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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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3/07 11:22:23瀏覽406｜回應11｜推薦0 | |
莫麟失蹤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週一他和吳總經理關在總經理室一整天，江秘書是唯一進出送咖啡送午餐的人，但是江秘書也不知道他們閉門談了些什麼。下午三點多；莫麟走出了總經理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只稍微整理了一下私人物品，提了公事包便走出辦公大樓，駕著他的白色帝馬揚長而去。 隔天；台北總公司空降了一為林經理來坐鎮外資部門，莫麟驟然辭職的消息才迅速的蔓延開來，辦公室裡莫不感到訝異與不解。 其中；廖志文更是覺得氣憤，這麼多年的好友，莫麟要辭職也沒和他商量一下，甚至一天好幾通電話留言、簡訊也不回一下，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間匆匆過了一個月，莫麟終於回來了，瘦了些、黑了些，神情也更加芴漠。 他才剛放下簡便的行囊，還來不及卸下疲憊的神情，便接到志文咆嘯的電話，在志文的憤怒與責難聲中，這晚莫麟出現在廖志文的家裡。 陽台上，莫麟兩隻手臂抵著欄杆，深秋的晚風徐徐地吹著，噴出的煙霧在風中無從停留，不一會兒化了開來，與夜色融合成一體。 看見莫麟點煙噴霧，廖志文愣了一下，大學時的荒唐生活莫麟始終拒絕香菸的誘惑，十年的商場打滾，交際、應酬都沒能讓莫麟沾上抽菸的惡習，僅僅一個月不見，他竟然學會了吞雲吐霧。 莫麟看著被風吹的火紅的煙頭，自嘲的說：「這煙——真是寂寞者最佳的夥伴。」 「這一個月來你都在幹什麼，兄弟？」志文關心的問。 「找自己。」莫麟簡單的回答。 志文微側著臉看著莫麟，相識超過十五年了，他竟然一點也不了解他。 「找到了嗎？」 莫麟憂鬱的又噴出一口煙，搖著頭。許久後他開口問道：「你過的快樂嗎，志文？」 志文想了想，認真的回答莫麟的問題，「是的，我要的一切都有了，怎會不快樂呢！」 「你真是令人羨慕。」 志文點點頭，「哪時會回到公司？」 「我真的厭倦了終日在股盤指數間廝殺。」莫麟搖著頭自厭說：「不了，我把一生中最精華的時間，都消磨在那些冰冷現實的曲線圖上廝殺，十年了，已經足夠了。」 「我越來越不懂你了，morning。」志文實事的說。 「我也不懂自己，甚至厭惡自己。」莫麟解釋道，「我們活在這個凡事只講現實世界上，普市價值觀要我們拼事業、要出人頭地、要高人一等，我們也毫不質疑懵懵懂懂順著條路走。在一般人眼中，你我或許是成功的典範，但是——」莫麟停了下來，熄了手上的煙，將煙蒂置於指間揉捏。 志文揚起右眉等著他繼續解釋。 「金錢與社會地位；填補不了心靈的缺口。這個社會病入膏肓了，而我近來總覺得自己是幫兇。長年來的劫貧濟富，換來了一身無人能解寂寥，真是太不值得了。」莫麟一口氣說完了想說的話，卻連一句自己也沒懂。 「我還是那句話，你該結婚了，兄弟。」志文說。 「結婚！為了什麼結婚？」莫麟問。 志文看著她啞口無言。 「雖然我骨子裡沒有愛的昏天暗地的靈魂，但是，要我將就的因婚而婚，我也做不到。」莫麟厭惡的說。 「彤雲呢？你也打算像拋棄事業一般的拋棄她？」雅雯不知何時也走到陽台，犀利的質問莫麟。 「妳說拋棄二字太嚴重了，雅雯，她這樣一個上流新貴又豈是我能高攀的。」莫麟撇著嘴笑了一下。 「這樣說真沒良心，她常常問起你回來沒。」雅聞抱怨。 