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雙人四目對望，旋即機警掃向四方。

游定國回神，「蹬蹬蹬」的跑上樓，仔細一看！媽的，今天什麼鬼日子？一個個跑的不見人影，事先看好農民曆不成？

旋及「咚咚咚」地跑下樓拴好後門，緊接著跑回前方拉下鐵門，向劉阿伯微點頭示意，拉住秀美跑到後方，窸窸窣窣展開秘密協商。

阿國問：「死老頭咧？」秀美一臉不屑，雙手環抱胸膛，仰頭噴出一口氣，道：「啊哉？我看聽說『大客戶』要來，馬上開溜。」

「吼，我去看看。」

定國目光自門帘縫掃向課長辦公桌，空蕩蕩桌面顯示，這傢伙早就拎起公事包，回家。

找不到人的游定國開罵：「沒良心的傢伙自顧開溜！留下爛攤讓底下收拾，林祖媽卡好。」

秀美好煩，不想談論臨陣脫逃的課長。

那隻千年難得一見的大米蟲！不值得浪費口水在他身上。

眼下只煩心，千萬現鈔該何去何從？銀行關門保險箱放不下又該怎辦？！

「怎麼辦，就照單阿。」

「你說的簡單！照單收錢往哪放？你家還是我家。」秀美氣急敗壞的問。

實在想不到平日上百萬的收帳、算帳、入帳、結帳從來難不倒學會統的本科生。

沒想今日下班前遇到大客戶，躉繳這麼多錢，還得想法子安排千萬大鈔去處，往哪放都不妥，更別提算錢這一節，任誰都要算到頭暈眼花。

「不是有點鈔機？讓它算！」定國胸有成竹的說。

「壞掉啦，早叫你抬去修，你說人工算比無情的機器準確，從來不當回事。」

一聽這話猛喊冤，游定國信誓旦旦，說數回打電話叫廠商修廠商不來修，那麼重的機器壓壞公司摩托車，小氣課長鐵定肉痛。

「好啦好啦，快想辦法。」秀美心煩意亂，不想數鈔這件事情上頭兜轉，講來講去分不清誰對誰錯。

正像無頭蒼蠅的時候前方傳來劉喜聲音：「好了沒？快點辦！我趕時間。」

定國聳聳肩，示意秀美乖乖照辦。

兩人走回櫃檯前分頭辦理人壽保險事宜。

照章行事，先請老人家填單，然後拿去後方用印。
　　

用印之際秀美邊盤算，明日上班得想辦法推課長出面承擔，請信用合作社派員過來點鈔押鈔比較保險，這種事輪不到櫃檯職員出面承擔責任。

傻瓜才冒風險親自送鈔票，又不是蠢蛋！

5.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數鈔空檔秀美和定國分別接通電話－安親班和老母打來，一方催促接小孩回家，一方數落兒子不回家吃晚飯。

二人專注的數鈔，劉喜無聊的四處張望，看看大公司的擺設和各項事務設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經過一小時又二十五分總算將黑布袋內的龐大現鈔清點完畢。

「劉先生，明日要保書確認無誤，電腦連線入帳後確認書將由總公司以雙掛號寄出。躉繳保費現金一千萬，身故保額計算一千三百萬，請問受益人是…」秀美小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