在禪坐會講「觀心」,觀貪、瞋、嫉妒心。師父說:「觀什麼心?那不是心。」師父要我改講《信心銘》,那是神會禪師的悟境。我在臺北安和分院和農禪寺講了兩年,講得非常痛苦。我看師父的書,一次講一頁,看的時候都懂,可是闔上書過五分鐘,用自己的話就講不出來了。那時我對「體」跟「用」,完全沒有概念,是被師父逼才講的。
現在,我很感恩有那兩年的經驗,如果不是師父逼我,我對禪宗的架構,大概是不清楚的。因為有這個基礎,再看禪宗禪師的語錄才有一些心得。師父說禪修者最好先看《禪門修證指要》,若要更深入就看《禪門驪珠集》,師父曾說禪宗的教理架構,神會禪師講得最完整。
漢傳禪佛教真的是非常直接,直指人心;很重要的是,要在生活中修行,講得更精準一點,生活就是禪。祖師在對你說話或罵人的時候,他是在禪的狀態下,充滿了無我的智慧。也就是沒有我在跟你談話,沒有我在罵你。我從祖師身上看到,沒有一個對象不是我的心,已經超越了「能所」。
但是一般人要超越「能所」,是需要練習的,因為有「能所」,才能夠讓我們練習放下「能所」,一個是消融自我,一個是想到眾生需要什麼。而且每個現前都是真心,而不是「能所」有別的妄心。
心的本質是沒有能所的,當然這部分需要時間去消化;了解以後,就能體會「心、佛、眾生三無差別」,或是六祖惠能大師所說,我們的心,迷的時候叫做「眾生用」,悟的時候即是「佛用」。凡夫心與佛心,其實是相同的,但如果以能所對立去用這顆心,就是從圓滿無礙的大悲心,變成了能所對立的凡夫心。所以師父強調,要用凡夫身來修菩薩行。
師父告訴我們,禪宗是最純淨的,不重神通;反而是平常生活中的舉手投足,一言一行,時時在用的才是禪門的神通妙用。現在你們聽我說話也是神通,我在說話,你們在聽,我們彼此都在用神通。用心產生聽的功能,用心產生說話的功能,叫做用。
禪宗講,心產生種種功能叫做用,神通妙用,智慧的用是大用,一般人因為有煩惱,心只有小小的功能,叫做小用。禪宗講的大用,主要是講漏盡通。因為心的本質是無漏的智慧,所以能夠產生神通妙用,如果沒有回到這個源頭,神通一來抵不過業力,也沒辦法消除煩惱,所以師父不讓我們講神通。
但是禪宗有沒有神通呢?有,做任何事的時候,我是心的主人,如果用臨濟禪來講,能夠在色、聲、香、味、觸、法六塵當中遊走而不被迷惑,這就是禪宗強調的六種神通妙用。有些人有點小神通,便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但這不是智慧的大用;即使能夠招引信眾,也沒辦法持久。
在漢傳佛教來講,這個觀念很重要。我在美國,看到很多人在學日本禪、韓國禪或藏傳、南傳佛法,但是學習漢傳佛法的人卻很少。漢傳佛教的教理與其他系統不同,不只是照見五蘊皆空,更要體用,在煩惱當中能夠不被困擾,用佛教名詞來講,叫做「沒有煩惱可斷」、「沒有涅槃可證」。
一般人想要斷除煩惱,若能看清:沒有一個人在煩惱,實際上也沒有煩惱這件事,則煩惱就是智慧的顯現了。知見正確,才叫「無修之修」,它是修正、放下自己的分別心,回到心的本質。要做到這點,最要緊的是時時思惟正確的知見,再配合禪修基本的數息,把心拉回來。
老老實實修行
禪宗講的智慧,即是心的本質,既是智慧也是禪定,它的本質永遠在定的狀態。而心具有照的功能,照本身即是智慧。就像鏡子,能夠照見萬物,但是鏡子本身是「船過水無痕」,就算你曾經執著一萬次,心的本質從來不會執著,它不會因為你產生執著的用就變成執著。
心的本質是無住的,照而不動。當你富可敵國之時,你擁有全世界;當你很落魄、無家可歸時,還是擁有全世界,因為心的本質不增不減。有些人被拋棄,很不甘願,其實會覺得被拋棄,是因為你把心中的某個像當成某個人,把鏡子裡的某個像當成自己,執著這些假像時,以世間法來看便會覺得自己被拋棄。
其實心的本質,從來都是如如不動的,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所變化的,是你腦海中像的形式不同而已。但是,世間法就把這個像當成是我,每天都在拼湊這個像而煩惱不已。如果你能夠懂得禪宗講的體用,就會覺得漢傳佛法實在是太好了,根本不需要苦修,而是任何時間都可以修,但是正確的知見,一定要先建立。
我自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慢慢體悟無我,慢慢懂得修行是什麼。修行這件事,剛開始當然不懂,但先有個觀念進入了,再透過知見的確立,慢慢了解。就像諸位讀《金剛經》,今天好像讀懂了,過幾天讀又有不同的體會;等過一陣子再看又有新的體會,禪宗就是如此。
禪的修行,一定要老老實實,要發長遠心。我以前想用三十年來修禪,現在準備花六十劫的時間。因為師父說,《楞嚴經》的二十五種圓通法門,每一種法門都要六十劫才能修成。想在七天內開悟,那是占便宜、貪便宜,才是真的上當。
(二O一O年十二月六日講於聖嚴教育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