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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23 17:28:40瀏覽232|回應0|推薦47 | |
乾隆五十七年,寫浮生六記的沈三白和妻子芸娘借住畫家魯半舫的蕭爽樓,過了一年多「煙火神仙」的日子。
蕭爽樓有幾條不成文的規定:四忌和四取。四忌是忌談官宦升遷,公廨時事,八股時文,看牌擲色;四取是慷慨豪爽,風流蘊藉,落拓不羈,澄靜緘默。
拋開幕府生活的包袱,遠離官場是非傾軋,不必揣摩上司心意,擺脫八股時文的桎梏,沈復帶著心愛的妻子,與三五志同道合好友創作書畫,品詩論文,郊遊考對,自由而又愜意。〈閒情記趣〉中寫道:「諸君子如樑上之燕,自來自去。」「芸善拔釵沽酒,不動聲色,........又善不費之烹庖,瓜蔬魚蝦,一經芸手,便有意外之味。」由此看來,蕭爽樓可說是當時的藝術之家、文藝沙龍,這樣的生活縱食人間煙火,也有如天上神仙。
然而這段歲月甜美卻也憂傷。這一年沈復三十歲,芸娘失歡於公公被逐出家門,而經濟拮据,服食起居必須節儉度日,在心理和物質的層面上,並非全然無憂無慮。貧賤夫妻百事哀,煙火神仙的日子無法持久,現實是一條殘忍的鞭子,旋即沈復再做幕客,依人作嫁,蕭爽樓的笑聲倩影與木樨清香,只能留在夢底,在回憶中化成一聲聲無言的嘆息了。
相較於沈復,我的日子少了四忌,有了更多可取的空間。平平安安度日,無俗務煩心;閒暇時或睡或醒,或燕居或出遊。省卻世俗的交談,多了與自己的對話,感謝上蒼恩典,這樣的生活豈不更賽煙火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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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