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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24 23:54:43瀏覽965|回應15|推薦51 | |
很久沒有動手寫文章,也沒有出遊拍照,只有家和醫院兩頭跑~~ 安寧病房,媽媽住進來兩週了,醫師護士們的悉心協助,印傭Ruby 和我默契十足照顧,媽媽的情況穩定,脾氣又來了,好事,醫師同意再觀察兩天,如沒有其他狀況,就可出院了。 病房的一切,我都是第一次經歷。所有的病痛舒緩器材,如:淋巴按摩器,遠紅外線,自動沐浴等,我也學著用稱手了;每次我跟Ruby 替媽清潔和翻身上移,或者坐便盆換尿布,或者餵食(媽堅持自己吃,常有“天女散花“狀況發生),我們都像二部重唱,一先一後兩人四手,一點都不亂套!有時我倆還彼此以眼色交流,讓媽媽以為自己做得很好,也順著老媽的口氣,進入她自己的世界,說些我們根本都不知道的事情。 說也奇怪,老媽媽明明有些混亂,有時甚至迷糊產生幻覺了,一聽我們爛扯,她立刻回神斥責:“什麼東西啊,亂七八糟爛扯“,我們就笑成一堆。 老媽最不愛喝氨素(有機果汁,燕窩等都一樣),每次要哄,一次一口,搞不好還生氣臭罵我們;前幾天我用 Wendy 送的一顆甘貝熊的水果軟糖做誘餌,結果老媽一口氣喝了半杯氨素,我一高興就手舞足蹈,老媽眼睛瞇成一條縫喘著笑,於是我決定繼續又唱又跳,問老媽說:我跳得好不?老媽突然回應:要穿裙子跳才好看! 每天我最開心的就是替老媽抹點玫瑰露在臉上,之後一點一點輕輕按摩抹乳液;雙腿雙手也用淋巴引流方式一天很輕很輕地按摩三次;各種消腫,促進循環,排毒和解熱舒緩的精油通通派上用場,每天除了清洗消毒用由加利和茶樹精油外,空調和病房四周我都噴灑,也以吸入棒讓媽跟著氧氣管口吸入。看著她全身按摩後安然入睡,我總算從疲憊中找回一絲幸福感。 今天我跟師父談完,來了兩位藝術治療的老師引導著老媽媽畫了一幅畫;其實老媽是“配合演出“的,我很清楚,但是也多少卸下了一些包袱,開始讓心放鬆,我甚至感覺可能對我的幫助更大。看老師為我們拍的照片,我像個小瓜呆整個腦袋放在媽媽的床邊桌上,看著她畫著一點一點的“芝麻“,倒像是老媽媽在教我畫畫(或讀她的畫,那些點點應該就是老媽的心事)吧。 病房裡幾乎每天都有人告別了人生,邁向下一段旅程去;住進來的第三天,Ruby 就大驚小怪的問我:太太,怎麼有很多穿長衣服和光頭的人在那個房間唱歌?她不知道那是為往生者助念的僧團,這景象多少也嚇到了她,畢竟她才 22歲,是個孩子,還是才來台灣不到一年回教徒....許多人生最重要的功課經歷,都像以快轉的速度輸入她的腦海。我想著我22歲時,忙著談戀愛和賺錢,生死一線對我根本是天方夜譚,輪不到我多想! 特別要再謝謝網裡總是慰問我和我媽媽的朋友們,我無法一一道謝,但是這真是最沒有條件的關心,給我諾大的力量,支持我秉持希望向前;幾個小學同學的體諒和協助也是我最倚賴的,上周臨時跟同學去 ktv,幾首阿潘,蔡琴,王菲,江蕙的歌,我算是把老師教的發聲法(老師教我不要偷懶用頭腔共鳴,練好胸腔發聲,再磨練來去自如)全都還給他了,唱得我生在日本,長在台灣,之後在美國生活工作的男同學 Andrew熱淚盈眶;過半百的男士,仍然情感豐富,也是難得了。 人生路,咫尺天涯;這一趟,最後還是要踽踽獨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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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