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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5:10:02瀏覽548|回應0|推薦2 | |
後來他談了一場戀愛,受傷極深。 「我失戀了,想見妳。」我似乎是聽到一個男人哽咽的哭音,藏在喉結裡,悶的讓人無法呼吸。 「不過我想妳應該不方便出來,或者,妳不想看到我吧!我之前那樣對妳...」他乾笑了兩聲後,我卻爽快的說: 「來我家吧!」 子夜的內湖路沒有捷運黑暗期,白色的克萊斯勒呼嘯在星月下,如雪的一匹狼,不消二十分鐘,門鈴響起。 「沒想到到妳家這麼快。」開門後的第一句話,他尷尬的笑容顯的滄桑,曾經在他的世界只看得見自己,我不過只是階段性的女友,分手的那天他是這麼說的。 「進來吧!」為他提了雙拖鞋,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我的世界,很女孩的過去與很女人的現在,夾在其中就是我。沒有粉紅色的牆壁,只有鵝黃的燈光灑在純白的油漆上,以及貝殼的門簾,讓進來的風有海的氣息。客廳小小的,電視孤單的坐在中央。傢俱很少,空間很大。一落落的書還有CD,牆角的波斯貓捲曲著。 「先說說看她是個怎樣的女孩吧!」 我把星球椅推給他,這椅子坐起來很舒服的,會讓人陷進溫柔的包圍,如此才能好好的談談心事。我靠在餐桌旁微笑等待他的訴苦,這畫面看起來很怪,他垂頭喪氣的將臉埋進了兩手間,重重的嘆氣,而我,手上拿了杯牛奶,好整以暇。 抬起頭的他,說: 「她跟妳完全不一樣,很有個性,也很有原則。」 「我很沒個性也沒原則?」我睨著眼瞧著他。 「對,妳對我很依賴也很體貼,總是為我想,好到沒有個性也沒有原則,妳不承認嗎?」 兩年沒說話,想不到過沒兩分鐘就開始爭執,但這個爭執,有心酸的甜蜜。 「因為我對你完全沒輒,你是我第一個男人,傻也只會傻這一次。」我攤了手,表示對於這樣的初戀,我只能說這是命,上輩子欠他的,還清了就可以離開。 「她非常的獨立自主,一開始我因為她這樣的性格而深深吸引,能力很強,而且要約她出來也很方便,不像妳...」 「沒辦法,我的世界你從不關心,你也許只想要一個可以陪你玩耍的女人,給你安慰,但不要給你煩惱,你只想要那種輕鬆的戀愛吧?我不適合。」說完後,我把杯中的牛奶一口喝完,順手拿到流理台沖洗,我跟他之間,只有水龍頭嘩啦的聲響,在深夜的這棟套房裡。 「妳的壓力我說過了,我沒有能力解決,或者說,沒有勇氣。抱歉。」 「等你的抱歉兩個字,又等了我兩年的時間啊!」我把杯子放進了抽屜裡。接著把掛著的高腳杯取下,清洗後開始動作。 「她之後很要求約會一定要接她,去吃她喜歡的餐廳,只能看她想要看的電影,雖然她的時間很自由,我們也瘋狂的玩過環島旅行,可是在那中間我們為了旅館吵架,車種也可以吵,我一再的配合,犧牲我自己的原則去成全她的原則,最後還是分手。她讓我真的感受到,原來我就是這樣一個令人討厭的人。」他把頭仰在椅子上說。人就像在浮板之上那樣。 「不過她起碼做到時間自由,你不是總愛嫌我的時間綁手綁腳,跟我在一起很沉悶嗎?愛情總是有甜有苦,你的這點苦不算什麼。其實不過你變成我而已。」我開了冰箱。 「我覺得我很對不起妳。」 「戀愛沒什麼對錯,只是我清醒了,認為我們不適合。這不是靠時間可以改變,而是你我對於愛的認知,以及你的個性。」我倒了冰塊。冰塊撞擊玻璃的聲音很清脆,像極了那些日子以來我的心碎。 「當初,妳為什麼要離開我?」他的眼神透著渴求,難不成他至今還不懂? 「因為你不懂什麼是將心比心。你只愛你自己。你愛那個女孩更勝過我,願意為她付出,你該把她追回來,不然你會不甘心的喔!」我用雙手搖晃雪克杯,袖子順著滑落到手臂。 「不了,我想我不適合談戀愛,在我還沒學會如何愛人之前,談戀愛總會讓一方受傷。我還是孤獨一個人就好。」他起身走到我身旁,看我俐落的把雪克杯的飲料到進高腳杯中。臉貼在我的肩膀後方,呼吸吹著我耳邊的髮絮,搔著我的臉很癢。 「給你。」我側身躲過他的胸膛,還是回到我的餐桌,雙手抱胸的看著他。 「這是什麼?」狐疑的他對杯中的飲料打量。 「雪莉榛果咖啡。」 我說,「你喜歡喝摩卡星冰樂,大半夜去哪找啊,雪莉榛果咖啡也是一種很甜而且非常有口感的咖啡,比起冰沙還要好喝!特別是灑在上頭的核桃,香香脆脆的。」 「你還記得啊...」他喝的津津有味,直說沒想到雪莉酒可以和榛果同時加在咖啡上,真是好喝。 他的事情我都記得,但我說過的話,他早已忘記。 那年我曾說,我們兩個一定要「一加一大於二喔!」只是我試著想要走進他,吃了無數次的閉門羹後,我決定帶走回憶離開。 畢竟我沒辦法給他像雪莉榛果咖啡那樣的味道,甜蜜又有口感的愛情不是我,我的眼淚是苦的,寂寞是酸的,夜晚是黑暗的。 連我的溫柔都是沉重的。 他真正喜歡的女人,永遠不會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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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