「她——或許自尊心會暫時受挫，但是聰明如她，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的不合適。『憑闌不必千般媚，解鞍欹枕共覃思。』，我既不是她的知音客，她也進不了我荒漠的世界，何苦硬要湊成一對！」莫麟喃喃的說道。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志文向雅雯使了個眼色，要她別再質問。 「就先晃蕩一陣子吧！」莫麟對著推開烏雲乍現的月色說著。 這家西餐廳一值都以昂貴精緻的裝潢、精緻的餐點及超高消費著名，地點坐落在中港路上商業大樓的頂樓，墨綠色厚重的流蘇帳簾外皆是落地的圍幕玻璃，圓弧的建築可以鳥瞰擁擠繁忙的中港路；向兩端無盡的延伸，此時不夜的都市在這條路上喧囂沸滾著。 餐廳裡；楚逸群望著姒冰雁，眼前的這隻雁子，真是人如其名，一隻冰雁。單薄瘦小的身體穿著一身白色的洋裝，竟如雲中雁影般朦朧。 當waiter撤了餐盤，並為他們送來餐後咖啡時，楚逸群忽然說道：「我要你擱置在畫室的那一系列戰爭圖。」 冰雁的眼光自咖啡的漩渦中抬起來，輕輕的說：「你知道那些畫是非賣品。」 「為什麼不賣？近年來妳除了那些畫，什麼都沒畫，畫廊已經沒有你的作品了。」他輕責。 「我明天就畫。」冰雁承諾著。 逸群右手覆蓋住冰雁手說著，「妳一再的拒絕我，我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妳自毀。」 冰雁愕然的睜大了雙眼，倉卒的收回自己右手。 「拜託——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只是想愛妳，給你幸福。」楚逸群痛苦的呻吟著，「姒冰雁啊！姒冰雁！妳為何總是拒絕我？難到我的愛感動不了妳？」 他們認識快五年了，從她大二時；怯生生的帶著畫到他的藝廊託售迄今快五年了。 姒冰雁長的並不算美麗，身材尤其嬌小，但是她那股靈秀的氣質懾服了他，天生的恬淡性格令他著迷，第一眼就愛上了她。為了她，他寧願付出高額的贍養費，快速的結束了三年的婚姻關係。 當他得知她的父母俱在一場車禍中喪生時，幾番想資助她都被她婉拒，令他更愛她的自愛與自傲。於是格外的努力幫她推銷畫作。儘管那時她的畫筆觸生澀，尚無法瀟灑的揮灑色彩於空間上，但是；他卻看出了她的潛力，無怨無悔的幫助她、培植她。 當她大學畢業後，他開始追求她，依然受到一再的拒絕他。原先他以為她另有所屬，但是認識她的這期間，她的感情生活一向空白，他觀察過，除了當他為她賣出畫時，在他的堅持下，她會與他來一場『商務約會』外，她從沒與異性交往約會過。 這兩年來她更是到了足不出戶的地步，拼了命的猛畫一系列的戰爭畫作，她的畫作更趨於成熟，用色強烈大膽，在死亡的輓歌中畫出了靈魂與生命，而她整個人卻逐漸的枯萎憔悴。 「我不想毀了我們之間的友誼。」冰雁淡淡的說。 「我知道妳的生命中只有繪畫，我甘於屈居第二。」逸群充滿著感情說著。 「並不，你不了解我，逸群。」冰雁撥了一下垂到臉頰的髮絲，聲調依然是淡淡的，輕輕的，「畫畫對我只是謀生工具，我或許還算畫的不錯，但是我對藝術並沒有那麼強烈的使命感，對自己受限的天賦也有自知之明。」 楚逸群怪異的打量著眼前冰雁，不解的說，「為何妳總是能如此心如止水！而我總是打動不了妳的心？」 姒冰雁握緊右手抵著左胸口，說：「我這裡有個人，他才是我的宿命——」 2006/3/7‧劍‧疾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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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