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看過《Regarding Henry》(中譯：意外的人生)這部電影？這是部1991年的電影，導演是麥克尼可斯(Mike Nichols)，名編劇家J·J·亞柏拉罕（J. J. Abrams）的代表作之一。男女主角分別由哈里遜福特(Harrison Ford)與安娜特班寧(Annette Bening)飾演。 劇情主要描述一名律師亨利在一次意外槍擊事件中中彈，傷了腦部以致喪失了語言功能，在接受物理治療和妻女的幫助下，他逐漸恢復意識，且重新尋回了自我。這是一部感動人心的電影，男女主角的出色演技令本片更添真實度。

在劇中，哈里遜福特飾演亨利，是個家庭看似幸福且事業的確有成，令眾人極度羨慕眼紅的紐約大牌律師，然而他卻也是個只管圖利、枉顧正義的冷血律師，也是個對妻子冷淡的丈夫、對獨生女兒要求高但溝通少的父親。就在一個晚上，亨利到住家附近的便利商店買香煙時，碰巧遇到年輕人打劫商店老闆。亨利用手指向年輕人、正想說話時，年輕人已經向亨利開了兩槍：第一槍擊中頭部、第二槍擊中胸部。真正造成傷害的是第二槍，它讓亨利胸部大量出血而使腦部長時間缺氧。亨利腦部功能受創，嚴重昏迷不醒。

就在這起意外發生的前不久，亨利跟冷豔又能幹的女同事在麗緻飯店(Ritz Hotel)發生婚外情，這讓亨利有了離婚的念頭...

經過搶救，亨利活了下來，但由於腦部嚴重受損，讓他喪失了行動能力及語言表達能力，也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經過半年細心的照顧，亨利慢慢地恢復了行動能力，但就是無法發出聲音。某一天，男復健師，趁亨利不注意的時候，故意在亨利的食物上加入大量的辣椒，亨利一吃便當場大叫，他能發出聲音了！而他講的第一個字，就是『Ritz』。男復健師誤以為他要Ritz餅干，所以亨利就開始每天吃Ritz餅干，也開始畫Ritz餅干，試圖從Ritz這個勾連字(Anchor Text)連結到他過去的生活內容。

因為醫療費用過高，亨利的妻子跟女兒只好將他接回紐約曼哈頓的家中--即使亨利完全認不出他們。可是一進家裡大門，一張大大的宴客餐桌就讓亨利頓時有了"家"的感覺，這個感覺讓亨利叫出了妻子的名字。妻子當場痛哭...(Annette Bening演得真好，這齣戲是她最早擔綱演出的嶄露頭角之作。)

亨利就職的法律事務所，因為考量亨利之前的貢獻實在太大了，好心地給了他一份閒差事。可是這時候的亨利對這世界有了全然不同的觀點，過去幹練，今日愚拙。隱隱約約地，亨利開始討厭以前的自己，也討厭律師這個勾心鬥角的工作，因為他發現，就在他出事前的一個訴訟裡，他將有利於原告一對老夫妻的證詞給暗藏了起來，造成原告敗訴而陷入生活困境....亨利不想去上班，他漸漸地喜歡跟家人在一起，他甚至做了一件令女兒不敢置信的事：他居然抱回一隻小狗！因為亨利之前非常討厭狗，而女兒卻一心想養狗。

就在亨利開始走向一個全新的人生的時候，他不小心看到妻子偷藏的書信，那是亨利辦公室的好朋友寫給妻子的情書。亨利發現了他們的婚外情。當妻子回家看到散落的情書，她崩潰地哭了出來，急迫地要亨利知道，那是她在最無助時所犯的過錯...(Annette Bening演得實在好！) 隨即，亨利離家衝到辦公室，揍了他好朋友一拳，走出辦公室。在街上走著走著，亨利看到麗緻飯店(Ritz Hotel)，依著模糊但又心慌的記憶，他不自主地走進麗緻飯店，要了一間特別的房間號碼，坐了電梯上樓，開門進了房間...這時身後響起了一句話：『你想起來了嗎？』

當亨利走出辦公室時，那位與他有婚外情的女同事也跑了出來。尾隨著亨利走進飯店、上樓、進房，然後心酸地望著亨利的背影，開口說出這句話。亨利轉身過來，看著她。Ritz這個勾連字(Anchor Text)總算讓亨利連結到他過去的婚外情...

亨利回家抱住妻子，他決定拋開過去的記憶。他去拜訪那可憐的原告夫婦，就在他們忿忿不平的眼神下，亨利將對他們有利的證據交給了他們。亨利最後帶著妻子跟小狗到女兒就讀的私立貴族女子學校，將女兒領了出來，一起走向一個全新的平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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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聽到一位已退休的台灣外交主管腦中風後復健的故事。他讓我想起《Regarding Henry》這部電影。我姑且稱他為老亨利。老亨利自某大學西班牙語系畢業之後就從事外交工作。他精通英語、西班牙語，很快地就當上台灣駐美辦事處的一級主管。老亨利50幾歲就退休，離婚後一個人住在美國西岸的某大城市。他兩年前因為腦中風而嚴重昏迷了好一大段日子。醒來之後，也是喪失了語言表達能力。經過復健，慢慢地台語回來了，然後國語普通話也回來了，但直到今日，他過去所精通的英語跟西班牙語卻仍然不見蹤影。老亨利現在很容易緊張，看到針筒就像小孩子般的恐懼，非常沒有安全感。跟他之前胸有成竹的模樣真的差距很大。

我的一位長者五年前患了輕微的老年癡呆症，雖然行動自如，語言表達能力也沒甚麼問題，但是生命裡的舊記憶卻逐漸地失去連結，也慢慢地失去暫存的記憶，也就是說"今天的我"會忘了"昨天的我"。這位長者似乎已經對生活失去熱情，即使是渡假或美食也引起不了他的喜悅，因為此時的他似乎也能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暫存的，過幾天就都不記得了.....

從這三個案例，我個人至少看到三個生命形態：

靈，也就是個性與能力。

魂，也就是記憶與經驗。

體，也就是身體與技巧。

到底「我」是甚麼？生命是甚麼？是肉體？是記憶？是自我的認知(Self Awareness)？如果用電腦與網路來做類比，人類生命的形態應當是用Microsoft's Locally Running Applications (本機執行應用程式)來說明較好？還是用Google's Web-Based Applications (網路執行應用程式)來說明較好呢？電腦也有靈、魂、體喔！靈，應用程式(Application)；魂，數據資料(Data & Information)；體，硬體(Hardware & OS)。

下次我會用這三個例子來探討這個問題。

P.S.《意外的人生》(Regarding Henry, 1991)、《女人香》(Scent of a Woman, 1992)、以及《西雅圖夜未眠》(Sleepless in Seattle, 1993)這三部片子是我最常在半夜睡不著覺時，喜歡一個人欣賞的電影。當然，白天我是看Star Wars、Star Trek以及Lord of the Rings系列電影的喔！兩者不可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