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蕭醫師從頭到腳細細打量劉喜，看完後淡淡解釋：「你年紀大不保證精蟲游得動，要有心裡準備。」

劉喜摸不著頭緒，一會兒明白醫師之意，仰頭哈哈大笑：「不係我！是阮後生，伊今年四十歲。剛剛說蝦米蟲？喔精蟲，伊ㄟ精蟲游得動！保證可以生。」

蕭醫師聽畢，面無表情嗯了聲點頭：「做一次不便宜，代價二十萬一次付清，這樣，行嗎？」

仔細端詳面前的劉喜，身穿褪色的卡基衫，腳踏一雙五０年代與時代脫節的白布鞋，一副老土樣，俗到底！實在有些懷疑這位衣著「樸素」的老農拿不拿得出現金？

蕭醫師打開電腦檔，看看上回一位農婦做的手術，嗯，欠的尾款尚未付清。他想，「這間診所可不是慈善醫院。」

醫師臉部的表情雖不明顯，其細微變化還是逃不過老農眼睛。

看出幾分端倪的老農自顧彎腰，從腿邊的麻布袋掏出一疊疊千元紙鈔，因數目不少變得不怎麼真實，恍若玩具紙鈔。

老農伸出大姆哥舔舔嘴邊口涎，當著醫師面一張張數清藍色鈔票。

靜靜看老農數鈔，面無表情的婦科名醫心裡不由讚嘆，「真看不出來阿！這位殷實老農家中田產肯定不少。」

蕭醫師估計的沒錯！劉喜夫婦勤儉持家殷實務農，田產確實不少。

可以說自日據時代起劉家沒別的興趣，有點錢專買水田置產。

雖說到得劉喜這一代田產分的差不多，可殷實家底還是不容小覷。

只是很不幸養出一隻不事生產的了尾仔，置產不足敗家產綽綽有餘。

說到底傷心的還是劉喜夫婦，做子女的依舊覬覦家產，正應了那句民間俗諺，「寵豬拿灶，寵子不孝。」

翌日老夫妻帶獨生子長生和媳婦北上，做精蟲分離手術。

劉長生一聽，幹聲連連：「靠！又不是不會生，幹麻花錢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