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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8 03:03:10瀏覽1613|回應19|推薦113 | |
今年端午只有一天的假,但媽媽忍不住被思念已久的肉粽所引誘,決定要回娘家。要知道,帶著女兒出遠門,總是得大包小包,累得像行軍打仗。但說要回南部,我總是沒有異議。我的理由和媽媽不同,不是肉粽香,而是南部天空的晴朗。 兩個半小時的車程,從滿天陰雨駛入萬里晴空,迎接我們的,是一串串用竹葉包裹的親情,熱騰騰的冒著香氣。女兒才是每個人爭相抱抱的主角,媽媽則是趁機不停炫耀,讓女兒在大家面前賣弄剛學會的歌謠,一向對陌生人顯得膽怯的女兒,回到了媽媽的家鄉,卻適應的很好,在眾人掌聲的圍繞下,綻放著一片嬉笑。 南台灣多晴的嬌陽,徘徊在雞犬相聞的長巷,這剛鋪了新路的老村莊,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那十九歲離家的小姑娘,如今回來,已是做了媽媽。抱著娃娃,閒聊當年的風光,不時從老人家的嘴上,探聽昔日少女時,那風花雪月的俏模樣。 等到日頭稍緩,我便牽出腳踏車對女兒進行誘拐,如我預料般,女兒的眼睛為之一亮。每回來到南部,我一定會帶女兒騎車到處遊晃,這也是她在都市中,無法盡興的最愛。 星期三的午後,天晴雲多,我載著女兒,騎過街市,騎入田野。兩旁新植的行道樹枝葉稀疏,稻田剛收割完,不知名的鳥雀在田間飛起飛落、爭食優閒。我緩步踩著單車,小心的放輕聲響,像是演奏會中遲到進場的觀眾,深恐驚擾了這場鳥語蟲鳴的樂章。 習習涼風迎面,滿是泥土的芬芳。這田野恬靜如醉,女兒和我,就我們倆人,在這彷如詩境的華麗中,逐風而行。 『煮-河-泥-湯-唔-含-泥-喝-下-吐』女兒稚語喃喃,打斷我的詩興。 『隨-雞-般-種-筍-黎-里-街-係-鼓』她兀自口吐天文。 在花草任性的喧鬧中我停下了車,輕輕為女兒擦拭額上的汗水。她一臉不耐,像是在責備我的無知,加大了聲量,她嘟嚷著:『煮河泥當午~含泥喝下土~隨幾搬重筍~粒粒皆係苦~』 瞬間,我心頭一驚,有點不敢置信,聽懂了嗎?莫非女兒口中念的,竟是一首五言絕句!天啊,她又一次成功地嚇唬了我,此時,一種作父親的驕傲在我心頭激盪,急著想要向世人宣洩。然而,此處卻四下無人,只我一人在這田野,對著個未滿兩歲的小娃娃,像個呆子般沉浸在自己的感動中。 日漸偏西,半邊天空燃燒了般,火紅了片片雲朵。 女兒啊!妳還藏有多少的驚奇沒有告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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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